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登基大典的日子。
祭祀过天地宗社,来到金銮殿前。
萧卿卿一身黑红袍,裙摆拖地。身侧的宇文谭着明黄色龙袍,两人在众臣的瞩目下一步步走向那张象征着权利的龙椅。
宣读的旨意一字一句落到萧卿卿耳中,直到听见那句她曾无限向往的旨意,模糊了双眼。
“……自今日起,尊妧贵妃为太后,入住慈宁宫,钦此!”
众臣行跪拜大礼,“拜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如果魏之宴在,今日为她宣读旨意的便是他了。
“诸卿平身。”萧卿卿稳住了情绪,继续道:“新帝年幼,依先帝遗诏,封肃王为摄政王,加封柳若甫为太师,加封宋祁为太傅,以辅佐朝政。”
随后她看向一旁的陈齐贤点了点头。
陈齐贤向众臣宣读了第二份旨意。
“宣先帝遗诏~肃王护国有功,治国有方,特封为摄政王以辅佐朝政……”
皇帝登基,大赦天下,君民同乐。
只是……此刻在养心殿中,萧卿卿看着放置于桌案上的一摞折子,头都大了起来。
宇文谭累了一日,早已歇下。这一桌子的奏折,还是该找人过目才是。
她看向一旁的陈齐贤,“这些折子都是陛下要看的?”
“是。”陈齐贤回话道:“奴才可一一批红,再捡一些重要的折子呈给太后与陛下。”
先帝在时,魏之宴同柳若甫各自把持朝政,便是一人票拟,一人批红,在此之间既处理一国大大小小的事也时刻寻觅时机争夺利益。
如今权利更是分散,内阁分作两派,摄政王把持兵权,司礼监依附皇权。若要宇文谭坐稳这个皇位,这些势力除了相互制衡外,不得有一方动摇,否则会出乱子!
因为魏之宴的缘故,司礼监尚在她的掌握之中。宋祁的为人她信得过,清流一派也可委以重任。她最担忧的还是柳若甫同宇文鹤。
“有你在陛下身边,哀家也可少一分忧愁。还有件事想同你商议。”
“太后言重了,不知是何事?”
“哀家要出宫一趟,等诞下腹中的孩儿再回宫,你意下如何?”
陈齐贤有些不解,他试探开口:“太后是有什么顾虑?”
她自然是有顾虑的,她的孩子想要平安出生,她就绝不能留在宫中。
“没有,只是近年来黄河泛滥,扰乱民生,底下的官吏治理如何也未可知。新皇登基,合该有人四处看看,探一探虚实。”
陈齐贤微微皱起眉头,“太后所言有理,只是您身子不方便,此时去体察民情,恐有不妥。”
萧卿卿有些不满他的话,却又无法告知他实情。
“哀家去微服私访也是为了能平安诞下腹中的孩子,一朝幼帝登基,朝中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女子不得干政,如此哀家不如去做一些有利于朝堂稳固的事。”
说完自己心中所想,萧卿卿果决道:“此事不必再议,哀家心意已决,就随宋大人一同前往江南,体察民情。至于安全问题,便带着沈指挥使一同前往,暗中保护哀家的安全便是。”
见萧卿卿坚持,陈齐贤也没法再说什么。他摸不准萧卿卿到底要做什么,但总归不会伤害到司礼监的利益。
“太后执意如此,奴才不再多言。只是斗胆问一句柳首辅与摄政王若要阻拦,娘娘要如何?”
这也是她所担忧的事,此举或得宋祁与沈观的支持,宇文鹤不论,柳若甫一定不会同意。想要让他同意,还得开出一个让他满意的条件或者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