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临危不惧,有人贪生怕死,这才是江湖。李莲花你怎么一晚上沉默寡言的。”
“我在想,花上为什么会有泥点呢。”
挽侨的目光从方多病身上转到李莲花身上,“别忘记了,玉楼春,可只有一半尸体。另一半我们可没见着,鬼王刀不管是杀东方皓还是杀侍卫长,尸体可都是完整出现在我们面前了。这说明什么?”挽侨说完后开始埋头苦吃,讲真的,很饿。
方多病则是看着挽侨埋头苦吃的样子有些无语,“不要话说一半吊人胃口啊歪。”
李莲花点点头,“辛绝承认自己是鬼王刀,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杀了人呢。”
“显而易见。”离得比较远的笛飞声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再一言不发。
方多病有些没转过弯来,“什么?”
“破绽显而易见。”在和李莲花经过一番拉扯之后,笛飞声这才满意的开口,“这三个人身上的刀法都有破绽。”李莲花对此肯定的点点头,挽侨也表示赞同,也没有放下手中的筷子,坐在桌子旁的三个人都没有吃饭的欲望,笛飞声则都没有坐在餐桌旁,挽侨秉着不吃白不吃的理念,又夹了一大筷子肉。
“这三个人身上的刀法看上去一模一样,但若从刀法到刀意的境界,就能看出用刀者心境的区别。东方皓身上的刀意少有凝滞,玉楼春身上刀意决然,一气呵成。而侍卫长身上的刀意,犹豫、迟疑。”除了挽侨之外四个人都站了起来,其中除了清儿姑娘站在远处,其余三人都围着三具尸体讨论着。
“这,莫非是三个凶手?”方多病迟疑的声音传来,挽侨一时不察竟被饭菜呛到了。“咳咳咳。”方多病这孩子咋这么单纯呢。
李莲花打断了方多病的思绪,“是模仿。”
“模仿?”
“别被这井字切带进去了,第一个死的呢,是玉楼春。这第二个死的是侍卫长,为了能模仿玉楼春尸身上的井字切,所以凶手在侍卫长身上补刀成井字。东方皓也是如此啊。”
“可侍卫长和东方皓身上的刀意也不一样啊?”方多病还是不太能理解。
李莲花云淡风轻,“是因为杀侍卫长的时候,凶手生涩。杀东方皓的时候呢,凶手就比较娴熟了。”
方多病皱着眉头,还是不能理解,“李莲花,你糊涂了吧。”方多病手指着躺在榻上的玉楼春尸体道:“这第一个死的是玉楼春,可他杀的刀意最为成熟。那杀第二个侍卫长,为什么就变生涩了呢?还有,如果第一个死的是玉楼春,那刀呢?没有刀如何分尸啊。”
李莲花嗯了一声,“不过你这么一说啊,这个刀确实还没发现。”
“对啊,没有刀如何井字切。”
“虽不知为何,没有刀就分尸了玉楼春。但如果凶手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辛绝就不可能是凶手。因为这样,他就没有必要藏刀,引火上身。”李莲花看向了方多病。“所以玉楼春余下的尸体上,一定有凶手真正的秘密。”
“就凭这个就能断定,凶手不是辛绝?”
“还有这个藤条。”李莲花将藤条扔向笛飞声,“若藤条从西安往上烧,那为何两端都有烧伤痕迹呢。”
挽侨终于吃好了,她慢条斯理的擦拭嘴巴,摇摇头,“因为凶手不是辛绝,这个线索在诱导我们以为辛绝才是真正的凶手。而且,凶手是不是同一人不清楚,但杀玉楼春的绝不会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挽侨不经意间和李莲花对上了视线,挽侨偏头微微一笑,自然地错过李莲花探究的视线喝了杯水。
于是李莲花和方多病就琢磨着去找辛绝聊一聊,挽侨则没有跟着上去。首先这个探案不是她的职责,其次,这里没有她想要的东西。最后,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还坐在房间内的笛飞声,想跟尊上多待一会,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对吧。
夜色已深,挽侨只觉有些困倦。和笛飞声打了声招呼后就先行离去了,笛飞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这个乔辞,总给他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仿佛,他们已经相识许多年。可是......
翌日。
碧茶之毒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挽侨拿开覆在唇上的帕子。上面的血迹犹如一朵朵绽放的梅花,挽侨烧掉帕子后稍作整理就去寻找探案三人组了。挽侨到的时候只看见方多病在挖地,李莲花则是半蹲着昏昏欲睡,而她最想看见的人却不见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