第五章 可以不用笑吗？

顾九思怔怔地看了半晌，竟像魔怔了般，朝着女子的胭脂铺走去。随着他的一步步靠近，有了刚刚的女眷们的尖叫和惊呼，顿时胭脂铺里一阵喧闹，众多女眷们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她们往店铺里面的角落缩去，一脸的惊慌和不满。柳玉茹只听旁边的几个人说道:“他真是荒唐，女子的胭脂铺也是男子能进的吗？真是相当的纨绔！”只是迫于顾家在徉州的震慑，她们只能悄悄的吐槽。

柳玉茹在旁边听了这话，莫名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刚想出口辩解，却发现，自己也没有完全了解过顾九思，也没有什么帮他说话的立场，只能作罢，默默地走出胭脂铺。顾九思看着柳玉茹出来，自然也抬步跟上，并且几步走到了柳玉茹的前面，暗自期待着柳玉茹过来找他聊几句。

两人都已经对视上了，再装看不见有些不大好，况且他上次还帮了自己，实在是于理不合。想到这里，柳玉茹鼓起勇气，上前，行了一礼，打了声招呼:“顾公子，又见面了。近来可好？”柳玉茹的声音柔柔的，细细的，像猫一样，让人心生一些想法。

顾九思只感觉自己的心被一阵细细的温热清水流过，通体舒畅，心生雀跃。他耳朵一下子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都挺好的，你呢？你最近过得如何？”

柳玉茹闻言一怔，她的本意是草草地寒暄几句，然后赶紧离开，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要是被别人说了闲话，对她嫁进叶家是有很大影响的。叶家是清流贵族，极其看中名声，绝不会要有污名的儿媳妇。

但是，在此刻，被顾九思关切的问候自己过得如何，柳玉茹不知为何，眼睛有些发酸，可能是一个人被忽视了太久，独自坚强了太久，经不起别人的关心，一被关心就感觉自己很委屈。可是，他和自己并不熟悉，更何况家丑不能外扬，自己又能和他说什么呢？她勉强压抑住心中的酸意，笑了笑，回答道:“一切都好，多谢顾公子关心，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玉茹就先告退了。”

顾九思突然出声道:“等等！”柳玉茹不明所以，回转身来，疑惑地看着顾九思，一双被泪光映着的眸子微红。顾九思看着她仍旧强颜欢笑的脸，心中十分酸涩，轻声说道:“我不知道柳小姐发生了什么，也实在帮不上忙，如果有需要随时让人到顾家传话找我，我能帮一定帮。”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其实，有的时候，不想笑可以不用笑的。”说完，就离开了。

柳玉茹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神，她喃喃道:“不想笑，就可以不笑吗……”他的话，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柳玉茹原本平静的新湖。柳玉茹重新扯了一个笑，然后又放下，她抬头，向柳家走去，一瞬间，印红看着她的背影，恍惚中感觉，自己家的小姐，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