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前尘往事

一千年前，龙族。

疏影以师姐弟相聚的名义邀卿歌前来。

疏影“卿…师姐，你来了，快坐。”

留风亭，疏影与卿歌相对而坐，疏影抬手为卿歌倒上一盏茶。

卿歌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卿歌（战神）“疏影，怎么突然唤我过来？”

疏影“…你我师姐弟都多久没见了啊，师姐难道就一点儿没想我？”

卿歌（战神）“最近天庭事多…所以……”

疏影的控诉让卿歌一愣，这才想起自从出师…她与疏影已经快十年没见过了，虽然说他偶尔会去天庭…但私下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她眼敛微垂，淡淡开口。

卿歌（战神）“其实……也没有很久，前段时间，你我在军营里见过。”

疏影“……那次是我去找你，是为谈公事。”

这于他而言，总是不同的。

而这……卿歌并不知道。

卿歌（战神）“…有区别吗。”

卿歌抬眸，无波无澜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不都是见吗…于她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疏影“……师姐，有时候我是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有的时候你可以毫无顾虑就说出那些可以伤人的话来，可我又庆幸……你对旁人冷言冷语。”

疏影“师姐你说…这人是不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啊？”

疏影盯着卿歌冷淡的脸颊，隐忍多年的爱意终究是再收不住，忍不住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疏影“即便我们并不是人……终究还是没法舍算掉凡人的那些七情六欲。”

卿歌皱了皱眉，想了想认真道。

卿歌（战神）“……你是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人吗，若是实在割舍不掉，我可以让人送一杯忘情水过来。”

疏影“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啊师姐…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过来吗？”

卿歌（战神）“……为什么？”

疏影“……因为今天是我的生辰。”

卿歌（战神）“…什么。”

卿歌愣了一下，秀眉紧皱在一起，她确实不知道今天就是疏影的生辰，她只以为今天只是普通相聚罢了…早知道她应该准备礼物的。

卿歌（战神）“抱歉师弟…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辰。”

疏影“师姐，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个的。”

若是在乎…他就是……

疏影“……我只是，有一桩心事，藏在心底很久了，想说与你听。”

卿歌（战神）“什，什么事？”

疏影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

疏影“从小到大…师姐，我还没有跟你说过……我心悦你吧。”

卿歌愣了一下，疏影苦笑一声，抬眸凝望着亭外优美的湖泊，荷花一朵接一朵竞相开放，有风吹来，随风舞动。

疏影“是啊…你自小便不懂情，自然不会明白……”

卿歌（战神）“我……”

疏影“不过没事，师姐…喜欢你是我的事情，而我今天跟你说这些，亦是我想告诉你而已…”

说到最后，疏影低沉的嗓音慢慢低下去，似乎是害怕听到拒绝的话，他又补充道。

疏影“师姐可别觉得有什么负担…族中还有要事，我先赶去处理…”

说着，他便逃也似的准备离开，似乎是只要他不去面对，他的师姐…他的心上人就没有拒绝他一般。

可卿歌突然唤住了他。

卿歌（战神）“……疏影。”

听到他的告白，卿歌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

像这种告白她往常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在天庭…向她求爱的男仙多如过江之鲫，她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唯独他…她的师弟，她始终无法开口。

或许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师弟，不想与他因此而破坏师门感情。亦或是曾经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一同修炼，一同练剑，在她的心里，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留下了一席之地。

总之，她也不甚清楚。

那时的她，有过悸动，但更多的是漠然。

她不懂爱，于是她也不希望有人将爱放在她的身上，在她看来，爱是最无用且最没有必要的一种情感。

听到卿歌的话，疏影下意识脚步一顿。

卿歌（战神）“……你为何会？”

喜欢上我？

后面的半句卿歌没有说出口，但疏影却知道，他没有转过身，背对着她。

疏影“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吧，感情这事儿…哪有什么绝对的时间啊…”

或许是在过去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当中的一个契机，亦或许是在某一次与她练剑之时，为她第一次出征平乱之时。

总之，他就是喜欢上了。

哪有那么绝对啊。

卿歌（战神）“……疏影，你现在只是被爱意冲昏了头脑，你相信我，等过一段时间…你口中所谓的爱意通通过都会消失殆尽的。”

疏影“…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忘记。”

许是被卿歌的话刺激得狠了，疏影猛的回身，深邃的眼神紧紧盯着她，倏地他上前一步，将她固在身后的栏上。

卿歌皱了皱眉，想挣脱他的桎梏。

卿歌（战神）“疏影…！你干什么，放开我。”

疏影“…师姐，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就在卿歌想施法挣开他之际，她愣住了。

疏影…哭了。

她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就卸了力气。

卿歌（战神）“你知道我的，情爱于我而言…不过是累赘。”

卿歌（战神）“罢了…疏影，你若实在放不下，我可让司命安排你去凡界走一遭，或许你就能放下了。”

疏影“……”

疏影抬眸，泛着红意的眸深深的望着卿歌。

疏影“若是…我归来后，仍是放不下你呢。”

卿歌（战神）“那……我……”

卿歌刚想回答，疏影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疏影“…师姐。”

卿歌（战神）“……嗯？”

疏影“你别急着现在回答我，待我归来……好不好？”

或许是因为害怕听到那个答案，所以他选择逃避。

卿歌（战神）“…你，真的决定好了？”

疏影“是啊，只求到时候…师姐不要拒绝我才是。”

卿歌（战神）“……我…我先回去了。”

许是被疏影深情款款的眼神盯得久了，她忽然有些害怕，只想着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她从来…没有看到他人对她有过这种…炙热且爱意的眼神，那些天界之人都是带着私心而来，唯独……他。

或许……从这时起，她便已经对他心软了。

从龙族回来后，卿歌便心不在焉，脑海中不知为何常常浮现出疏影的身影，还有……那日的告白。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他下凡历劫，少了他偶尔在眼前晃悠，卿歌的日子渐渐回到了正轨。

在很少的时候，她才会想起那个少年郎。

她不知道，在他下凡之前就寻过司命，让他不要给自己予其他姻缘，而他……则用龙族秘术，将卿歌的模样，名字刻入灵魂。

自此…不管他轮回多少次，始终有这样一个模糊的影子…告诉他他深爱着这样一个人。

他也……不曾放弃过寻找。

可却始终未曾寻到，直到……最后一世。

他才总算寻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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