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夸我诶！

就听柳玉茹接着说道:“世安哥哥很好，对我很好，对周围人都很好，温和有礼，是个谦谦君子，才不是你说的那样。”顾九思听了这话眼睛瞬间瞪大了，什么？！她怎么能说叶世安好！叶世安可是他的死对头！她怎么能夸奖他？而且怎么都不夸夸我！他刚想开口辩驳，可是仔细想想，人家好像和自己没啥关系，没立场觉得自己好，觉得叶世安好也没什么错，毕竟叶世安……是挺优秀的。可恶，顾九思暗念道，愤愤地握了一下拳，刚刚那一肚子的气也没处撒，想想叶世安那做派，像个气球一样，泄了气，整个人颓唐又可怜。

只听柳玉茹又说，不过，你也是个好人，虽然看起来纨绔，不过你还给乞丐赠棉服不过，想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人，很善良，我承认之前对你认识有些偏见，我向你道歉。但是，你也不能妄议他人好坏。”

顾九思只听见了前半截柳玉茹夸他好的那几句，后面的话压根儿不往心里去，瞬间觉得自己心情舒畅，神清气爽，叶世安怎么了？她照样也夸了我！她夸我诶！顾九思扬起了头，背都挺直了几分，端起来“好人”的架子，看起来还真有清朗少年的感觉。

柳玉茹突然觉得，这个少年，长得，有点好看。随即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害羞得红了红脸。拿到了大氅，柳玉茹的心情都变美好了起来，对着顾九思浅浅地笑了笑，行了一礼，说道:“公子帮玉茹找回不小心弄丢的大氅，玉茹感激不尽，在这里谢过公子。”随即，向印红递了个眼色，印红意会，上前几步，取出了一些碎碎的银子，表情不舍。柳玉茹继续道:“玉茹身上没有多少，仅剩这些勉强能抵得上这个大氅的价格，还望公子不要推辞，公子能将大氅还回来，玉茹已经感激不尽了。”顾九思看着这些散碎的银子，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只是略略点了点头，收下了她的钱。

柳玉茹又行了一礼说道:“那玉茹就先别过了。”说完就和印红转身离去。顾九思没有阻拦，只是望着那在雪天依旧穿的单薄的女子，嘴上暗暗念着:“玉茹？玉茹？哪两个字，这是谁家的姑娘？”

旁边他的好兄弟插话道:“她啊，是布商柳家的嫡女，她爹宠妻灭妾，自从娶了她家的姨娘，这嫡女，过得还不如一般家里的小妾生的女儿。啧啧啧，说来，也是个苦命人。唉，不说了，九思，今儿东边新开了一家酒馆儿，要不要去喝两盅？”顾九思还在原地琢磨怔愣，就被好兄弟揽过肩膀，说道:“走嘛走嘛，别想了，人家姑娘早没影儿了，还看什么？喝酒去！”

顾九思被好兄弟拉着去了酒馆，但是心里却被这个叫柳玉茹的女人浅浅地划下了一道痕，像水面被飞鸟划过，虽然没留下什么痕迹，但平静的湖水却知道，它曾被什么搅起过波澜，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