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岁岁年年

番外：岁岁年年

小哥失忆了。

他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出现了。

他忘了虞容。

小哥记得所有人，记得吴邪，记得胖子，记得解雨臣，记得瞎子，唯独忘了虞容。

但他知道那个在病房里守着他，看到他醒来就忍不住落泪的小姑娘很重要。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忘了她，他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当小哥再一次冷漠地将虞容挡在门外后，吴邪忍不住爆发了：“张起灵！”吴邪揪着小哥的衣领，“张起灵！你知不知道……”

看着小哥平淡的眼睛，吴邪说不下去了。

他能说什么呢，张起灵已经忘记了啊。

后来虞容再也不来了，但是小哥还是能从身边的人的嘴里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昨天她去逛街了，买了一条很漂亮的裙子，今天就将这条裙子穿了出去，跟解雨臣和瞎子一起，拍了很多很漂亮的照片。

胖子指着照片感叹，还好他只是把小鱼儿当妹妹，不然她这么漂亮胖爷可不一定忍得住。

这句话当即就被吴邪告给了云彩，当天晚上的胖子喜提一顿竹笋炒肉。

默不作声擦刀的小哥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眼神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如同雪山上亘古不变的雪。

确实很漂亮。

小哥有些出神，他想起了小姑娘今天穿的裙子，酒红色的长裙，风吹起来的时候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小哥！”吴邪的惊呼将小哥唤回，原来是擦着刀的小哥走了神，被锋利的刀锋划了口子。

小哥冷淡地看着吴邪和胖子忙前忙后地给他抱扎，随后移开了眼睛。

没有时间了。

小哥想。

后来的一天小哥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除了吴邪。

他去尽他的责任了，那个束缚了他一生，逼迫他放弃无数的责任。

等小哥再次出现时已经过了十年，此时的汪家已经覆灭，但吴邪的肺却检查出了问题，连带着的是虞容。

虞容上一世死在了她最爱的冬天，却在这个世界的夏天再次凋零。

她活不过三个月了。

所以他们踏上了去往雷城的路。

一路上小哥没有和虞容说过一句话，虞容也再也没有找过小哥。

雷城到了吗？雷城到了。

可是雷城没有抚平遗憾。

雷城本身就是一个遗憾，一个遗憾又怎么可能抚平另一个遗憾呢。

虞容最终睡在了瞎子怀里。

好像自从那一次小哥将虞容赶走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过接触。

从始至终，小哥都很平静。

他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他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他不知道那些东西从哪儿来，但它们已经深入他的骨血，他舍不去，忘不掉。

其实失忆后的小哥是庆幸的，因为他可以凭借着这个机会远离小姑娘，不然他害怕自己狠不下心来，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事实证明他很成功。

小姑娘远离了他，过的很开心，父母安康，朋友常伴。

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她真的开心吗？

小哥不知道，或者说他不愿知道。

这是他能给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也是他给她的最后的礼物。

其实没有人知道小哥在进入青铜门之前去过一次墨脱。

他在那里见到了上师。

上师问他求什么，他说，他要一个人长命百岁，岁岁年年常欢愉。

可是上师骗了他。

他有很多个岁岁年年，但再也没有他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