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互相伤害啊

这家烧烤吧上菜的速度忒慢，再加上桑覃中午没怎么吃，这会儿正饿着呢，段嘉许往桌面上看了一圈，把一盘没怎么动过的牛河放到她的面前。

段嘉许“饿了就先吃这个，垫垫肚子。”

桑覃“哦”了声，拿起筷子给桑稚装了一碗，还不忘把牛肉挑出来。

这一桌，话最多的人就是钱飞，喝了酒之后更甚，整一个晚上，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在说话，桌上的东西也基本都是他在解决。

过了半晌，酒量极差的钱飞突然发酒疯。这次终于开始提起了自己的感情生活，都大三了还没有女朋友，绝望又崩溃。

桑延扯了扯嘴角，看着一个大男人这么哭，段嘉许说是好心好意，其实是良心发现，俩人合伙给钱飞出馊主意。这不是雪上加霜吗，桑延这主意真绝了啊！

桑覃扯了张手纸，抓起手机点开微信对话框，该回消息了。余光感受到左边的视线，桑覃偏头，不知道段嘉许看到没，局促地熄了屏。

桑覃很想问段嘉许看什么，刚才吃饭，一晚上段嘉许老往这边瞟，脖子不酸吗？但是，直接问会不会不太礼貌，毕竟这是她哥的朋友。

桑覃“怎么了？”

段嘉许“没事……我在想，小桑覃不理我了。”

他额前散落着细碎的发，看上去莫名显得颓，昏黄色的灯光撒在他的身上，光影交错，隐晦不明。

段嘉许抬起眼睑看了过来，有些猝不及防，桑覃抓住外套的拉链，跟他对视了几秒后，她才低下头，镇定从容道

桑覃“哪能啊，我是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就没打扰你。”

段嘉许“嗯，下午给高中生做家教，还好，没怎么累。”

桑覃“哦。”

见状，段嘉许抬了抬眼，也不知道又怎么惹到这个小朋友了，他稍稍坐直了些，手肘搭在椅背上，轻笑着问。

段嘉许“怎么不喊人？”

桑覃看他一眼，对于他的称呼有些别扭，但还是礼貌地叫了一声。

桑覃“哥……好。”

仿佛没听到桑覃的话，段嘉许盯着她，一双眼明而亮，天生带着明目张胆的勾引，但似乎又并没有那样的意思。

段嘉许“哥哥好什么？”

桑覃“就是好啊。”

桑覃莫名其妙，闻言，段嘉许拖长气息地呵笑了声，这次他大概是听清了，歪了歪头，悠悠地重复了一遍。

“哥哥——好、帅、啊？”

桑覃愕然，段嘉许突然凑近，挑眉笑道：“怪不得，一见到哥哥就脸红。”

桑覃“……”

真是毫无正形，桑覃瞬间有了种被老男人耍了的不愉快感。

烧烤吧放着音乐，两人也没有凑太近，只是身子都稍稍前倾，不远不近的，刚好隔了一个空位。

桑覃一点不逊色于段嘉许，语出惊人，“哥，你有二十岁了吗？”

“有，怎么了？”

“哦，那哥哥——你年纪好、大、啊。”

年纪大，就是老……段嘉许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听到这句话，觉得心口处像被戳了一刀。

刚二十岁不久就被冠上了“老”这个标签，段嘉许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段嘉许“我老？”

段嘉许“那你还喊我哥？啊，小朋友。”

桑覃“我不小了。”

桑覃没有回答他，反倒是强调了下自己，段嘉许喝了口水撇过头，再度跟桑覃计较起刚刚的事情。

段嘉许“咱俩总不能落一平辈吧，那你知道如果你不这么喊我，你哥也得喊我别的称呼不？”

桑覃“不知道。”

段嘉许点点头，被怼到无话可说。

俩人在这儿唠了有一会儿，桑延才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妹妹。

桑延“诶，段嘉许，你俩悄悄摸摸说什么呢？”

还没等桑覃说话，一旁的桑稚从碗里抬起头来，看了看桑覃的脸说没有红，桑延纳闷，微信给桑覃过去。

桑覃（这孩子耳朵怎么这么灵。）

“脸红？桑覃你喝酒了？”

“没有。”

发送成功，桑延那边又聊了起来，桑覃开了瓶汽水，忽然想起刚刚的话题，她停住动作，看向段嘉许。

桑覃“你哪里帅了。”

段嘉许“干什么，人身攻击啊，我对我的颜值还是有信心的。”

桑覃撇撇嘴，段嘉许笑了笑。

段嘉许“要不，别跟哥哥吵架了。”

桑覃“……没吵。”

都不是记仇的人，那天那事就算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