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力偶像王思远在美国——雪（第八节 中）

“但其实我在硬件上不是很在行，也毫无建树。不过老天眷顾，我所属的那个部门的老男人们脑袋抽了，居然倒买倒卖部门里的设备，然后再向上请求设备更新的拨款，赚双份钱。”

思远想了一下，美国超能力偶像组织的起步比中国要早上许多，不过，听说因为政府与私有对超能力偶像的归属与管理问题，相互拉扯了十几年。2012年到2013年那段时间正值美国政府全面接管超能力偶像、成立Moon Castle的时候，无论是组织机构还是法律条文都没有完善，的确很方便用这种空挡来捞钱。

“我精明了一回，”克里娅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我明面上加入了他们，并偷偷收集了不少证据，然后一起举报了那帮人。再然后，那些人被送进去吃牢饭了，我得以以正式雇员的方式进入了Moon Castle，被派到预备役超能者也就是练习生身边做信息处理员。

“我认识了奥利佛和乔森……”

冬夜是漫长的，或者说整个冬天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夜晚，永远回来也会走。熬过去了，就是新的开始，没熬过去也并不丢人。

“我和他们是一个冬天认识的，然后被分配到一起工作，我成了他们一众练习生们的信息员。慢慢地，在感情上比同事更进了一步，可以说是比较好的朋友。但那又怎样呢？我根本没有得到他们兄弟的信任，他们隐藏得很好，曾几一度与奥利佛产生了些许暧昧。可我后来发现，与其刻意疏远和排斥，缓步地拉进距离反而更能在人前把自己隐藏起来，这也是奥利佛·沃特斯擅长的事情。不得不承认，他演技很好，乔森也是。他们大概率是听说过我之前的事迹，害怕我是一个随时在他们身边监视他们的存在，很显然，Moon Castle方面的人事部里的人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我这次让所有人失望了，虽然没有想童话故事般陷入了爱河，却接受了那一种安逸的气氛。再然后，变成一种极其不理智的状态，变成了另一种的追星人，只选择看我想看到的东西。现在想来，我其实很早就发现了沃特斯兄弟不对劲的地方，但都选择性的相信与不相信。直到奥利佛出事时，才后悔莫及。”

军用车里的空间很局促。思远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专注、安静也会做出适当的回应，你在他身上得不到什么，唯有让人可以宁静下来的感觉。

“之后，是我负责把记录下可能证实奥利佛和乔森叛变的证据清理掉。其实，我那些做法帮助乔森那家伙要更多些。回头看，我后悔自己没有尽早发现、尽早组织他们，更后悔自己找来了雨果帮忙……”

克里娅一时有些语塞，因为自责吧。思远看得出来，这个女生不仅仅是表面上看起来坚强那么简单，还有更多的秘密。

“抱歉打断一下，”王趁她不说话时突然说话，一来是想帮助克里娅控制住情绪，有些事情就算不重要也还是不说出来的好，思远不想知道太多私人的事情。二来，他们现在坐在Moon Castle的车上，毋庸置疑他们是被时刻监听着的。

“我原本以为你们是计无所出，才会想到把我绑架，以此去要挟中国政府。但那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吧？你们早就知道奥利佛的事情更中国大使馆脱不了干系，只不过找不到证据，没有实力，也无法求助于Castle的力量。”说着，飘了一旁的里奥一眼。

“我们的确没有选择。事实上，你只才对了一半。我们的确是想通过假意绑架你，把你拉入伙。不过我们还真没有怀疑到中国大使头上，那样的话岂不是太明显了。”从语气中可以听出，克里娅已经恢复了冷静。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毫无线索，仅凭个人感觉和微弱的情报，就可以把幕后的者的身份确定到齐钟华身上的？”

“嗯……这个吗……”思远犹豫了一下，克里娅看出他不想现在透露，就重新接过话茬，“现在乔森和一部分大使馆的科学家也失踪了，要么是乔森因为是奥利佛兄弟的缘故被绑架，要么他也叛变了。”

‘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得到解答，蹊跷太多了。’思远看着克里娅，陷入了沉默，眼下情况更复杂了，也不是单单靠暴力就能解决得了的了。这辆军车里没有窗户，思远只能掏出手机，快到了。他就这样盯着屏保看来几十秒。他现在的超能力与他出国前先去相比，差了一大截，可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车停了下来，思远下意识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选了个好地方。”他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到。

车门打开，一阵微咸是空气涌进了车内。波士顿的海边明显比城郊更要温暖，克里娅率先跳下车去，思远和里奥紧随其后。海岸边还无积雪，只有随处可见的已经枯败的各种耐盐碱植物。少年时不时地拿着手机与并观察周围，说：“这里是离信号源最近的地方。”

这时，小军官从另一辆车上跳了下来，满满脸不快。

“王先生，”他的语气还算尊敬，“我们是不是已经接近了。”

“不是接近，是我们已经到了。”思远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说什么？”

“这里就是信号消失前的地方。”思远望着一团漆黑海那面，“我想是他，或者别人，发现了我留在乔森车上的跟踪器，所以扔进了海里。更你们斯莫沃德上校身上的定位球遭受了一样的命运。”

“那你还向我们保证什么！”小军官气急败坏的吼道。

“抱歉，骗了你们。”思远温柔又冷冷地说，“不然怎么把你们大部队分开。旋即他把右手伸向了海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