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总归会在春天到来之前融化,而明年又将会看见新的雪花。”
“明年是否还会出现,他为什么不知道,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出现。”
“自从被弓带到了北域见到了一些真相之后,光翎就越来越敏感了,被青鸾寻回来之后就发生了这些事情。”
他简直要发狂了,为什么脑子里会想这种荒谬的想法,少年跪着地上,死死地抓住头发,头皮都快被他揪下一层。
光翎看着手中的几根银发,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不一会又似发疯一帮的大喊大叫,只听殿内的东西被砸的巨响。
“碰!啪!!!呜呜呜,”
哽咽的声音,小声的抽泣从房中传出。
“五供奉这个月已经是第五次了吧。”
“可能还不止呢,不知道这次又因为什么原因。”
殿外的侍女们交头接耳,她们是这个月新被派来打扫供奉殿的,待在这里自然也知道一些事情。
“听闻前几批侍女姐姐们说,好像是五供奉得了某种病。”
“怎么染上的???”
“只是说前年三供奉带回五供奉后,就染上了吧。”
“具体原因,嘘。”
“啊,什么。”
只见身穿罗纱裙的女侍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低头轻轻的述说,“三供奉把消息堵的很死,她们都闭口不提。”
“那么五供奉现在这样,我们该怎么办啊。”
“三供奉被安排任务,离开了供奉殿。”
着急的女侍们在外打急,眉头上都带有着急,生怕里面的人会在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银发批落在前,手腕上的黑珍珠早已经再次被扯断,“咕噜”滚远了。
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枯黄,还带有黑眼圈,气色明显不好,嘴唇已经干裂脱皮,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气沉沉。
“啊,母亲。”嘶哑的嗓音,每喊出一个字,喉咙都是撕裂的疼痛,脸颊上干了的泪水印,手在一次抚上
“啪—--”回荡在耳边的声音,让他终于回过了神,头抬的很高望着天花板
低声呢喃的骂自己,“真是个畜生。”
“为什么,死去的不是我啊!”
“救光……救光翎,呜呜为什么救的是我啊。”
发狂的他狠狠的重扇打自己的脸,肿胀起来通红的,可光翎却不感觉疼懂。
只…只觉得还不够,相比于此,他还没有赎罪。
“北域,父母葬身的地方,成为了神的继承人那又怎么样。”
传承的神位,他根本就不想要,需要参加九考而光翎止步于第八考核,“不可能!着辈子都不可能。”
父母为他留住了考核,弓已经为他献祭了,而…为什么连最后的都要带走。
还记得弓最后的脸,是…是苍老的容颜,根本就没有脸,黑布之下是一张埋藏在黑暗里的破烂皮囊。
“光翎,活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碰——-”
门被踹了,来人正是降魔冕下,由于三供奉离开之前交代过,她们便立刻动身去寻人。
降魔看着跪在地上的光翎,只觉得双目发烫的狠,他轻轻的走过去,生怕吓到了地上的小人儿。
这短短的路程,他每走一步都觉得揪心,“着破神位不要也罢,为什么一定要让五哥去经历这些。”
“五哥,”降魔轻轻的呼喊,在他的面前也蹲了下去,待愣住的光翎没有反应。
降魔用哄小孩的语气,带着光翎来到了床上,他不是一个会细声细语的人,也可以说根本就没有耐心这样。
“五哥,我们先休息一下,等三哥回来。”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应声,只是继续盯着天花板,降魔也没有觉得无趣,只是守护在光翎的一旁。
光翎什么时候能好他们根本不知道,只是…至少不会伤害自己,这便是他们这些兄弟所求的。
其他供奉被事物缠身,没有这个把自己的一切推给哥哥的降魔自在,所以当三供奉没有回来之前,就尚且让降魔也照顾五供奉。
床上惨白的面庞,低声喃喃道:“弓,不必如此执着,我……对不起你。”
降魔看见他嘴巴一张一合着,看似有话要说,凑进身边,听了一会大惊失色,难受感席卷而来,心脏被狠狠的揪住。身为封号斗罗的他,平常只觉得无趣极了,好像没有什么能撼动过他的心情。
这帮低趣,也是第一次感受。
大男人平常不易落泪,此刻他却捂着脸,默默的起身,“光翎,我先出去一会,有事情……找我。”
哽咽的声音快支撑不住他发抖的双肩,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里。
现在的光翎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就如同坠人深渊的野鬼,没有活人的气息。
听到光翎说的话了,降魔离开排人去通知三供奉,让他极速赶回翎,不可耽误半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