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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雅尔与亲兵·其二

捕鲸记

塔露拉是大副。

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宰相的艇子挂在大船的左前侧。

我们亲爱的塔露拉,或大副,是船上鲜有的能打听到全名的人。她全名塔露拉·雅特利亚斯,是一个典型的彼得堡贵族大小姐,而且她的家人也是沙皇陛下的重臣,在俄罗斯帝国的工商军政都有杰出的贡献,其父亲爱德华·雅特利亚斯公爵更是一度贵为帝国陆军上将。爱德华老公爵挺过了大战,直到前两年才寿终正寝,不知道红色的俄国是否令他满意。

如前所述,她具有几乎六英尺的令很多男人都要仰望的身高,可当她站在某处时又像第四根桅杆。可我们千万不要认为这种瘦高的身材就一定代表这个人是弱不禁风、一碰就倒的,相反,这种在常人看来要直插天际的身高反而让这位塔露拉更加能够脚踏实地。由于其惊人的身高,使得其头脑在物理上也能处于惊人的高度,因此我们很容易想到,在塔露拉这个人间的巴别塔的顶部,一定住着一个智力非凡的聪明人,这个聪明人吃着从地上送来的食物,可又将其无穷无尽的智慧深藏在银色的云朵里,不愿意透露给我们世人。这塔露拉平时也差不多是这样,只是船长命令的复读机,也是我们底下人的声音的复读机,从来让我们这些在地上的人看到她自己的智慧,可她的标枪手给她呈上去的食物却总是欣然接受的。

我们都知道,塔露拉在监督干活的时候,整艘船总是弥漫着一股极其压抑恐怖的气氛,而且她可以通过“选择”某些“边界条件”,使得特定的人被她恐怖的气场卡得喘不过气。可是,亲爱的读者,如果您在知识的海洋里游弋到一定深度,您可能就会发现某些阴森恐怖的东西。事实上,一切的真理都是阴森恐怖的,至少在它刚刚暴露在世人的面前时是这样。我们知道,当普朗克刚刚提出能量子假设的时候,是如此恐惧,以至于把他自己都吓到自我怀疑,虽然直到近几年才被一些最聪明的人接受,可它仍然对于大部分人都是可怕的,哪怕是那些接受它的人。我还记得二五年初海森堡的读者来信说,他很害怕,说物理量测量的不对易性可能会让整个物理学大厦垮台。或许塔露拉就是发现了另一种能量子假设,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公之于众,而是暂时将这种恐怖的气息给藏在自己头顶的银云之下,然后再假借吆喝人稍微释放一点,减轻自己心中的压力,使自己不至于把自己投进火刑架上。像塔露拉这种瘦高个,把那些危险的事物藏在高高的阁楼上,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也正是这些危险的真理,才让这塔露拉看起来是如此清瘦,让自己真的从形貌上就像一个巴别塔。您肯定很好奇,这塔露拉究竟是发现了什么样的东西,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邪恶。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我很久以后才知道,卡尔·马克思晚年有好多封和塔露拉的通信,而且当我九十年代初见到恩格斯的时候,当谈到塔露拉的时候,这位老者总是扼腕叹息。

我们不得不在此提一嘴塔露拉那双标志性的灰眼睛。我们应该清晰地记得,塔露拉的眼睛能让我的北部受到致命的砍伤;我们也应该清晰地记得,在塔露拉监督工作的时候,整艘船上都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的场,这个场的源就是那从所罗门的魔神那抠出来再精炼成一对的那一百四十四只眼睛。塔露拉作为监工的时候,不用鞭子,不用棍棒,就用眼睛盯,而其产生的威慑和胁迫的作用可比真正的武器还要来得猛烈和真实。在参加过第一国际的那些老前辈心目中,塔露拉的眼睛被凝练成一句话:“我宁愿天打雷劈、千刀万剐,也不愿意让塔露拉给盯一下。”这些人现在都已经死光了,可我几十年前去和那些老头子面谈的时候,每当谈起塔露拉的眼睛,他们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的一颤,然后微微溢出一些藏于内心深处的恐惧。要怎么描述这种恐惧呢?我由于是经常暴露在这双眼睛下劳作的,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您,这就好像被带刺的荆棘抽打了一晚上,然后用生石灰来擦拭伤口的感觉;这种感觉从交驳的鞭痕中直冲入灵魂,如同猛灌一口万年陈酒,被来自额外维度的锈刀摩擦筋肉。哪怕我现在早已远离它们,每当我想起那双眼睛,我的背部还会感到莫名的剧痛。我不知道在冥河上漂浮的时候,她的眼睛是否还能对船夫起作用。

这种人本应该在陆地上施展自己的才华,毕竟她的大学生涯并没有教育她任何关于航海的知识。可是这塔露拉现在确确实实是我们船上的长官,其中必定有一些深刻的原因。可是,亲爱的读者,一个勇敢而坚韧不拔的斗士,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能施展自己的才华。虽然在那之前塔露拉的双手细腻地和任何一个俄国贵小姐一样,可她愿意为了另一个心中想要得到的东西,而把她的身体给改造成航海人的模样,让这个中心偏高的人能够完全适应这个力求把中心压到水面之下的世界。这是多么大的转变啊,只有回娘胎重造才能有如此大的转变。我日后有幸访问爱德华公爵的府邸,看到了塔露拉以前的照片,那时候的她,肩宽体壮,和她家的女眷差不多,根本不是现在这个精瘦的高个子,而且经过我仔细对比,这使的塔露拉仿佛是把自己的骨架都给削掉一层,这是前所未闻的。可是要使一个人做出如此骇人听闻的转变,其中必定有什么巨大的因素。别看塔露拉是一个没有情感只会吼人骂人的主子,可她的内心却像其头脑一样富有智慧,可一个人的行为主要是由其内心的智慧而不是靠头脑的智慧驱动的,塔露拉那智慧的头脑确实也是被智慧的内心驾驭的战车,其智慧的内心不愿意把深刻的智慧丢给我们这些没有什么智慧的凡人,那些东西对于我们就是剧毒的蛇液。我以事后诸葛亮的视角来看,塔露拉的内心装满了两种东西,一是对自己俄罗斯祖国深切的爱,而是对我们艾莉兹船长的爱。这两种爱一种是出于自己作为斯拉夫人的责任和义务,她看不得自己的国民受苦受难,决心改变,虽然她贵为公爵的女儿,可她在国内是孤单无援的,每一个人都忙于装满自己的钱包。

她在某次宴会上遇到了艾莉兹,也是艾莉兹让她找到了伙伴,也找到了如何改变现状的方法,这个方法最后的成果就是一七年十一月的那声炮响。从她们相遇的那一刻,塔露拉就陷入了爱的深渊,对国家和她的爱的深渊。可是,塔露拉是一个姑娘,姑娘不应该爱一个姑娘,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塔露拉就深陷这个矛盾,她有时候会憎恨自己为什么是女儿身,而如果她是一个男儿身,就可以在上帝的见证下行自己所想之事。这两种爱齐驾并驱,充盈着塔露拉的两双腿,让她走起路来好像一座小山走过,稳定而平衡。可是啊,亲爱的读者,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同时爱两个东西,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就像动量和坐标一样,有一个测不准关系严格限制。也正是这种不平衡铺设了通往她乃至我们所有人的结局的铁轨。

塔露拉的艇子的标枪手叫玛嘉烈 ,一个金头发的姑娘,暂时打听不到她的其它信息。甲板上的人多说她是个杀了人的逃犯,或是一个逃婚者;可在这藏污纳垢的捕鲸船上,这种罪行只能算刚及格,如果说是真的的话。她是我最开始提到的那两个亚马逊人之一。我在第一天打听船长消息的时候就问到过她,我当即就感觉这玛嘉烈怎么和玛莉亚长得那么像,可这人除了金发橙瞳之外,其它地方别说和玛莉亚长得像,说和煌长得像更为恰当。因此我并没有将她联想到玛莉亚家里缺的那张照片。可是这玛嘉烈既然能被我冠以亚马逊人的称号,她的身材必然是强壮无比的。

一句话概括,玛嘉烈浑身都是煌的活肌肉,大小也不逊色塞雷娅,只有那些关在恶魔岛最底下的重刑犯的身体才能和玛嘉烈的身体相提并论,那些人一个个都是从雕塑里爆开来的拉奥孔 。当她坐在某处时,像一个金色的大钟;当她站在某处时,像夏威夷人用海龟壳做成的镀金大盾牌;而当她躺在某处睡觉时,你可能会把她认作穿着黄金铠甲下葬的贝奥武夫 。可这强壮到只能用审美的眼光来审视的玛嘉烈,总是穿着斯卡蒂那种捕鲸船标枪手工作服,而且由于其乳房硕大、坚挺而富有弹性,她外套和衬衣的上半部扣子永远都扣不上,因此她躯干中央的上半部分只能永远暴露在空气之中。虽然在捕鲸船上干活的姑娘不怕羞,可入了冬还是会感到冷,于是玛嘉烈就常常系着一张据说本来是白色的领巾,来为脆弱的乳沟遮挡扑面而来的狂风。由于长时间的佩戴,这张据说本是白色的领巾现在已经发黄,散发着变质的鲸油味,只有用分析的方法才能找出其中微量的女香味和海味。可这难闻的变质油脂的味道的作用范围是如此短,连她自己的鼻子都闻不到,别人只有凑到两半大圆球附近才需要捂住鼻子。

可世上作为标枪手这个行当,斯卡蒂说第一,这玛嘉烈必然是第二。如前所述,她必然具有无穷的伟力,在连续划桨好几个钟头后,仍然能够以最饱满的精气神掷出标枪,而且一投就是好几十英尺,就算飞出来好几十英尺都能让标枪头扎进去好几英尺深,虽然不是次次都能扎中要害。传说需要拖动大船一天一夜才能让玛嘉烈的手臂微微发酸。反正您记住,玛嘉烈的身体里必然蕴含着无穷无尽的能量,至少我看到在一次下艇后回来玛嘉烈很少有喘气的。喂,开尔文勋爵,这不就是你否定的第二类永动机吗?来看看吧,毕竟你和她也差不多算是同辈人,就算您娶了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可造化弄人,伽拉泰亚号从来没有经过您铺设的大西洋电缆线路。只不过没关系,只要任何人有幸娶了这玛嘉烈,就可以骄傲地向世人宣称:

“嘿!爸!妈!我娶了一辆货真价实的火车头呢!”

在这艇子上被玛嘉烈背上的蒸汽熏背的头桨手叫阿芙朵嘉 ,也是一个俄国姑娘,看起来文绉绉的。这位粉发粉眼的斯拉夫姑娘和塔露拉就不一样了,虽然身高相近,可她是一个典型的膀大体粗的俄罗斯女人,尤其是在俄国农村,这种身材的姑娘,尤其是阿芙朵嘉这个岁数的,一抓一大把。在男人们出去打仗的时候,田里、山里、河里充斥着千千万万个阿芙朵嘉,正是这千千万万个阿芙朵嘉,让俄罗斯帝国的基础不至于垮台。这个阿芙朵嘉虽也是一个乡下姑娘,可她家里还是有好多亩地,上本人也过学,有文化,会写字吟诗,因此便能结交塔露拉,最开始也是塔露拉推荐来船上干活找钱的。在这三个航程的工作中,阿芙朵嘉把下地的力气用于划桨,也算是物尽其用。

二桨手是一个叫仇白 的中国姑娘。可是我们知道,那时候的中国是被外族统治着的,能看到仇白这样纯粹的汉姑娘而不是满姑娘是极其幸运的。这灰发红瞳的汉姑娘,很容易让人想起花木兰、孙尚香这种只存在于历史中的古中国女将军,若以后有什么描写中国女侠客的艺术作品,拿她来当模特应该是极为适宜的。可这仇白的来历却令人唏嘘:她是在伽拉泰亚号在南中国海赶路的时候,与南洋海盗船战斗的过程中,从对面逃出来的一个女奴隶。可我们知道,中国是世界上第一个摆脱了奴隶制的古国,可这现在衣冠楚楚、身强力壮的仇白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我交给读者您去考据,毕竟她现在就是在我们船上当桨手。

三桨手是一个加拿大人,叫艾塞尔芙蕾 。有博学的读者可能会知道在五大湖“大运河”地区也有很多野蛮的水手,这艾塞尔芙蕾就是从伊利湖北岸的渔村里走出来的。要知道,五大湖地区被称之为远洋捕鲸船水手的见习学校,而这艾塞尔芙蕾就和上万个见习生一样,在五大湖这片微缩的五大洋中锻炼了所有捕鲸船水手所需的身体结构和一切技术,然后才来当时红极一时的新贝德福德找一份真正的海上工作。可天不遂人愿,这个棕头发的加拿大姑娘当时只遇到伽拉泰亚号愿意收她,这才来我们这干活,拿起塔露拉艇子上的桨。

这儿的尾桨手又是一个法国人,叫普罗旺斯 ,和她的家乡同名。正如和她同名的那个法国省份一样,普罗旺斯的整个脑袋就仿佛是一整个薰衣草田,而且她肯定也是在一片充满薰衣草的田野上长大的,只要经过她都会闻到一股清香。不说别的,她的紫发也一定是由薰衣草精给染过的。可是同样是在阿尔卑斯山的波浪里长大,普罗旺斯每天都可以看到广袤的紫花海洋,因此在她小时候就埋下了到真正的海里去工作的梦想,而不像我是依靠上帝的旨意和命运的牵引。她纯粹是自告奋勇地来咱们船上应聘的,因此虽然平均来讲她离塔露拉的眼睛的距离是最近的,可她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有落下过。

总的来说,塔露拉的艇子上的人的身材都很匀称、健康又结实,一眼就能看出是干体力活的好手,也是当提到一个女战士时一下子就会浮现的那种模样。这几个人不仅是捕鲸船上干活的好手,就算让她们去承袭塔露拉的本职工作也能干出很出色的成绩。这五个人就是前文提到的塔露拉的亲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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