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恶魔的承诺

  沙利叶十分虚弱，对一位炽天使发动能力的消耗还是十分大的路西法架着他的胳臂，一路摇摇晃晃离开了伊甸园的地界。

  路西法在人间郊外的一处教堂降落。

  这座教堂形式上信奉基督，然而圣像背后却刻画着逆五角星阵。

  任何天使若想降临人间，都要通过供奉的信仰之地。这也是上帝偏爱世人，限制天使随意干涉人间的手段。

  路西法同沙利叶早早收起翅膀，末日号角被别在沙利叶腰间，他此刻蒙着眼睛，面色苍白，此刻安静的站在那像是一个病弱的眼盲少年。

  “加百列还是很诚心的，连带通行伊甸园的印记一起送过来。”路西法瞧着这个有些破旧的教堂，对着正面的圣像翻了个白眼。

  “不过只拿到一只号角。祂想发动神战吗，居然要用到这个。”

  “那上面的禁制和封印很是繁琐，时间只够解开一只。”沙利叶抚摸着末日号角，漆黑的号角触感冰凉，上面刻着古老的纹路，浓厚的毁灭气息由它传出。

  “嘘。”路西法拉住沙利叶，化成阴影藏进角落。

  “王子殿下这边请。”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教堂牧师引着一个穿着富丽堂皇的男子走入教堂。

  “他是……那个信仰撒旦教的王子？”沙利叶通过意识交融犹豫的开口。

  “艾伦･特兰图。”路西法审视着这两人，“看牧师的样子，他常来这里啊。”

  艾伦边靠近神像，牧师伸手将其翻转过来，露出背后的逆十字。他做出祈祷手势，口中喃喃低语。

路西法耳边也传来虚幻的祈祷声，他没忍住拍了拍耳朵。

  沙利叶问：“他说了什么？”

  路西法一脸不耐烦：“还那样，求我杀了他的哥哥好让他登上王位。”

  “倒是可以考虑满足他的愿望。”

  “前提是他有足够的价值让我这么做。”路西法冷冷的瞧着他，见他从袍子下递出一袋金币，塞给一旁的牧师，牧师眼睛都要冒出金光，不由的嗤笑一声。

“这可不够。”

  说完，路西法不再隐藏，在牧师和艾伦的眼中，似乎是从阴影中升起了一股黑气，又逐渐变成人形。

“啊！恶魔！”牧师看见路西法的红色眼眸，吓得直接向后逃窜，一个没踩稳险些摔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跑出主厅，手中倒是没忘记攥紧那一袋子金币。

  “其实，我还是喜欢做个天使。”路西法有些无奈，扭头对沙利叶说到。

  艾伦到底也是皇家出身，虽说刚见到这一幕时向后退了两步，倒也还能保持一定的冷静，不过微微发颤的小腿和苍白的脸色还是将他的害怕表露无遗。

  “主……”他跪地便拜，语气居然带着一丝兴奋，“您是来，帮助我的吗。”艾伦仰头，眼神里有着渴望。

  “当然”路西法居高临下，故作高深的说：“你的愿望会得到实现，只是你用什么来支付代价呢？”

  “等我坐上王位，我将拥有许多金钱和权利，我将扩大您的信仰，立起您的神像。”艾伦诚恳的说到。

  路西法摇头。艾伦有些急切：“除却这些，我愿用我所能提供的一切来支付代价！”

  路西法嘴角上扬：“你的一切？”

  “是的！”

  路西法大笑着，随手丢出一样东西，艾伦忙伸手接住，仔细看居然是个活物——一只龇牙咧嘴的小狗。

  “好好养着，需要任何帮助就对着他祈祷。”艾伦十分高兴，小狗使劲在他手腕处咬了一口，很快在伤口形成了一个印记。

  他再一抬头，两人已经没有了身影。

  ……

  “你又用了什么让他用所有东西来换你一个可有可无的承诺？”沙利叶问到。

  路西法微微一笑，：“从萨麦尔那里学到的一点皮毛而已。”

  “那个老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