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咸山

他招招手，示意白盐凑过来。

“白小盐，你喝过酒吗？”

白盐实诚的摇了摇头。

吴邪猜他也没喝过，心思活泛起来。

“那我今天就让你尝一个好东西！”

他又招呼服务员拿上来一瓶52℃的白酒，小心翼翼的拧开瓶盖，心里想着：我至少是喝过绿豆烧的，这点白酒应该没问题吧？

他给自己和白盐各倒上一杯。

“来，白小盐，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他一手拿着自己的杯子，一手抓着白盐的手，跟自己碰了一下，但没喝，反而给白盐解释道

“干杯的意思是喝光自己杯子里的酒，这是酒桌文化的一种。”

他假模假样的捋了捋自己不存在的胡子，说的高深莫测，白盐深信不疑，一口闷。

杯子和桌面相碰，发出“砰”的一声，吓吴邪一跳。

看了看白盐的脸色，吴邪狠下心，也一口闷。

随后又给白盐倒满，但只给自己倒了三分之二。

“来，为我们死里逃生干杯！”

又是一口闷。

白盐依旧脸色白皙，不带一丝红云。

吴邪看不出来他醉没醉，狠狠心，又倒满一杯，怕自己醉了，只倒了一半。

“来，为钱干杯！”

最终，吴邪看着白盐的脸有点崩溃，但心里还是安慰自己，万一他是那种越喝脸越白的人呢？

三杯下肚，连吴邪都有点晕晕乎乎，他晃了晃脑袋，伸手在白盐面前摇了摇。

“白小盐，你醉了吗？”

白盐的瞳仁跟随吴邪的手来回晃。

“不知道啊。”

他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来什么。

于是，吴邪试探的问他。

“你还记得你家在哪吗？”

吴邪的手已经撤了回去，可白盐的眼珠还在滴溜溜的晃，看起来有点吓人。

“一座……很白的山，除了雪，没有其他颜色。”

白盐无师自通学会了借酒浇愁，又自顾自倒满一杯。

吴邪有些吓着了，怕他喝太多对身体不好，但白盐不为所动。

又是一杯下肚，白盐的脸色更不好了，就如生命垂危之人，苍白无力。

吴邪不敢再让他喝，抢了酒瓶子放到自己脚下，想到今天的目的，问他

“那座山叫什么名字？”

白盐手中无意识的转着酒杯，看起来好像在思考。

“很早之前，先民尚未开化，遇雪山，似盐，但不咸，便称它为——不咸山。”

吴邪很早就觉得不咸两个字十分熟悉，被白盐这么一说，猛然想起《山海经》中的说法——

东北海之外，大荒之中，有山曰不咸。

“那这不咸山不就是现在的……”

“长白山。”

听到答案的时候，吴邪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可能是怜悯他从小在杳无人烟的雪山中长大，也可能是庆幸，他们遇到的还不算晚。

吴邪晃了晃头，想把意识摇的清醒一点，继续问

“那你以前说的收养你的老瞎子是谁？你还有别的家人吗？”

不知是不是这个问题触犯了白盐的什么忌讳，白盐偏过头闭口不答，吴邪只好换了个问题

“那你跟小哥，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