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如何

怎么今天的这场梦都与自己有关？

“晚弦，你...抱的有些紧了。”紧到他真的有些喘不过气。

苏晚弦缓了好一会才肯松手，冷汗已经渗透了楚晚宁刚绑好的绷带，心脏跳的快到渗人。

见云翡用稀奇古怪异样地眼神盯着他，不禁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了‘十九层之狱’的迷香，你究竟梦到了什么？”

“十九层之狱？”苏晚弦喃喃道，“是宗祠天宫的香...”

让墨燃梦魇起的香。

“什么宗祠天宫？”

楚晚宁不知道。他不曾经历。

楚晚宁脸色并不好，“你究竟梦到了什么？为何恐惧如此之深？”

“我方才，都说了什么？”

苏晚弦不敢恳切，见楚晚宁面色如此难堪，莫非是真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说‘余生付雪夜，何以辜负卿’，这是什么意思？辜负谁？”

云翡又回想起前半夜他说的那句话，立刻补充道：“师尊前半夜也说了这句话，还说‘他不愿离开你’。”

“你究竟梦到了什么？什么‘付雪夜’，什么‘辜负卿’？”

在楚晚宁的连环逼问下，苏晚弦无比头疼。

“我梦到你死了，墨燃也死了，”听此言楚晚宁倒有些惊讶，“我梦到你们都走了，独留我一人在幽云圣林...独留我一人在江湖...”

云翡手握地突然紧了一下。

楚晚宁道：“阿翡，你先回屋吧，我和他说些话。”

云翡走后，楚晚宁问他，“你方才梦中谈起怀罪，怀罪要救谁？”

要救你啊。

长阶血未尽之日，是他肯替你回魂的啊。

“他多年不曾入世，还能救谁...”

楚晚宁怔住了。

多年不曾入世，所以...

“所以是，救我？”不可思议，“这太荒谬了，我与他早已恩断义绝。”楚晚宁注意到了什么，质问道：“你如何知道我与他有过交情？”

“......”

苏晚弦怔了半刻。

他突然紧握着楚晚宁的手腕，握到发红痕。“晚宁，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并不敢问出口，怕和前世是一样的答案，“如果有一日，你发现我瞒了你很多事情，你会不会恨我？”

苏晚弦不知。

楚晚宁不知。

没有人知道这个答案了。

他害怕如同水牢那日，告知他长恨花之事，楚晚宁有所怀疑记恨。他更害怕楚晚宁对他憎恨顾虑。

好感度怎么刷？任务怎么完成？

又或者，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等良久，不曾回答。

他最终是道：“我知道答案了，你从来都不曾变过。”

答案和水牢那日，一定未变。

苏晚弦说，“待有一日你与怀罪大师再次相见，切记...听他一言。”

他终是背对着楚晚宁卧下，紧盖着薄被，“我要休息了，麻烦你出去吧。”

主人都在赶人了，若是楚晚宁再不走继续逼问的话，倒显得是他不是了。

楚晚宁带门而去。

他望着幽云圣林今夜这雨，只怕会越下越大了。自己撑着挡雨结界怕是都是被淋湿。

淋湿的不是衣袍，是今日之心。

不知时辰几何，终是傻站了一会，预备离去之时，屋内主人可能是以为外面人已然离去，自言自语道：“楚晚宁，你终是不听我劝。你从未变过。”

不听他劝？什么意思？

在楚晚宁记忆中，二人所相识的这几年间不曾有过受挫，亦不曾有过商量，为何是不听劝？

莫非他仍与怀罪一样？但不至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