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胆子

“什么？”他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不消片刻略缓了缓，“可确定了？如果真的是，那也好对他有个交代。”

　　沈观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他藏的秘密太多了，一切都太突然，已经琢磨不准哪件该说哪件不该说。

　　他不说，他们早晚会相遇，早晚都会知道。

　　那边作为一道考验，在他们知道所有的真相前还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对方，相信对方吗？他不知道，但至少让他试一试，至少让自己死心。

　　萧卿卿深呼了一口气，“这个人你认识。”

　　所有年龄差不多的人在沈观脑中过了一圈，在江南的似乎只有一个，但又着实荒唐。

　　“谁？”

　　萧卿卿怕他一时不敢相信，因此循循善诱，试探问他“你，心中觉得呢？”

　　他知道她想听什么，那便说与她听，“宋祁。”

　　“你信吗？”

　　“你说是我就信。”

　　惊讶于他如此坦然地就接受了，萧卿卿后知后觉，“你竟然不怀疑？”

　　“你敢同我说是有一定把握的吧。”

　　她已经向宋祁确认过了，确认玉佩是他的，他也不是宋家所出，那便是了。

　　“嗯，宋祁他的确不是宋家所出，这一点他自己也清楚，只是从未宣告于人。”

　　“我明白了，所以你是想让他恢复顾家人的身份，然后替顾家翻案？”

　　这件事变得更加复杂了，何况掐着手指算算日子，魏之宴说不准快回来了。

　　“我还没问过他，一切依照他的意思吧，我不想强迫他，他毕竟在那时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沈观点点头，想到魏之宴欲言又止。

　　“怎么了？”萧卿卿看出他欲说些什么。

　　他摇了摇头，伸手掖了掖她的被褥，话中留有暗示，“天色很晚了，你快些睡吧，往后的事还多。”

　　没头没脑的话，萧卿卿毫无察觉，只重重地叹息，“是啊，好有很多事呢。”

　　翌日清晨。

　　等宇文谭下早朝后，萧卿卿带着齐衍到了书房。

　　“儿臣给母后请安。”宇文谭看向萧卿卿身后陌生的人，“母后，他是……”

　　“你唤他齐衍便是，他心思细腻，行事周全，母后安排他来做你的伴读，陪你读书好不好？”

　　齐衍上前行跪拜礼，“微臣齐衍拜见陛下。”

　　“平身吧。”宇文谭看向萧卿卿，“既然是母后的安排，儿臣没有异议。”

　　“只是柳太傅……”

　　话音未落，柳若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臣，也没有异议。”

　　齐衍乖巧地拜见，柳若甫略过他，径直到萧卿卿面前，“请太后、陛下安。”

　　萧卿卿示意齐衍起身，笑道：“既然柳首辅也无异议，那便先如此安排。”

　　“陛下近日常有夜学，既然是伴读，那便在此处安排住所歇息，也好时时侍奉陛下，太后以为如何？”

　　齐衍猛然抬起头，脸上流露出些许不愿，却因场合不对不敢坏了规矩，只好可怜地望向萧卿卿。

　　萧卿卿眉心蹙了蹙，毫不犹豫地拒绝，“哀家已有安排，不劳柳首辅费心。”

　　本以为柳若甫不肯放过，还要多磨一磨，没想到他直接松了口，“臣多事了。”

　　“柳首辅有心了。”

　　他这般退让，萧卿卿也并非不通情之人，挥挥手让冬兰将准备的点心拿来。

　　“最近天气炎热，夜学也要适当得宜，切莫伤了身子。我命人备下了清凉的茯苓膏，可用来解暑。”

　　说罢又笑着看向柳若甫，“最里面那份是少糖的，特意为柳首辅备的。”

　　柳若甫的眼睛亮了亮，“臣多谢太后。”

　　见柳若甫如此容易满足，萧卿卿心情也顺畅了不少，因此在柳若甫徬晚去请安时，自然而然见了他。

　　彼时，她怀里正抱着阿鸢，哄她玩。

　　三月有余的时间，阿鸢已经长开了些，不像是刚生下来时皱皱巴巴的。现在皮肤光滑白嫩，一双眼睛圆溜溜，亮晶晶，实在可爱。

　　柳若甫的目光落在一大一小的人身上，心中触动。

　　她似乎有感觉似的，眼睛转向柳若甫的方向，萧卿卿顺着怀中婴儿的视线看过去，一愣。

　　“咦？你来了，怎么也没个人通报一声。”

　　奶妈上前将宇文鸢抱走，在经过柳若甫身边时，他的视线不自觉投向那个本就与他无缘的婴儿。

　　“你不是说这几日陛下有夜学吗？怎么有空来给我请安？”

　　柳若甫收回视线，坦然道：“想你了，就来了。”

　　这般直接的话语，萧卿卿不好意思地别过脸，“那，见也见了，请安也请了，那就……”

　　“这么快就赶臣走吗？太后？”

　　他又上前一步，两人的脚尖几乎要贴在一起。

　　“臣要亲自验过，才知道太后是否安好啊。”手臂自然而然环住她，在她耳边吐息。

　　怔愣片刻，萧卿卿默许他，只是嘱咐：“你，还要回去给陛下检查功课，别太久，不然……唔！”

　　柳若甫将她拦腰抱起，一边往内室去一边调侃，“太后的胆子怎么不见长呢？”

　　哼，他的胆子是大，净给她留下一堆烂摊子，到时候这个来讨说法，那个来要名分，她一个人分成好几瓣都不够用！

　　她被轻放在床榻，床帘随着他的动作落下来，使暧昧的气氛变得更加朦胧。

　　萧卿卿伸手攀过他的肩膀，压低，狠狠咬了一口泄愤。

　　“知道我胆子小，你还这样放肆，哼！”

　　他熟练地解着她的衣服，时而托起纤细的腰身，时而摆弄着她的胳膊，挑逗之语不断。

　　“胆子都是练大的，我多陪你练练啊。”

　　他的动作快，脱下的衣衫被随手扔到了床下。扯开肚兜时萧卿卿按住了他的手，柳若甫不解地看向她。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没有任何防备，被她压在了身下。

　　柳若甫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后嘴角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太后，要对臣做什么？”

　　语气故作惶恐，神情却玩味至极。

　　哎呀，克己复礼的忠臣要被玷污的感觉，只可惜柳首辅算计久了，着实不像一位忠臣啊。

　　萧卿卿憋不住笑，“原来你喜欢这种？”

　　“我以为太后喜欢。”他的眉头微挑，意有所指。

　　萧卿卿咳了声，坐直身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太后，不要！太后要做什么？！”

　　这一回连神情也装得标准，只可惜没能坚持几秒他便原形毕露，“太后喜欢哪种？”

　　“就，就第二种。”她摸上他松散的里衣，往外扯出一截肩膀，“再可怜一点，抗拒一些。”

柳若甫配合地变幻神情，当真可怜了些，萧卿卿正欣赏首辅这出神入化的表情，丝毫未觉落在胸口的火热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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