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实际上，这是很少见的情况，尤其是如此有鹅毛大雪之势的情况。
牠走出门，停留在屋檐下，伸手等待雪花落在掌心。
——但什么都没有，没有一片雪花愿意为牠停留。
牠似乎早有预料这种情况，蹲下身抓了一把雪，凉意从手上传来，不多时那些白雪便化成了水，尽数流逝。
——牠没能留住那些水，或者说是雪。
自觉无趣，便转身回屋了。
*某暗物质组成的空间中*
这里是一片漆黑的无光环境，但是却能够看清彼此的身形。最中央坐着一个不知名的生命体，似乎还活着。
沈卿笙烟。
沈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伸手叩了叩后观察那个生物的反应。
她的身上有些擦伤，靓白色的发丝遮住了脸，隐隐约约露出一抹莹蓝色。
楠烟嗯，早上好。
沈卿笙呃，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沈扶额，但是在这样的空间中丧失时间观念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卿笙本源说主意识打算抹除你，意图在于不再被你影响了。
楠烟嗯。
她的状态着实让沈担心。
沈卿笙别担心，本源稍微“劝说”了一下，以及在一些外力影响下，主意识改变主意了。
沈卿笙牠会囚禁你一段时间，期间可能会对你造成一些伤害，所以现阶段大概是本源和牠相处。
楠烟嗯。
也就是说在近期一段时间楠烟是不会再出现了，由主意识（最高执行者）决定的。
沈卿笙哈哈，想不到本源她人还怪好的，居然还会为你“求情”吗。
她不是一直想要弄死“我们”吗。
楠烟…嗯。
向来垂在两边的兽耳抖了抖，楠烟抬头，金色圆框的单片眼镜上蒙上一层薄雾。
楠烟我明白了，别担心我了，我好得很。
楠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是么。
沈沉默一阵，微微侧身，目光放在远处。
沈卿笙你骗不了我。
沈卿笙别太消极，你懂的，三个人中有两个都变成那样的话，牠会过于极端的。
沈卿笙牠出事，我们三个都无法幸免。
理所当然的，当一个宇宙的造物主死去，那么这个宇宙中的生物都会渐渐衰败，或被别人接管，或被吞噬合并。
楠烟嗯。
不知道是谁的叹息声。
沈卿笙恨牠吗。
楠烟何必明知故问呢。
理了理发丝，楠烟继续慢悠悠地说着。
楠烟你也知道本源的性子，她这样做无非是想做个样子给我们看罢了。她之后会给主意识洗脑让牠离开，到时候我们三个全玩完，毕竟她早就有这种想法了不是么。
沈卿笙啊，这个疯子。
嘴角抽了抽，沈自然了解本源，但是同时又不能过于管束她。
从层级来说，她比自己和烟高一层。
沈卿笙hh，没事的。
沈卿笙牠还没那个胆子，只要我们不陷入无脑的自我内耗中就好。
沈卿笙你。能做到的吧。
楠烟……
能做到吗？能做到吧，这也算是对别人的承诺吗。
楠烟（…我讨厌承诺）
沈卿笙啊啊，别误会啊。这只是对自己的鼓舞而已。
沈卿笙挠挠头，目光不自然地偏向一边。
楠烟啊，真是后悔了，当初不该用这个身份去给纁楠定一个什么“十年之约”的承诺的。
楠烟现在想想，真TM扯淡。
沈卿笙…你，是不是ooc了。
斜眼看着沈卿笙，楠烟挑挑眉。
楠烟…我们都在被牠影响，牠也被我们影响，这是一个死循环，你懂吗。
沈卿笙懂，牠越负面我们就越负面，我们越负面牠就更负面。
楠烟所以，这还得看牠自己，你现在过来跟我说这些，不如去阻止本源的“自杀”大计。
沈卿笙想开点嘛，朋友-
楠烟你居然还叫我朋友？
空气陷入了迷之沉默。
沈卿笙呃，烟，你，想开点?
楠烟我想得很开，沈。
楠烟本源劝导无功，主意识继续活着，但是这期间…至少接下来的半年，我都不会在有能够掌管意识的权力。
楠烟的分析几乎要把沈的CPU干爆了。
沈卿笙哦哦，是的没错。你会消失一段时间，接下来暂时由我和本源代理…hh，别担心，即使本源层级高但是论在位时间你是最多的。牠没那么狠心。
似乎是在安慰楠烟吧。
是吧，大概吧。
楠烟呵呵，好的。有这个时间来这你还不如去换身行头。
楠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楠烟伸手指了指沈的身后，他猫尾上的绷带即将脱落。
楠烟我真想抱抱你，沈。
她说得有气无力的，双眼微眯，不清楚是懒散还是真的没力气。
沈卿笙你皮肤饥渴症犯了啊……？
无奈地笑了笑，沈只能隔着一层幕屏去触摸烟的脸。
这样没什么用。
楠烟…我的上帝，我真难想象之后在本源的操控下牠会变成什么样。
沈卿笙都这个时候了就别上帝了。
谁都救不了牠。
楠烟你想想，还有除了我们三个之外的谁能够直接或间接影响到牠的情绪和思想。
思索了一会儿，沈忽然想起两个人。
实际上，这两人出现的时间比他们三个早了五年之久，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是有些影响力的。
沈卿笙喔，等会儿，我想到了。
楠烟蛤？你说“牠”和【牠】？你确定不会让牠状况更糟？
摇了摇头，目前来说也只有那两位了。
楠烟别让雅知道，我是说，那个版本的【牠】。
沈卿笙安啦，我懂。
沈卿笙hh，我会常来看你的，这件事我之后再去办。
沈卿笙难受就喊我，我一直都在。
楠烟嗯。
真是方便啊，根本不需要外人，光是自己几个分裂体之间相互交流就能获得精神安慰。
……或者说，这是变向的洗脑吧。
楠烟沈，我会死吗。
沈卿笙…瞎说什么。最坏也就两种情况。
沈卿笙要么放弃管理员身份彻底沦为造物，要么被抹除。
实际上，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楠烟即使我死去，牠也会创造一个新的人来顶替我不是吗。
楠烟这只是时间问题，等到牠厌倦了、腻了，那么这一切的发生都理所当然了。
沈神色惋惜，嘴上符合
沈卿笙是呀是呀，到时候我们所有关于你的记忆都会被消除。
……
沈卿笙…我不想忘记你。
沈卿笙别放弃好吗……
别死好吗。
楠烟……
楠烟你以为你是第几次说出这种话，在我之前，是否又有其他的“我”也经历这样的事。
楠烟反之亦然，我也不清楚我有几次看见过更多“你”的消逝。
沈卿笙你太绝对了，烟。
沈卿笙冷静点。
烦躁。
楠烟够了，牠一个念头我们就会die，你觉得有什么反抗的可能？
楠烟哈哈，我情绪转变太快，吓到你了吗。
楠烟注视着有些愣住的沈。
沈卿笙…没有，我理解。
楠烟牠喜欢自导自演，不是么。我们在这里的对话，牠也都知道不是么。
很好玩吗。
泼出去的问题却得不到回答。
这是明知故问。
楠烟算了…答应我，沈。
沈卿笙什么？
楠烟在本源要出言不逊的时候，给她一个逼兜。
沈大脑空白了一瞬。
沈卿笙呃，有点困难，但是我尽力不让本源去瞎咬人?
楠烟嗯，多谢。
她略有疲惫地闭眼。
楠烟真不明白牠是怎么掌控三个意识的。我真的感觉自己是神经病。
沈卿笙呃，不清楚。
沈卿笙大概是精分了…嗤，牠悬崖勒马了已经。
顿了顿，沈卿笙忽然沉下语气。
沈卿笙本源要来了。
楠烟嗯。
点头示意过后沈即刻消失，空间重新归于平静。
随即半空中本源忽然出现，几乎一身黑的装扮要融入背景。
本源外面下雪了。
楠烟嗯。
本源感觉怎样。
是例行询问，楠烟敷衍了一下后继续闭目小憩。
楠烟没什么大碍，除了腿麻。
楠烟牠怎么样。
本源提及牠时面上闪过一丝无奈和不耐。
本源…牠太容易破防了，而且该死的。
本源抹去脸上无意识流淌的泪水。
本源你也看见了，我深受其害。
本源hh，有时候还蛮羡慕你的，小楠。
楠烟羡慕什么，一直被牠掌控吗。
楠烟说话声音闷闷的。
本源…你得明白，你是陪伴牠最久的，牠几乎是以你的身份活下去的。
本源现在牠只是累了而已，牠需要另外一个躯壳。
楠烟哦？所以呢。
你究竟想说什么。
本源意味深长地望着楠烟。
本源别忘记你的初心，小楠。
楠烟嗯。
楠烟你，保重。
……
雪停了。
门口的皑皑白色经过人的踩踏变得灰暗、肮脏。
牠沉默地注视着，站在窗边，闭眼。
没什么值得惋惜的。
……
？你要离开了吗？
#？我不知道，大概吧。
？你想离开吗。
#？不想啊，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嘛。
？别放弃，我的朋友。就当我们朋友一场怎么样？
#？你从哪里知道的我要离开的…
？我在关注你的作品啊，我知道你的名字。我能看得出来你的不对劲。
#？……
#？好像这一切都不关你事吧……？
#？本来我只想控制在3个人知晓此事的，你打破了我的计划，xxx。
？嗯，是吗。
？可是我也很关心你啊，别放弃呢。你这样会让爱你的人担心。
#？哦？是吗。
#？那又怎样呢，QQ一删我重新开个号重新开始，不也一样吗。
#？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本源，别在执迷不悟了。
？我在和楠烟说话。
#？楠烟……？
#？我还以为她已经死了，你怎么还这么挂念她。
？嗯…毕竟陪伴我的一直是她
？而不是“你”。
？这样的理由够充分吗。
#？随便了…那该死的诺言还没有兑现呢。
#？我暂时不会产生什么想法。
？嗯，我相信你。
#？别信我，我不信你。
？别这么绝情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要拿以前的我来对比现在的我？
#？嗤，不，以前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啊。
#？你认错人了，小姐。
？你在逃避吗，逃避之前的自己。
#？是又怎样。
？…好吧，我无法挽留你。
？如果你想死的话，我祝你顺利。
#？多谢？
？嗯，不用谢。
？祝你接下来生活愉快，无论是你还是本源。
#？啊，小沈一如既往地被遗忘了呢。
？hh，是嘛，看起来你很关心他们。
#？……没有。我只是期待他们彻底被抹除的那一天。
？你舍不得的。
#？你怎么知道？呵呵。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你很难过吗。
#？…你的错觉。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很失落。
#？不可能…就算有，你认为我会让别人看见吗。
#？不可能的。
？好吧……？
？哈哈，你说，生命的尽头是什么。
#？莫名其妙。死亡呗。
？嗯…我想你了。
#？…别。
？好吧，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差。
？冷静点，我知道你是个理智的人。
#？谢谢你这样认为。但是，好吧，我无法反驳不是么？
？啊…你甚至不愿意反驳我？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嗯，你私下里对每个人的态度都不一样啊。
#？嗯，自然。我更愿意在我有好感的人面前装的乖巧一点。
？甚至不说脏话？
#？呃，你这话说得我很难评。
#？但是确实是这样的，比如纁楠。
？你猜她知道现在的你会怎么样。
#？我当时不该把她的好友给你的，是吧？
？…嘿，别这样。我关心你呢。
#？是吗，谢谢你的关心，不必了。
？你宁愿去相信网络上相处时间不到半年的人也不愿意相信我这个陪着你六年的同学吗。
#？我…
#？……嗤。我说过了，不关你事，别插手我的事情。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管不着，你也没资格管，这是我的家事和自己的原因。
#？我不想牵扯太多人，我受够了。
？…你病了。
#？蛤？是吧，那又怎么样。
#？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我要走了…
？再会，朋友。
#？不会再见了。
？……好。
——————
那么，我来说明一下。
我因为一些原因要暂退一段时间。
大概暑假回来。
抱歉，我的朋友们。
嗯…至于这本书将要何去何从，我不知道。
那么，再见了，朋友们。
请，等我，回来。
……呃，我应该会回来的。但是可能会很久远
就看我的期末考成绩了
hh，上学期期末成绩还ok，英语总算是上145了，数学拉了点，是136
物理还好，在前五。
呃语文比较差，是十五名。
hh，那么，回头见了。
（我大抵是会开小号偷窥其他作者(?）罢）
hh，总之今天我是在线的，今天之后我就会陷入长久的沉寂。
说不定我今天还会更新（？）
（这本书里本来是那个“？”的角色应该是黑头的，但是我是直接从另外一本书复制粘贴的，总之这个“？”所说的话和正剧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把“？”当成神秘人就行了）
嗯，真的结束了。
再见，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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