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罚

林辞莞尔一笑，拿起桌上的花茶抿了一口，笑道：“公子谬赞了。我不过是用了十分的力打赢了个三分的局罢了，又何来好技艺一说呢。”方绝笑不回话，知道她这是看出了自己刚刚不是用了全部的技艺。

林辞见他不说话，给他也沏了杯茶，请他润润喉“公子，刚刚下棋也累了，喝喝茶解解闷吧。”方绝笑接过茶，手在茶杯旁轻轻点了点，不正经般道了句“林姑娘，想解闷不是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这回轮到林辞不语了。方绝笑见她不回话，自打没趣地换了个话题“林姑娘，给我弹首琵琶再唱唱歌曲吧。”

林辞立马抱起身旁的琵琶，开始一展歌喉“东城春花开，禽鸟知暖来；蓝天白云多自在，人民生活乐开怀；花开得意时，黑云悄自来；城桓断绝壁，寸草赛渗高；灰烬无人再，物是人已非；好在天公叹，不愿辉煌尽；新生慢慢长，重生待回来。”

曲子由欢喜转向悲伤，中间的压抑渗透尽整个屋子，最后转为悲愤。方绝笑听完，拍起手掌，道：“姑娘好曲子，让我在享受歌曲的同时听了个好故事，只是……这调子未免太过悲壮了些。我大京都今日正值盛世，至于国破家亡，姑娘还是杞人忧天了些。”

听完这话林辞很久没有说话，最后她缓缓道：“那公子觉得，除了京都以外的地方，家国会不会也是那么繁华不会遭到战争而毁灭，人民是不是也是那样安居乐业不会受到入侵而被杀或是被俘虏呢？”

方绝笑没有她想象中那样会被激怒，也没有说她放肆不知礼数，而是一改往日的漫不经心，正经且庄重道：“我以后不会让那样的事再发生。”

林辞握着琵琶的手抖了抖，不知为何，她听完这话并没有嘲讽也没有被逗笑，反之，她竟然察觉自己会对他不知是玩笑还是一时兴起的话而感到信任。她压抑自己复杂的心情，最后带着些歉意道：“抱歉公子，我说话严重了，打搅了公子的好兴致，我自罚三杯。”

她拿起花茶旁边的桂花酿，倒满就喝掉，直到三杯完成。方绝笑没想到她会有如此之举，还没等拦住便见她已完成，伸出的手又收回，看着她倔强的模样，有些好笑。怎么会有姑娘这么傻，在青楼这种地方，当着男人的面自罚酒喝。而且……那并不是桂花酿，他还想着怎样骗她喝醉，她倒是一时冲动替他省了这个心。

他看着她手边空了的茶杯，再看了眼已经开始发晕了的人，整整三杯醉如意啊，一般人可是半杯就倒下了啊！他用手扶住额头，笑意染上眉梢。他盯着对面的人，红晕已在她脸上晕染开，像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他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出，抚上面前人的脸庞。

林辞此时正热着，突然一抹清凉涌上她的脸颊，她将手扣上想多感受下。

方绝笑在林辞的手附上来时一惊，想要收回来，却发现对方捂地更紧，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对面的人抱着她的手不放，此时又有些像想被抚摸的小狗，他有些好笑地说：“林姑娘，哪个是真的你呢？”

平日里生人勿近，醉了傻气黏人精。他又情不自禁地捏了捏手下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