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你...你别哭了。”

男人轻轻拍着少女的背，语气不知不觉软了下来，连带着一丝哄人的意味。

“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说说看，也许我能帮到你。”

“顾九思。”

梁岁岁摇头不说话，只是抱着他一直哭一直哭。

结果自己哭晕了过去。

-

【花房】

父子俩面对面站着，脸上神色各异。

顾家家主顾朗华边浇着花，边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听说你前几日救了个姑娘回来。”

“昨日这姑娘还抱着你哭了一整天。”

“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顾九思欲言又止。

“哦？我想的怎么样？”

“我就说给你相看各家小姐，你这不要那不要的。原来是心里早就有人了。”

“嘿，你可别胡扯。我跟她都不认识，而且她的名字我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我胡扯！昨日抱着人家姑娘不撒手的人不是你了！”

顾朗华气的吹胡子瞪眼。

“顾朗华，你个糟老头子尽会无中生有。我可警告你了，别又去人家跟前提亲。我说过了，我不会娶我不喜欢的人为妻的。”

“我可不管，你的婚事这几日就要定下来。你可以不娶她，但你一定要在城里选一个成亲。”

“不然你还真想尚公主不成？”

顾九思在一旁直跺脚，“不可能！我不会娶公主，也不会娶任何一个人我不喜欢的人。”

“你个小兔崽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亲你不结也得结！”

“顾朗华！”

顾九思甩了甩袖子，脸色铁青的转身就走：“那你看看我会不会娶。”

“顾九思，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

顾朗华朝门口大喊，丝毫没有一点家主的风范。

“这又是怎么了？”

江柔端着茶水款款走来，“你们父子俩又因为什么吵起来了？”

“还不是因为九思的婚事。”

顾朗华长叹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

“我以为他喜欢他前几日救下的姑娘，还说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想给他定下来呢。”

“谁知才说一句就跟我急眼起来。”

江柔： “害，你还不知道九思的性子。他就是还没有开窍。”

“现在还能由着他？梁王的使者都已出发，不过半月就能抵达佯州。再不娶妻，怕是要来不及了啊。”

江柔倒茶的手一抖，“夫君的意思是？”

“半月之内，九思一定要成亲。断了梁王的念想！”

“柔儿，这两日就辛苦你为九思相看。也不用太挑，只要人品过得去，就定下来吧。”

“那...好吧。”江柔面露心疼之色，“为了不被梁王掌控，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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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见到顾九思，梁岁岁便不再主动打探顾九思的消息。

甚至缩在房内，半步不出门。

根本看不出来她曾经还抱着顾九思哭得昏天黑暗。

如今她的思绪十分杂乱，一方面她惊喜于能见到“喜欢已久”的顾九思，一方面又不愿意见到他。

就好像是你放在心里多年的信仰突然降落人间，你却不敢伸手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