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蝎X水瓶
“你也是来吹风的吗？”
“不，我是来成为风的。”
双向暗恋
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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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阳光正好，风正好，风光也正好。
但美好的事物总会被不和谐的东西破坏。
就比如说现在，天蝎正躺在树上睡觉，树下却一阵嘈杂。
“怪物！”
“怪胎！”
“呵，活该被欺负。”
天蝎被这样一阵嘈杂的声音所惊醒，他皱了皱眉，稍稍瞥了一眼树下，只见几个高大威猛的男生围住了一个人，而那个被包围的人看起来很瘦弱。
天蝎从来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特别是这种事，可现在，他鬼使神差地跳下了树。
“你们吵到我睡觉了。”
几个人骂骂咧咧地回头，本来想“问候”一下打断他们的人的，可看见天蝎那张黑的能滴出墨的脸时，瞬间认怂。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对，这就走。”
临走前还不忘瞪那个被欺负的男孩一眼。
几人走后，天蝎打量着那个男孩。
男孩低着头，像是注意到天蝎的目光，他缓缓抬头，一双天蓝色的眼眸充满了漠然，可当看见天蝎时，他怔愣了一下。
“神明……”
水瓶轻喃道，声音随风而逝，并没有被注意到。
天蝎本来想直接走的，可当他看见了那双天蓝色的眼睛时，呆了一会儿。
“你叫什么名字？”
“水瓶。”
少年的声音宛如清澈的溪流，能够抚慰心灵，而其独特的清冷疏离感，更使人感到独具风味。
天蝎很没有出息地又愣住了，几秒钟后，他回过神。
“为什么不还手？”
水瓶从地上站起来，掸去衣服上的灰尘，一脸认真地说道：“麻烦，而且我打不过。”
天蝎挑了挑眉。
嚯，这小孩还挺有意思。
“小孩，你太瘦小了，多吃点才是。”话音刚落，天蝎又又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水瓶看着天蝎脸上丰富的表情，有点无语，随后 ，他把注意点放在了“小孩”这两个字上。
“你好像也没比我大多少吧？”水瓶依旧是一脸认真，一双天蓝色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天蝎。
天蝎的耳尖红了，很红很红。
“咳，你看上去才高一吧，我已经高三了，大两岁也是比你大，小屁孩。”天蝎压下心中的躁动，强装镇定。
“我已经高二了。”水瓶有些不服气，纠正道。
“……那也比我小。走，小孩，哥带你去吃大餐，瞧你那小身板。”天蝎强行转移话题，揪着水瓶往校门口走。
“对了，我叫天蝎。”
天蝎吗？水瓶在心中不断念着天蝎的名字。
最后，水瓶的确吃到了一顿大餐，但第二天，学校论坛就爆出了这样一条消息：震惊！高三校霸天蝎竟欺负弱小！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后面还附着一张天蝎把水瓶揪出校门的照片。
这条新闻被老师看见了，于是天蝎被叫去了保卫科。
02
水瓶赶到保卫科时，就看见天蝎木着一张脸站在一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女老师面前。
“老师！天蝎没有欺负我，我保证。”
那个女老师看见了水瓶，顿时母爱泛滥，她扬起了一抹微笑，说道：“小朋友，真的不是天蝎胁迫你的吗？老师会帮你收拾他的。”
“巨、蟹……”
天蝎有些愠怒。
巨蟹给了天蝎一个爆栗子，瞬间变脸，教训道：“臭弟弟，没大没小，怎么跟你姐说话的？”
水瓶被逗笑了，天蝎不服气，瞪了他一眼：“笑屁啊！”
然后，天蝎又吃了一个爆栗子，巨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还说没有欺负小朋友。”
“？我……”
“你什么你？欠收拾了是吧？”
水瓶憋住笑，再次向巨蟹解释道：“老师，他真的没有欺负我。”
“不过……” ，水瓶话锋一转 ，表情无辜：“有好几个高高壮壮的学长欺负我了，还不是第一次了呢。”
可爱俊俏的脸配上无辜的表情，非常具有欺骗性，巨蟹现在已经火冒三丈了：“谁？小朋友，跟老师讲，我帮你收拾他们。”
“老师，我记不住他们的脸了，你可以调监控，就是昨天上午十二点，学校后园的那棵大树底下。”水瓶笑得越来越灿烂了。
几个蠢货，欺负别人前也不知道看看有没有监控。
很快，巨蟹调出了监控，并向水瓶担保会好好教训那几个人。
“小朋友，做的不错哦，被欺负了就是要说出来，给他们惯的。”
说完，巨蟹又转向天蝎，再次表演了一个变脸术：“天蝎，你以后要保护好小朋友，听见没有？”
天蝎点点头，轻声说道：“放心，会保护好小孩的。”他又看向水瓶，认真地说：“小孩，以后我罩着你，肯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水瓶没说话。
巨蟹一脸姨母笑地看他们俩：“两个人要好好的哦，天蝎，争点气。”
天蝎看着巨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瞪了巨蟹一眼：“有病啊，我们俩是社会主义兄弟情，很纯洁的。”
“啧啧啧，我都懂。”巨蟹笑得更灿烂了。
天蝎的耳朵红透了。
而此时，我们可爱的水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天蝎拉走了。
此后的一年里，天蝎天天带着水瓶，有时候还会带他逃课散心。
高考前一天，两个少年并肩站在夕阳之下，吹着夏日的清风。
“小孩，我马上要升入大学了，不要太想我。”
天蝎看向水瓶，勾起了一抹散漫的笑容，在夕阳的余晖下，隔外耀眼，恍若神明降世。
水瓶没有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天蝎，你知道吗，我以后想去世界各地旅行，逐风而去，并且在行将就木之时，躺在一片旷野之中，听听风声，安静的死去。”
少年抬头望着夕阳，眼里有着天蝎从未见过的肆意。
天蝎失神了。
“我在A大等你。”
两个人没再说话，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03
水瓶看着A大的招牌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有些恍然。
“水瓶！这里！”
听着熟悉的声音，水瓶愣了一下，闻声望去，就见天蝎站在阳光下朝着他挥手，他还是同一年前一般，高傲不羁，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水瓶笑着向他走去。
“你的行李呢？”
“我不住宿。”
“好巧，我也不住。”
蝎大少爷怎么可能会住宿？
“你选的什么专业？”
天蝎再次开口。
“天文。你呢？”
“计算机。我可是一直保持着第一。”
天蝎骄傲地看着像水瓶。
他现在就像一只孔雀。水瓶默默想着。
“噗，是吗？真厉害。”
“那当然。啧，小孩，你怎么又瘦了？哥带你去吃顿好的。”
天蝎把手搭在水瓶的肩上，把他带走了。
“蝎大哥，我还没报道。”
“没事，下午再说。”
晚上，水瓶回到家，正开着锁，就听见了天蝎的声音，他晃了晃脑袋，自嘲地笑了笑：太想他了，都出现幻听了。
突然，水瓶感觉肩上一重，回头一看——是天蝎！
水瓶有点想哭。
“怎么了？水瓶，叫你你都不应。”
天蝎的声音很温柔，水瓶的眼眶湿润了。
天蝎慌了，他有些无措地帮水瓶拭去眼泪。
“你怎么了？别哭啊，我在呢。”
水瓶摇了摇头，问道：“你也住这里？”
“嗯，就在你对面，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水瓶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房门。
“我要睡觉了，就不留你进来坐了。”
门被关上了。
忽然，水瓶开始颤抖，像是在极力控制着什么。他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把小刀，往自己手臂上狠狠划了一刀。
血流不止，但水瓶只觉得畅快。
他不想吃药。
04
时间过得很快，大半个学期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冬季的尾声。
今天是水瓶的生日，没人知道，包括天蝎。
以前天蝎也问过水瓶的生日，但水瓶从来不说，他的父母恨他、厌恶他，这生日自然也没有过的必要了。
这天晚上，水瓶斟酌了好久，决定把天蝎约出来。
神与泥潭：在吗？
蝎大少爷：有什么事吗？
对面几乎是秒回。
神与泥潭：晚上有空吗？
蝎大少爷：怎么？想约我？
神与泥潭：嗯，我们一起去看星星吧。
蝎大少爷：好，就现在。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带着水瓶的天文望远镜来到了城郊的一片旷野，水瓶观察过好久，那里是这座城市附近的最佳观星地了。
水瓶调试好设备，招呼天蝎过来看星星。
过了一会儿，天蝎觉得有些无味了，他看向水瓶：“小孩，我们直接看吧，就是用肉眼去看，你教我认星星，好不好。”
水瓶点点头，与天蝎并排坐在星空之下，用手指着天上的一个个星星，告诉天蝎那些星星的名字。
少年的嗓音清润平静，天蝎听得入了迷，许久，他扭头看向水瓶，水瓶的那双天蓝色的眼睛中像是溢满了星光，清澈明亮，那种感觉就像……
向死而生。
“小孩。”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特别？如海洋一般，时而宁静时而汹涌，有时有如被星光照耀，明亮清澈。”
“是挺特别的。”特别到被厌恶呢。
水瓶苦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A市的二月其实不冷，两个人在那片旷野中躺了很久，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望着那片蓝天，相视一笑。
05
天蝎和水瓶的关系越来越好，比一年前还要好，可天蝎却发现水瓶非常抗拒与他肢体接触。
天蝎喜欢水瓶，可他不敢说，他认为水瓶只是把他当兄弟，他怕捅破了那层纸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天蝎就是胆小鬼。
两个人成为了校园论坛上的常客，毕竟现在腐女还挺多的。
天蝎的朋友也经常调侃他们俩，但天蝎总是笑笑，然后说：“去你的，我们俩是社会主义兄弟情，非常纯粹。而且我是直的。”接着，他会去观察水瓶的表情，他这是在试探啊。
可水瓶听完天蝎的话，也会很认真地说：“是的，我们俩就只能是朋友。”
只能是朋友。水瓶想。
他认为自己太肮脏，太鄙贱了，他不能也不配去染指神明。
从相见那天起，水瓶就想一直远离他的神明，他认为他只配在泥潭中仰望他的光，可他抵抗不住诱惑，他喜欢天蝎，他贪恋那份温柔，那束光。
有一天，天蝎突然跟水瓶说：“嘿，小孩，我明天要去相亲了。”
水瓶神色无异，他扬起一抹微笑，真诚地说：“祝你幸福啊。”
“嗯。”
不知道为什么，天蝎有些落寞。
水瓶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演员。
自那天天蝎去相亲起，水瓶开始倒霉了。
比如他总会摔跤。
又比如他总会犯错，然后被扣学分。
还比如在一次文艺汇演上，他无缘无故被诬陷。
水瓶作为一名后勤部的成员（被骗的），负责文艺汇演的舞台布置，可不知道是谁做了手脚，天花板上的大吊灯掉了下来，砸晕了一个表演者。
一个女孩说：“这个吊灯是由多条绳索控制的，不可能自己掉下来，那这事故就是人为的。”
一个男生跑过来，把气喘匀后，有些愤怒地说道：“那些绳索断了。”
后勤部部长沉吟了片刻，问道：“负责舞台的是谁？”
“是水瓶！”
“把水瓶找来。”
一分钟后，水瓶一脸懵圈地来到了现场，看见碎了一地的水晶灯，更懵了。
“水瓶，解释一下。”
部长严肃地指着地，看着水瓶。
“不是我。”
水瓶的声音很平静。
“怎么证明不是你啊？这个是你负责的，除了你，没有人能接触到。”
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
“查监控。”
水瓶淡淡地说，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那里是死角。”
部长揉了揉眉心，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很快，天蝎过来了。
当水瓶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时，眼底闪过一丝无措。
“怎么回事？”
天蝎的声音很冷。
水瓶看向天蝎，解释道：“不是我。”
“就是他，只有他一个人能接触到。会长，你信谁？”
那道尖锐的女声再次响起。
天蝎扫了她一眼，冷冷地说：“聒噪。”
那名女生不敢再说话。
天蝎走到水瓶身边，挑了挑眉，语调不羁却又坚定：“我当然信他。”
水瓶的脑袋空了一瞬，随后即是狂喜，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查控制室的监控就好，我当时在睡觉。”水瓶突然觉得很有必要脱去嫌疑。
最后，证明了不是水瓶动的手脚，真正的“罪犯”也被天蝎揪了出来。
水瓶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06
水瓶的生日快要到了，但这几天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在今天下午非常强烈。
水瓶坐在座位上，有些不安揉了揉头发。
终于，下课了，水瓶正准备去吹吹风散散心，电话就响了。
“喂，哪位？”
“你好，是水瓶先生吗？”
“是的，怎么了？”
“您的奶奶病危了，快要不行了。”
嘀……
电话被挂了，水瓶像是被重击了一下，他飞一般地冲出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往中心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水瓶冲进奶奶的病房，他早已泪流满面。
看着静静的躺在床上的老人家，水瓶轻唤了一声：“奶奶？”
“咳咳咳，水瓶来了？”
老人家的声音很轻，很虚弱。
水瓶走到病床前蹲下，握住老人家的手。
“水瓶啊，奶奶快不行了，奶奶死后，就没人监督你了，你要记得常去处女那里治疗，不要让病情加重了。”
水瓶摇了摇头，眼里带着泪。
他早就没救了，奶奶一直不知道。
“好孩子，别哭，你的眼睛很好看，哭肿了，奶奶就不喜欢了。”
水瓶擦了擦眼泪，强行扯出一抹笑容，说道：“奶奶，你别再说话了，医生肯定能救你的。”
“他们只是医生而已，不是神，救不了每一个人。”
老人家笑了，慈爱地摸了摸水瓶的头。
老人将手颤颤巍巍地伸向床头柜，过了一会儿，她的手里多了一个小盒子。
“水瓶儿，这个盒子里是奶奶给你熬的糖，你不是最喜欢吃我做的糖了吗？要开心。”
水瓶接过盒子，眼泪滴到了奶奶的手上。
“水瓶……”
“我在。”
“水瓶……”
“在呢，奶奶。”
老人家不断唤着水瓶的名字，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在水瓶的哭声里消逝。
水瓶拥抱着奶奶，哭的撕心裂肺。
老人家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冷，冷到水瓶无法用自己的身体让它回暖。
许久过后，几名护士走了进来，移走了老人家的尸体，又怜悯地看了水瓶一眼。
“先生，节哀。”
人走后，水瓶瘫坐在地上，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感受着奶奶的气息。
他就那样坐了两个小时。
终于，他抬起头，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怎么了？”
“处女，我的奶奶死了。”
“什么？你在哪？我现在过来。”
“你带我去喝酒吧。”
“……好”
对面顿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处女是奶奶的忘年好友，也是一名十分优秀的心理医生，但他治不好水瓶，他病得太重了。
处女也只是一个心理医生，不是神，救不了每一个患者。
那天晚上，水瓶喝了很多，处女拉都拉不住，无奈只能用水瓶的手机随意播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水瓶，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是水瓶的……朋友，他现在在XX酒吧，喝多了，你方便过来接他吗？”
天蝎很快就答应了。
五分钟后，天蝎到了，他一眼就看见了趴在桌上的水瓶。
处女见他来了，说到：“最近看着点他。”然后就离开了。
天蝎不明白处女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扶起水瓶，揉了揉他的头，温声说道：“小孩，我带你回家。”
水瓶懵懂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天蝎？是你吗？”
“是我，我带你回家。”
“天蝎，我已经没有家了。”
水瓶的声音有些沙哑，染上了一点哭腔。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水瓶抱住天蝎，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哭得像一个孩子。
很快，水瓶哭累了，在天蝎怀里睡着了。
天蝎叹了一口气，把他带回家了。
到了家，天蝎给水瓶喂了一碗醒酒汤后，刚想走，又没忍住转了回来。
他注视着水瓶的睡颜，俯身吻住了水瓶的唇。
我是小人。
07
奶奶死后，水瓶变得更加沉默，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东西，天蝎想尽办法逗他开心，可一点作用都没有。
在一天晚上，水瓶与天蝎坐在天台上，吹着清凉的晚风。
“天蝎，你知道吗？奶奶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她虽然拦不住母亲打我，但在每次我被打后给我上药，温柔的哄我。爷爷死的早，在母亲离开后我就只剩下奶奶一个亲人了。奶奶会教导我，她教我识字，教我明辨是非，我总喜欢跟在她的身后，喜欢听她念故事哄我睡觉，喜欢吃她给我做的糖，喜欢听她讲星星的故事。可是她走了，她把我给丢下了，她明明答应过我要一直陪着我的，她食言了……”
水瓶说了很多很多，天蝎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插一句话。
那天晚上，水瓶最后一次向神明倾诉自己的心事。
第二天一早，水瓶来到了天台。
“吱呀”
天台的门被推开，门内的人回头望着水瓶，神色温柔。
“小孩，你也是来吹风的吗？”
是天蝎。
“不，我是来成为风的。”
水瓶勾起了一抹解脱的笑容。
天蝎慌了
“小孩，你……”
话音还没落，水瓶的一只脚已经踩上了护栏。
天蝎冲过去，拉住水瓶，眼里闪过惊慌与祈求。
“不要……”
水瓶扭头看向天蝎，天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死气，不再像大海了。
“天蝎，你是抓不住风的。”
水瓶挣开了天蝎的手，朝着他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天蝎，祝你幸福。”
随后，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他闭着眼，平和地笑着，在跳下去的那一刻，他的嘴唇动了动。
放过我。
天蝎看见了。
他没有抓住水瓶。
天蝎眼眶猩红，发疯似的奔下楼，在水瓶的尸体钱跪坐下来。
水瓶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了，但天蝎还是抱住了他，嘴里不断呢喃着：“水瓶，你个骗子，你说好了要去旅行的，这就是你说的逐风而去吗？”
“水瓶，你食言了。”
天蝎坐在那里抱着水瓶的尸体哭了很久，丝毫不在意路人奇怪的目光。
他只在意水瓶，他的小孩。
07
水瓶的尸体很快被送去火化了，天蝎把他的骨灰留了下来，然后准备去整理水瓶的遗物。
天蝎来到水瓶家，来到他的卧室，拉开了一个抽屉，里面躺着一张厚厚的本子和一副画。
天蝎翻开那本本子，发现那是水瓶的日记。
2010.2.5
今天是我的生日，但爸爸妈妈大吵了一架，爸爸出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妈妈只是坐在沙发上哭。
2010.2.6
妈妈像是变了一个人，她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但我知道那些不是什么好话，她还打了我，下手很重，我好痛啊。
2010.5.13
妈妈这一段时间天天打我，我不明白为什么。奶奶好温柔，她帮我上药了，还讲故事哄我睡觉。
2011.2.5
今天明明是我的生日，可妈妈为什么要打我，还要把我锁在一个好黑好黑的屋子里，我好害怕。
2011.2.6
妈妈今天想掐死我，但奶奶救了我。
2012.3.6
我恶心
2012.4.9
我想死
2012.5.3
我肮脏
2012.9.5
我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不过为什么班里的同学都要欺负我？跟妈妈一样讨厌。好像是因为我的眼睛，奶奶明明说过我的眼睛很好看啊。
2015.4.7
妈妈死了，我不用挨打了。
2019.1.5
今天我去看心理医生了，他叫处女，好像是奶奶的朋友。他与我聊完天后和奶奶说道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小朋友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早就该死了，可我不想让奶奶伤心，我舍不得奶奶。
2020.7.6
我往自己手上划了一刀，好舒服。
2022.9.2
今天又被霸凌了，不过我遇到了神明，他叫天蝎。
2023.10.4
我好喜欢他。
2023.10.7
我不配染指神明，我是卑贱的。
2024.9.15
我到A大报道了，遇见了天蝎，他还是一样耀眼。
2024.2.5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约天蝎出去看星星了，他比星星更耀眼呢。
我生于肮脏的泥潭之中，不配染指神明。
2025.1.25
他说他要相亲了。
祝他幸福。
2025.2.1
他说他相信我。
2025.2.3
昨天奶奶死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解脱了？
再看看他吧。
2025.2.5
永别了，我的神明，我要去逐风了。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天蝎的眼眶早已湿润。
“水瓶……傻子。”
你才是我的神明啊。
我们俩都是胆小鬼。
我不该试探你的。
我好想抱抱你。
你过得好苦。
天蝎展开那幅画，那幅画上有他，有星空，独独没有水瓶。
08
水瓶死后，天蝎修完大学的所有课程，就去世界各地旅行了。
带着水瓶的骨灰。
他要去逐风，他要带着水瓶赏遍大好河山，去追求水瓶想要的自由。
小孩，我好想你，你还在我身边吗？
09
在一次旅行中，刮起了狂风，其他旅行者慌忙逃窜，只有天蝎发疯似的向那阵风奔去。
在风中，他似乎看见了水瓶的身影。
这次，感性占了上风。
他与风相拥，与他的挚爱相拥。
水瓶，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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翙烟咳咳，是BE呢。
翙烟不过没关系，会有番外彩蛋的，是HE，中考结束后再写。
翙烟欢迎各位点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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