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榕城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得到了答案。握住女人伸来的手，达成协议。目前两人没什么生活资源最好的办法便是跟着眼前的女人，既然大家都是玩家，想必也不会太为难。

“你好，我是玩家「HQ」，化名易简言。”

“你好，我是玩家「OYL」，化名易简阳。”

慕雨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答应了。但仔细想来似乎很合理。E7世界也算是个休闲世界，E7世界的各个界面基本都是供玩家休息的界面，存在新人玩家的机率少得可怜。这两人的契合度这么高，一看就是老玩家。

“你们俩，是姐妹吗？长的有点像诶！”慕雨看着两人，好奇的问道。

何苘思考了一会儿，淡淡的答到：“是也不是。”我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亦或是...对方的救赎。何苘回答的很含糊，但慕雨很确定的认为她们就是亲姐妹。

“行吧。”慕雨也没怎么在意，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尊重他人的隐私，是做人的基本原则。

“袋子里有食物，你们先吃点，不然你们这小身板可扛不住哦。”慕雨指了指旁边的袋子，又重新坐回地上玩起了小游戏。“待会儿就回基地昂，过几天再带你们出基地转转。唉，对了！这地儿我说了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们也要训练哦，小女娃子~”慕雨邪邪的笑着，特地把最后几个字咬的重了些。

欧阳苓：有点想揍人，但好像打不过，怎么办？

何苘：……

————

榕城——青林居

天气逐渐入秋，气温却仍不退却。小区里的早菊开的稀疏，星星点点的散落在花圃中。

何苘站在厨房里，围着围裙做早饭。温度不断升高，锅里的油开始冒烟。

何苘打了个鸡蛋倒入平底锅中，鸡蛋的边缘在油里上下摆动，发出滋滋的响声。旁边的锅里熬着粥，咕咕咕的响。

何苘把鸡蛋翻了个面，又把旁边熬着粥的锅的锅盖打开，搅了搅粥，熄了火。

何苘将平底锅里煎好的鸡蛋铲进白瓷盘里，又打了个鸡蛋倒进锅里。厨房的窗户打看着，油烟机在奋力工作。

早上八点，客厅里的窗帘虚掩着。阳台上的各种花草沐浴着阳光。几缕光线透过玻璃窗爬上茶几。茶几上摆着的琉璃茶具折射出七彩的光斑，映在四周的墙上，地面上。几盆小小的多肉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翠绿。

屋里传来脚步声。欧阳苓手上拿着手机，打着哈欠倚在厨房推拉门的门框上，懒懒的朝厨房里问道：“啊——呜~，今天早上吃啥啊？什么味儿啊，好香哦。”

何苘又把煎蛋翻了个面，轻轻的笑着回答：“皮蛋瘦肉粥，煎蛋，冰箱里还有些小蛋糕。你要是想喝牛奶的话 饮水机里的水已经烧好了。”

“好。”欧阳苓应了声，离开厨房，在餐桌前坐着等早餐。

餐桌是大理石制的，烟白色的桌面上夹着几丝灰黑色的装饰性裂纹，简约大方。

何苘将煎蛋铲进另一个白瓷盘里，把两个白瓷盘放进了木制托盘。抬手在橱柜里拿出两个木制的碗和勺子，把皮蛋瘦肉粥盛到碗里放在托盘上。提前切好的葱被装进一个拳头大小的猫爪小碟子里，也同样放在了托盘上。何苘顺手抽了两双雕花木筷子，端着托盘出了厨房。

两人在这个世界停留了十年之久，有时候生活的太真实，都快忘了她们身为玩家的身份。只有当初遇见的叶槿玫，时刻提醒着她们这是个虚拟世界。

何苘把托盘放在餐桌上，香气四溢。碗，盘子和瓷碟被两人端出来放在面前。木制的碗散热快，端着不是很烫手。

何苘用猫爪瓷碟配套的猫爪小勺子舀了一小勺葱花，撒在自己的粥里，勺子被何苘倒扣回瓷碟上。

何苘拿着木勺子搅和着碗里的粥。新切的葱花给碗里的粥添了些香气。

何苘用勺子舀来喝着，喝了几口后便放下勺子，拿起筷子夹着煎蛋，小口小口的吃着。

虽然吃的精细，但何苘的注意力很少放在早餐上，注意力全被左手上拿着的手机所吸引。

身边的欧阳苓也一样，手机被横放在手机支架上，边吃早餐边看剧。很显然，两人都是网瘾少女。

在进入这个系统世界前就有人问过她们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当时两人的回答都很让人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绝大多数人都回答：家人、亲友、学业、金钱、权利、贪欲等等。

而欧阳苓回答的是想多看几眼那群站在阳光下的男孩，看着他们长大。

何苘则回答的很含糊：我想再等几年吧，等鸡鸣寺的樱花盛开，等她回来。

也就那么几个信念，让本该止于14岁的两人硬撑了几年。也许还会再有个几年，但未来是个未知数，谁也说不好。

如今两人在这个系统世界待了几十年，进入了好几个界面生活体验不同的人生，用满身的伤来换取等级的提升。一步一步，从白卡提升成黄卡。也就那么几个信念，让她们支撑到现在。

毕竟，让两个抑郁症患者想要活下来，可不是什么容易事儿。

可就是这个现实世界，因为她们生病了，就有人骂她们作、虚伪、神经病、三观不正……

可...她们只是生病了啊，只是生了跟别人不一样的病罢了，为什么就被世界偏见以待。三观没有标准，乌鸦的世界，天鹅也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