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口福

“你，你怎么会扯谎？”萧卿卿有些不可思议，她觉得这不是宋祁所能做出来的事，还是说如今这个宋祁才是真正的宋祁！

　　宋祁坦然自若，“人之常情。”

　　他带着她绕过回廊，来到庙中。

　　此时庙内已经聚了不少人，两人也在人群之中。

　　宋祁转身看着眼前的花神像，双手合十，神色虔诚地去拜。

　　萧卿卿也学着他的样子，拜花神。

　　他侧身看向她，眸底闪过幽光，“我们这算是什么？”

　　萧卿卿歪头，不解地眨眨眼。

　　“没什么，我是想问你在拜什么？”

　　拜花神还能拜什么，可她并无姻缘要求，只是刚刚看他去拜，她不知为何随他一起。

　　“那你呢？你又在拜什么？”

　　偌大的神像前，他定定地看向她，眼神忽明忽暗，“我所要拜的，你心中知晓，我有所求。”

　　萧卿卿心绪复杂，从京城一路过来，不，或许从皇宫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向自己表露过心意了。她自知以往种种皆是利用，可现在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又一道声音。

　　在她的算计里，他有真心，她就没有过一点点吗？

　　她想起了一场梦，梦里有那双明亮的眸子还有一双拯救她的手。

　　心跳忽然变得快了起来，她撞进他的眼中，心脏躁动不安。

　　这次，她想跟着自己的心走。

　　她的声音清澈，“你所求的，或许不会太久。”

　　宋祁低声重复她的话，“我所求的，不会太久。”

　　或许是这句话的分量有些重，他反应慢了半拍，片刻后眸底的幽光散去，如拨云见日。

　　他一时大喜过望，欲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拉着她去求签。

　　紧紧盯着上下晃动的竹签，在如鼓点般的声音响彻后，小师父笑着将竹签展示，“此乃上上签，两位施主命中有一段情，乃天命。”

　　萧卿卿感受到宋祁紧握的手，心底油然钻出一缕欣喜。

　　既然是天命，她便试一试。

　　两日后，月明星稀，经过一片热闹的街道，很快又安静下来。

　　两人坐在船头，萧卿卿倚靠着宋祁的肩膀，她静静地坐着，听他讲他小时候的事情和那时的杭州。

　　“小时候我爹和我娘常带我去赏莲花采莲蓬，虽然莲蓬不是什么稀罕物，也是要多少有多少，但我娘喜欢自己采。所以哪怕我爹再忙都会带着我们亲自去采莲蓬。”

　　他说起爹娘、说起儿时的记忆，神色格外温柔。

　　“我娘最拿手的便是莲子羹，那也是我最喜欢的。后来我将手艺学了来，能做出八分精髓，等明早到了府里，我做了你尝一尝，好不好？”

　　萧卿卿神色放松，脑中想着他所说的画面，又疑惑，“现在不过三四月份，就有莲蓬了吗？”

　　“若是平常定要等到五、六月份，只不过府里有一处引过温泉，加之苏州夏日来得早，这时莲蓬什么的也都齐全。”

　　她笑了下，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引得他的肩膀乱颤。

　　“看来我能饱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