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卡维柊利猛地从回忆中惊醒，抬头看到默默看着他的审判，慌忙弯腰捡起刀。如千年前一样，他拔出刀，看着刀上映出的自己。眼中那一丝茫然与慌乱，还有他早已隐藏许久，几乎连自己都要忘却了的痛苦与恐惧。

他还以为自己已经真正做到毫无恐惧了。

他慢慢抬起头，看向审判。目光相遇。

真的吗？

他动了动嘴。

真的，我没骗你。

就算她曾经跟着你成长，跟着你一起训练，跟着你玩耍。

她也只是为了提升那时她那可怜的战斗力。

她到底有没有把你当过朋友？

不！

一定有！

一定有的！

卡维柊利突然对着审判怒吼。

声嘶力竭。

她不会！

玩弄感情这种事只有库洛洛干得出来！

审判默默地看着几近失控的卡维柊利。

轻声说着。

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

支配跟我说过就算她投靠了库洛洛你也没有对她真正动过手。

我更知道那时你的那一刀没有动真格，不然当时你就绝对能杀了她。

卡维柊利盯着审判，丝毫不管握着刀的手已经在失控地带着刀悄悄刺入腿中。

她不会，她不会，她不会……

恐惧，一股让人强烈的恐惧像是捏住他的脖子，将他掐得快要窒息。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审判走到卡维柊利的面前。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卡维柊利。

放心吧，她也并没有真正心服口服地投靠库洛洛。

你也有机会亲自找她问出来。

我觉得，她确实一直把你当成真朋友的。

卡维柊利握着刀的手再一次松开，刀“哐当”一声摔下去。紧接着，卡维柊利跌坐在地上。这时他才注意到他腿上那新的刀口。

审判跟着卡维柊利坐下来，慢慢拍了拍卡维柊利的肩。

他需要释怀。

就像审判需要很长时间慢慢消化正义死在了自己的朋友手里这个消息。

他们都是有着相似经历的人，那种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他们不知道远处玩味隐着身看见了全程。

玩味轻叹一口气。

或许这就是命吧。

他们这类人都要经历的命。

希望你们都能熬过去。

玩味甩了甩触手，摇了摇头，转身坐在了地上，轻轻地靠在背后的柱子上。

他就这样慢慢地耐心等待着二人。

“那就是说，你和卡维柊利曾经是朋友？！”恐惧骑在时间的头上，看着眼前的大屏幕，直接蹦起来，飘到空中，盯着那由多，“你不会是间谍吧！”

“恐惧！你给我闭嘴！我们两个……早就不是朋友了！”那由多一手托着头，喝着下落特质的饮料，狠狠瞪了恐惧一眼。

早就不是朋友了，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

那由多这样告诉别人，也这样劝着自己。

但事实就是，她依旧把卡维柊利当朋友。根本没办法麻痹自己。

她回想起年幼时，他们三人虽说是朋友，但库洛洛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少和他们一起玩，最多外面有什么大动静，从门缝里露出一只眼睛看一看，凑一凑热闹而已。不过虽然库洛洛看似孤僻，但只要二人来找库洛洛帮忙，他都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