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北镇抚司门前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观一眼瞧穿了门口停着的马车。只上前敲了敲车框,暗声道:“老地方见。”
很快,马车悠悠转了头,拐进了一间巷子里。
马车停在一个平平无奇的院子,陈齐贤下了马车,沈观也紧跟了过来。
“陈公公,你来找我,还不是去宫里,是怎么了?”
沈观和魏之宴是一条心的,虽说陈齐贤管着东厂,东厂管着锦衣卫,但沈观多在魏之宴手底下做事,两人算不上亲密。
“事关督主和贵妃娘娘,我不得不来。咱们屋里说。”
沈观见他似有大事,点了点头,跟着陈齐贤进去了。
“督主的事你收到消息了吗?”
沈观摇了摇头,“什么?”
陈齐贤对他的话似有疑惑,但他还是将呈报上来的消息递给了沈观。
“你看看。”
待看完,沈观只皱了下眉头,再不言其他。
陈齐贤细细观察着沈观的反应,竟丝毫看不出沈观情绪的起伏。
沈观的确是个自持冷静之人,但他一向与督主走的亲密,督主遭此横祸,他看完竟然没什么大的反应,是有些可疑。
“你知道些什么?”
沈观丢下信,“你什么意思?”
陈齐贤没打算和他猜谜语。
“督主走前跟你说了什么,督主到了南桑除了该做的事还要做什么?”
沈观说的很诚恳,“没有,督主只让我守好妧贵妃。”
陈齐贤看着不像有假,他继续说起萧卿卿来。
“你去营救萧卿卿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怎么?她有问题?”
“算有,也不算有。我还未亲自去一趟,只是觉得那日的事过于巧合。”
这点,沈观倒是认同。
“的确太巧了些,那日我疏忽大意,一心只想到督主的嘱咐,但关于其他的我并未问。”
“督主走前将一玉佩给了她,那玉佩原是一个,被摔成了两半。那日一半在她侍女身上,另一半我并未见踪迹,你可以去问问。”
得到这么个有用的消息,陈齐贤终于舒心。
宫中,宇文鹤正拿了件墨狐大氅往太后宫里去。
因为皇帝不喜欢肃王的原因,太后也对他冷淡。不过宇文鹤并不在乎这些。
他只去请了安,说了一通让太后舒心的话,又送上了极为罕见的墨狐皮制成的大氅,才博得太后语气好了些。
“听你父皇说你定了王妃。”
“是,萧家的长女孙儿很是中意。”
太后淡漠地点了点头,“也好,你喜欢最重要。”
其实不然,在皇家之中,喜欢是最不重要的!只是太后不看好宇文鹤,寻个无权无势的王妃对另外两个皇子并无威胁,也不错。
想到另外两个孙儿,她便念起了活泼可爱的宇文谭,顺势问起:“听说你近日常常去长乐宫中。”
“是,孙儿无事,去教八弟骑射。”
“有师傅教,你歇一歇也好。”
宇文鹤只装作听不懂她的话外之意,“司礼监选的那些师傅好是好,但孙儿见过,甚是死板,所以孙儿才自作主张,常常去找八弟。”
“也难为你一片心,你是做兄长的,还得给他做个榜样才是。怎么你立功回来,皇帝还未曾给你个名位。”
“孙儿不求这个。孙儿只求我大梁江山永固,父皇、太后万寿无疆。”
宇文鹤给太后上了一通眼药,终于让太后满意,之后他进长乐宫便没那么多顾忌了。
长乐宫里的到底是不是萧卿卿,之后自然会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