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奶奶告诉岁安还有严浩翔说晚上有戏班子去镇上演出,给了岁安点钱,让她带严浩翔去镇上逛逛。
岁安开心的手舞足蹈,跟严浩翔分享说镇上偶尔会有戏班子过来演出,说不定还会组织放烟花。
严浩翔纳闷了,他们这儿还有戏班子这种东西?
岁安跟他解释:“没你想象的那么高级,就是唱一下戏,还有小猴子骑自行车,小狗学算术什么的。”
两个人五点多钟出了门。
严浩翔望着无边的夜色,点缀稀疏灯火,倒是跟在岁安过了好几道桥了,但完全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儿。
“还要走多久?”他问。
岁安想想说,“大概半个小时就能走到吧。”
严浩翔又信了她,走了好一会儿,再看看腕间的手表,站在桥顶,颇为无奈的说:“已经三十七分钟了?”
岁安扯了扯他的衣角,想来话安慰严浩翔,“也不远了,真的,这是第九个桥,还有一个,过了就走完了。”
又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走到集会,果然灯火炽黄一片,人群熙攘,摊位上吆喝声不断。
最中间搭了个戏台子,离地有一米多高。
不是京剧,也不是昆曲,就是当地的一个小戏种,带着浓浓的方言腔的倒戏,尽演一些公子怀才不遇,千金痴心错付的老戏码。
戏班子每年暑假都会开台唱戏,一直唱到正目结束,戏一开场,热热闹闹的小吃摊就摆了出来,所以不管是村里还是镇上的老人小孩都爱看。
百看不腻,一边看一边还跟着哼哼几句。
严浩翔听不懂他们这地的方言,这戏也是一句听不明白,一路跟着岁安挤热闹的地方,手上拿了不少吃的。
严浩翔目光一瞥,发现岁安有点失落,他吃着甜串儿,过了一会儿,丢竹签的时候,再一瞥岁安的位置站着位戴头巾的老太太。
她不见了。
也不知道被来来往往的人群冲到哪里去了,严浩翔心里慌了似的四周巡看,又推开人群去找,说着一口好听标准的普通话,一声声喊着岁安。
这镇子说大不大,一个小小的集会,人走散了竟然都找不到,这让严浩翔始料未及。
搞搞搭起的戏台上,戏角们穿着绿衫粉袖,在密集的锣鼓声里演着寒门状元把家还,台下人们摇头晃脑的哼唱,一派热闹融洽。
严浩翔忽然登台,一身劲瘦黑衣,身高腿长立在那儿,叫场面哗然一变。
台下议论纷纷。
“这谁啊,戏班子里带的娃儿?咋恁白恁俊的?”
“恁俊俏滴娃儿咋衣服不换上戏台子了?”
“这瞅着就不像我们这边的人呢。”
……
岁安刚刚也一直在找严浩翔,只是人多声杂,她个子也不很高,找人实在是困难。
她听到议论声才抬头看到严浩翔的。
一下看呆住。
这里的人看他,都是觉得这少年丧着脸,又拽又傲。
只有岁安知道,他脚底踩着的名牌限量版鞋子里,穿的是一双咖啡色的小熊袜子。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