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4.刽子手的审判(3)

乔楚生先一步进入查看尸体，沈眠之抬头看看天花板，又观察起桌面的血迹和材料，白幼宁正举着相机预备挖新闻，只有路垚一来就看到了旁边柜子上的留声机。

路垚哇，最新款的留声机，全球限量一百台这个

路垚说着就把唱针放下，闭眼欣赏起音乐来。

路垚这个声音真的是，听得我耳朵都要醉了

声音惹得现场思索和勘察的人都有些不爽，乔楚生直接上前推开唱针。

乔楚生看一眼尸体去

路垚我看过了

白幼宁你该不会是晕血了吧

路垚我解剖课满分，你不信问师姐

沈眠之嗯，满分

沈眠之正翻看尸体，见路垚提到他，头都没抬就给出一个敷衍的反应，众人本来都很信任路垚，这一下都化作了轻笑，白幼宁更是有些猖狂。

白幼宁那你看呀

路垚不屑一顾的走过来，临近处只留出一只眼睛半睁着，白幼宁哂笑，接着举起脖子上的相机。

两道目光盯在她身上，她缩了缩脖子问旁边的乔楚生。

白幼宁能拍照吗

乔楚生你说呢

白幼宁偷拍也不行啊

乔楚生没有破案之前，任何线索不得见报，再说这种断头尸，照片你也敢登报啊

路垚本就作呕，听了断头两个字直接跑到窗边大吐起来。

白幼宁脸色不大好啊，是不是不太舒服啊，某人不是号称解剖课满分吗

路垚太久没上解剖台，有点不适应

几个警员将人裹上白布抬走，路垚走过掀开白布停留了几秒，面部依旧难看，好不容易撑了几秒钟叫人抬走。

沈眠之当年我教你解剖的时候也没见这样啊

沈眠之正好看见路垚这个行为，兴致冲冲，一时调侃起来。

路垚舔舔嘴唇，回忆起那一段不好的经历，又是一阵毛骨悚然。

路垚情况能一样吗，现在又不需要我解剖，那要是你的解剖课，我不动手你就动手了

提到这两个字，路垚就会想起那四年的解剖生涯。明明沈眠之是给教授当助教的，偏偏一股子匪气，但凡看过她解剖尸体的，没有一个人不吐到胆汁外泄，可她本人丝毫察觉不到，每每要一个个点名上台解剖才算合格。

路垚实在不愿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进了办公室四面张望。

沈眠之你别败坏我名声，我可是优秀学员来的

乔楚生忽的想起沈眠之曾提过这么一段往事，说医学班有个人高马大的中国学弟，第一次看她解剖尸体直接跑出去了，后来渐渐能看下去一节课，理论也都是满分，实操课永远都是零蛋，最后是靠拳头才让人上了解剖台，这会对上面前的路垚，他不禁啧啧感叹。

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到路垚身上，他又疑惑又惶恐，只能睁着无辜的眼睛盯回去。

乔楚生这个科长，颈部的伤口十分光滑，手起刀落，没有一丝迟疑，看刀口，应该是高手干的

乔楚生把话题拉回正轨，依着江湖经验率先做出分析。

路垚刽子手

乔楚生你又知道了

路垚你出门没带眼睛

路垚指着案前那一份报告让他仔细看，乔楚生走近，白幼宁偏过头正好看到上面的文字。

白幼宁刽子手连环杀人案，民国四年

乔楚生十几年前的旧案

沈眠之死者手里有枪，天花板上有弹孔，感觉像是发现了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举枪射击的同时，瞬间被砍掉了脑袋

沈眠之敲敲窗户回答，窗门紧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她转而去看墙壁。

白幼宁天花板上能有什么

路垚鬼喽

路垚假话连篇，白幼宁等人都不相信，偏生警察厅的小队长深信不疑。

小队长您也这么认为

路垚否则呢，苍蝇 蜜蜂 蚊子 小鸟，也不可能在警局里开枪吧

路垚这个鬼，你也见过吧

小队长那倒没有，但我听说，沈科长十几年前，抓到了刽子手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才当上警员的，之前他就是个巡逻的

乔楚生那你把情况介绍一下吧

听到要详细介绍刽子手的情况，沈眠之放下了正在敲击墙壁的手，站到乔楚生旁边认真听着。

小队长民国初年，那会儿不是刚把斩首取消了吗，有个松江的刽子手叫王一刀，在家闲着没事干，手痒，就连着杀了好几个人，后来被巡夜的沈科长拿下。处决前，王一刀在刑场上放话，说将来还会还魂回来报仇

小队长这事当时闹得特别轰动，还上过报纸

沈眠之十年前处决，现在才还魂，地府的工作比咱上面还要忙啊

没什么继续听下去的心思，沈眠之索性靠着乔楚生假寐。

小队长您也信这个？

小队长本来就有些相信，经过路垚刚刚的说话，现在又有沈眠之瞎扯，竟然又信了几分，沈眠之不想回答，路垚干脆换了另一个话题。

路垚你觉得，沈科长为什么突然想起来看卷宗了

小队长肯定是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小队长越说越认真，严肃的样子另在场各位都不愿开口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