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吴三省正在跟潘子小声说着刚才他对青年的试探。
“是个青头,啥都不懂,不像个练家子。”
吴三省回忆着刚刚他把手放到青年肩上时青年的反应,没有条件反射的肌肉紧绷,手下的触感虽然瓷实,但远比不过潘子这种肌肉虬结的硬汉,想来,就是锻炼过的年轻人。
“三爷,需要我再去试试他吗?”
潘子活动了下手指,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堂屋。
吴三省很快拦住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咱们的目的无关,别管他了。”
潘子听话的放下手,转头说起吴邪。
“三爷,今天小三爷表现的已经很好了,明天早上让他多休息会吧。”
“你少惯着他。”
吴三省瞪他一眼,下一句就提高了音量,也不知是在提醒谁。
“明天早上准时出发,起不来的就别去了!”
屋内低头写日记的吴邪悚然一惊,立刻明白这是在指桑骂槐的说自己,连忙放下手里的笔,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行李爬上床。
一接触到柔软的被褥,这一天舟车劳顿后浓浓的疲惫立刻涌上心头。
吴邪困的睁不开眼,余光瞄到闭着眼睛毫无动静的张起灵,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般的轻声说了一句——
“晚安,小哥。”
说完,他沉沉睡去。
却不知,下一刻,张起灵就睁开了双眼,眼中一片清明。
又是一个奇怪的人。
他这么想着,身体却诚实的转了过来。
这个夜晚恬静而无言。
他看着月光透过窗棂,在吴邪的侧颜拢上细碎的光影。
又看着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划破夜幕,投在床榻上。
随着日头高升,村子里渐渐活跃起来,鸡鸣狗吠声不绝于耳。
可他却在这繁杂纷扰的清晨,准确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抿了抿唇,他悄无声息的起身收拾好自己。
出门之前,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蹦出了那一句“晚安,小哥”,又想到昨天吴三省说的话,张起灵目光闪了闪,放下包走向窗户。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他默默的调整了窗帘缝隙,确保半个小时后阳光能精准无误照射到吴邪脸上,这才重新背起黑金古刀走了出去。
半小时后,就在吴三省怒火中烧准备去踹门的最后一刻,吴邪丁零当啷衣衫不整的从屋内冲了出来。
“对不起三叔,我没迟到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接水洗漱,简单刷了牙洗了脸后,距离出发时间还剩20分钟,足够他细嚼慢咽的吃完一顿早饭。
一旁的张起灵什么都没说,只是拉了拉帽檐,深藏功与名。
吴三省虽然对吴邪赖床的事看不过眼,但说起来他又没有迟到,只能一边深呼吸一边生闷气,嘴里还不饶人的说着
“知道起的晚还不赶紧的,所有人就等你了!”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吴邪吃完了他有史以来最受人关注的早饭。
吴邪放下筷子那一刻,时针刚好指向7点,见状,吴三省也不再耽搁,环视一圈,见人员齐整,他清了清嗓子,浑厚的声音如同将士出征前的号角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