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景诚和李愿望瞎扯的同时,也是一个富人小区中,吴时恩洗完澡,边用毛巾擦头发吸干水分,边走向书桌边。
书桌上面赫然是金惠仁今天买的鞋子,旁边一些堆起来的书籍,以及一个笔筒。
她垂眸看了装有鞋子的袋子一会儿,缓缓勾起唇,一只手还是在擦头发,另一只手扯出一张白纸,拿了一支笔,低头写着什么。
——这是一个李愿望看了崩溃,白济娜看了难受的、相当温柔纯良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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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愿望她小时候就看起来……像……嗯……我说了你别骂我哦?
李愿望在和白景诚打电话的过程中不知道翻了第几次身,突然扯到吴时恩为人的话题,纠结地滚来滚去。
白景诚冷静地回复。
白景诚这要看你的语句可以惹怒我到什么程度。
李愿望趴在床上长叹一口气,一只手拿着手机贴耳朵,另一只手重重地覆盖在眼睛部位,然后在脸上搓了两下。
移开手的时候,他的面部表情多了许多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和疲惫。
李愿望——像你。
白景诚缓缓:
白景诚?
他皱眉。
白景诚你骂我也骂得太脏了吧。
李愿望哎,你听我说!
李愿望在床上一个腾空翻滚,后背落下,又侧过身,侧脸贴床。
李愿望我、济娜、还有另外一对情侣,都是很正常的小孩子。
李愿望可是你和吴时恩,都聪明得不正常啊。
李愿望你还好,你是真的在喜欢我们。而她呢……这么说吧,她就像是不喜欢我们的你。
他咂舌。
李愿望这也太吓人了吧,表面上那么温温柔柔,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算计呢。
白景诚皱了皱眉,快要落到《解剖的一百种方法》上的手收了回来,指尖轻轻扣在桌面上。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声音很轻。
白景诚是吗……
白景诚脸上带着轻松的笑。
白景诚你又骂我,李愿望。
李愿望看着空荡荡的手机屏幕,被挂断的电话显示他们此次通话一小时十七分三十二秒。
李愿望??啊?
他说错话了?
、
白景诚挂断电话后终于如愿翻开了那本解剖书,却没有认真看,而是盯着上面的字发起了呆。
弟弟死亡、金海仁坠楼,这一切都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良久,他抬起头,靠着电竞椅的靠背,舒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睡不着的李愿望翻来覆去,很想大喊大叫发泄一下。
以往的白景诚,独裁又偏执,从来不会像现在一样和他多说,也并不会允许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知道自己的计划。
现在不仅交代清楚了,还安排了他的事务,简直就是把他当成合作伙伴。
是有什么让你不得不这样做的约束吧,景诚。
他叹了一口气。
李愿望你这家伙控制欲这么强,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反过来约束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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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诚——因为我想让你做嘛。
白景诚已经盘腿坐在电竞椅上,戴上了无框眼镜,一手压着书页,一手撑着侧脸。
搁置在一旁的手机里传来游离于少年和男人之间那种清浅雅和的声音。
徐道言我们王子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吗?
白景诚打了个哈欠。
白景诚我没说谎。
徐道言我再问一遍哦,你真的没有顾虑吗?
白景诚没有,明天早上吃什么?
徐道言你忘了吗,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能一起吃饭。为什么这次愿意和我干坏事?
白景诚你已经问了第三遍了,因为我想让你做。你之前从家里带来的点心挺好吃的,我想吃。
徐道言会做那道点心的阿姨请假了,暂时不在。别让我担心,我真的觉得有什么在威胁你。
徐道言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近乎引诱的语气通过电流传过来,略微失真。
白景诚慢慢取下眼镜。
白景诚不就是你嘛……
尾音无力地变小。
徐道言顿了一会儿,声音下意识地放得更轻了,试探性地喊:
徐道言小诚?
徐道言宝贝?
徐道言逐渐大胆。
徐道言亲爱的?
徐道言听见打哈欠的声音,然后应该是手机被拿起来了,紧接着是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白景诚躺上床后,有气无力的声音带着朦胧感,传到徐道言那边。
白景诚叫魂呢。
徐道言什么叫我威胁你?
白景诚秒睡。
徐道言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啧了一声。
他没挂电话。
把手机往床头柜一放,闭上眼。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