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众人用过早饭后,小燕子趁着大家收拾行装的间隙,拦住了正要启程的福尔泰。然而,她却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只是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他。
尔泰抬眼望向小燕子,见她这般模样,不禁叹了口气,双臂环胸,一脸无可奈何地开口道:
福尔泰(芸燕额驸)“怎么着?昨晚没骂够啊?现在又要接着来吗?小燕子,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
福尔泰(芸燕额驸)不过就是那次我不明事理、不知真相,夺了你的鞭子罢了。可那鞭子我不是早就还给你了吗?而且也道过歉了。
福尔泰(芸燕额驸)你怎么还揪着不放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又能保证自己永远不出错?只要错了能改,不就完事儿了吗?
说到这里,尔泰语气略显委屈:
福尔泰(芸燕额驸)"昨晚我冒着被永琪发现甚至责罚的风险,特意给你送饭,
福尔泰(芸燕额驸)结果换来的却是你的胡搅蛮缠,不分青红皂白就往我头上扣帽子。
福尔泰(芸燕额驸)你说,这算不算好心没好报,甚至是恩将仇报呢?”
小燕子听着尔泰这一番话,不由得搓了搓手指,心中五味杂陈。若不是因为那层婚约关系的存在,他们或许他们真能从最初的争执中化敌为友,成为可以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她并非不明是非之人,可如今得知这段纠葛,眼下的这种尴尬关系,又怎能心平气和地与尔泰相处?她已经算是克制了,
可尔泰却毫不知情,又怎能理解她的苦衷?又有谁能设身处地为她想想呢?
但不可否认的是,昨夜尔泰冒着风险给她送饭的行为确实让她心底泛起一丝触动,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若是没有那层关系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跺了跺脚,咬牙切齿地瞪着尔泰,愤愤说道:
小燕子(萧芸燕格格)“这还不都是因为你那个兄长!我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里都不对劲儿!
小燕子(萧芸燕格格)我不过是好心让大家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也不迟,可他是怎么对我的?说什么我不懂主仆之礼,
小燕子(萧芸燕格格)拿尊卑分明的大道理压我,甚至还让五少爷责罚我!你说说,这难道不是恩将仇报、好心没好报吗?
小燕子(萧芸燕格格)我在我们家小姐那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他的架子摆得比我们家小姐还大,真是岂有此理!”
尔泰听罢,微微撇了撇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福尔泰(芸燕额驸)“所以你就把这件事迁怒到我头上了?没错,这事是尔康做得不对,我替他向你道歉。
福尔泰(芸燕额驸)可是,你也不能把对他的怨怼转嫁到我身上,让我平白无辜承受这些吧?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福尔泰(芸燕额驸)这次我就暂且不跟你计较了,咱们从今天开始休战如何?心平气和地说话,好不好?”
小燕子听了尔泰的话,思索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说道:
小燕子(萧芸燕格格)“好!那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啊?”
尔泰略作沉吟,抬头望向小燕子,答道:
福尔泰(芸燕额驸)“下一个目的地应该是海宁,据说是去拜访一位故人。等从海宁出来之后,
福尔泰(芸燕额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会前往巴蜀,也就是四川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小燕子闻言,顿时睁大了眼睛。海宁和四川?她隐约记得,那个叫陈知画的女人不正是海宁陈阁老的女儿吗?难不成五阿哥永琪是要去海宁见那个陈知画?
哼,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想到这里,她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她二话不说,朝着尔泰撞了过去,然后迅速溜之大吉。
尔泰毫无防备,被小燕子这么一撞,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满心疑惑,喃喃自语道:
福尔泰(芸燕额驸)“这姑奶奶又发什么疯了?怎么说变就变?怎么听到要去海宁和巴蜀,反应这么大?难道真的被尔康给说中了吗?”
原来昨晚,靖轩按照永琪昨晚的吩咐,悄然找到了尔泰。恰在此时,尔康的身影也映入眼帘。当他看见靖轩将食盒递给尔泰的一幕,不禁满腹狐疑,开口问道:
福尔康“靖轩、尔泰,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提着这个食盒,莫非是打算给小燕子送饭去?可五少爷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
福尔康今晚不给她饭吃,以此作为惩罚。如今你们这么做,难道不怕被永琪知道了,会受到责罚?”
靖轩望着尔康,神情间透着几分坚定,缓缓说道:
富察.傅靖轩“尔康,今晚你若看到了什么,就当没看见罢。什么也不知晓就是了,此事也别向永琪提起。这样做对你并无益处。
富察.傅靖轩我们不过是也只是问心无愧罢了,也只是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罢了。
富察.傅靖轩小燕子之所以受此责罚,不正是因为为了帮我们不是吗?
富察.傅靖轩若是不帮她度过这一难的话,又怎能于心能安?我不明白,你为何对她如此难以容忍?为何非要与她计较?
富察.傅靖轩甚至跟她一般见识?这岂不是正说明了我们缺乏大丈夫的气概?”
尔康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
福尔康“我并非无端找茬,而是怀疑她另有图谋。你莫忘了,长公主本打算将她许配给富豪家那位痴傻的儿子。
福尔康这般境遇之下,难保她不会狗急跳墙,为了摆脱困境而另有所图。我担心她接近永琪,恐怕也是别有用心。否则,她为何总是缠着我们不放?”
靖轩轻轻摇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笃定,
富察.傅靖轩“尔康,你实在是想得太多了。虽然我与她相处时日尚短,却能看得出,小燕子绝非那样的人。
富察.傅靖轩她并非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之徒。她接近我们,不过是为了寻求庇护罢了。
富察.傅靖轩有永琪在,即便萧风他们找到小燕子,看在永琪的面子上,想必也不敢多说什么。
富察.傅靖轩除此之外,我看她再无其他心思。尔泰,食盒我已经交给你了,记得务必把它送到小燕子手中。”
尔泰从回忆中抽身,目光追随着小燕子那气急败坏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疑惑。
难道,正如尔康所言,小燕子接近他们真的另有图谋?她是否为了摆脱奴籍身份、盘算着翻身做主子,甚至借此逃脱灵犀长公主为她定下的亲事?
若是她成了永琪的女人,那么即便是灵犀长公主,又怎能再轻易拿她如何?恐怕也不得不给她几分薄面吧。
毕竟,到那时,即便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给永琪这个皇子几分体面才是。
然而,五阿哥身份尊贵,堂堂皇子之身,身边自然少不了三妻四妾相伴。
这是皇家的传统,也是无可避免的事实。
更何况,按照旧俗,大婚前还需安排试婚格格来教导男女之事,而试婚格格在婚后往往会被留在府内成为侍妾。
以小燕子那直率泼辣的性子,怎甘屈居人下,她真的能甘愿接受这样的命运吗?她会心甘情愿地与其他女子共享一个丈夫吗?
想到这里,尔泰不禁轻叹一声,希望这些不过是自己的多虑罢了。他实在不愿看到这样一个明媚活泼、开朗大方的少女,在深宫之中渐渐磨平棱角,最终蹉跎一生。
就在这时,一只手掌忽然拍上了他的肩膀。尔泰转头望去,只见靖轩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福尔泰(芸燕额驸)“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尔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福尔泰(芸燕额驸)“该不会又是让你送什么东西吧?要送还是你自己去送吧!这位姑奶奶脾气可大得很,我可不敢轻易招惹,
福尔泰(芸燕额驸)免得引火烧身!你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啰嗦起来了?亲自去送东西不行吗?为何非得让我送去不可呢?
福尔泰(芸燕额驸)这不是显得多此一举吗?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靖轩听着尔泰的抱怨,微微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富察.傅靖轩“尔泰啊,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你考虑?你难道不明白,撮合你和小燕子是为了调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富察.傅靖轩若非为了成全你的大事,我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看着尔泰,
富察.傅靖轩“你可曾细想过,小燕子的身份并不简单。她可是云燕格格最亲近的贴身侍女。
富察.傅靖轩我让你送饭给她,本意便是想借此机会拉近你们的距离。若是日后找到云燕格格,
富察.傅靖轩她得知你对她的丫鬟如此体贴关怀,自然会对你心生好感。到那时,你再与她相处,岂不是更容易赢得她的信任?
富察.傅靖轩这样一来,这桩婚约或许就不会再像现在这般僵持不下。别忘了,你此行肩负着重要任务。
富察.傅靖轩在旁人眼中,你和云燕格格的婚事早已是板上钉钉之事。难道你就甘愿放弃这个机会,不去努力改善彼此的关系吗?”
靖轩的话虽明里暗里透露出一些关于小燕子与云燕格格的关联,却并未点破,只等着尔泰自己去琢磨其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