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力偶像王思远在美国——雪（第二节）

第二节  

　　公寓的暖气坏了，怎么启动都没有反应。既便室内还没跌到冰点，思远也已经被冻得四肢僵劲了。他给物业管理公司打了个电话,对方告知他,公寓的统一供暖系统出了问题,恐怕要到明天才能修好。挂了电话,思远叹了口气,转身去储物柜里拿出了一台“小太阳”电暖炉，这是他出国前，家里人强令他带上的，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播上变压器后，“小太阳”开始发光，把他公寓的小房间照得很亮。

　　思远脱下羽绒服，换了件毛衣，又从保温瓶里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做为南方人，思远跟许多家乡人一样，对雪颇有执念，这也是他喜欢波士顿的原因之一。每到冬天，从运至极地的北方原野上吹来寒气，遇上了大西洋的水汽，在这座港口城降下铺天盖地的海岸雪。当然，代价就是这里真的是又湿又冷。他在血统上还是盛夏和大江的孩子。

　　他把“小太阳”搬到书桌边，又拿出师父送他的吉他，准备弹一弹刚才吃饭时脑子里冒出来的旋律。感觉不错，他开心地拿出本子把刚才那段记了下来。

“叮!”手机亮了,思远翻开看了看推送,是北京的Karry发来的邮件,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国参加活动。思远算了一下时差，“没想到那家伙时间把控得不错。”他简单地回复说，至少还要上三周课才能批假。

　　回完消息，已经不早了。思远把“小太阳”搬进卧室，先把床烤暖。心寓不大不小，小客厅、一个卧室、一个书房、一个厨房外加一个可淋浴的厕所，很是舒适。他简单梳洗了下，便准备上床睡觉。

“咚，咚。”门铃突然响了。“谁啊，大晚上的。”思远抱怨了一句。他走出卧室，来到客厅，趴在门上，用猫眼往外瞧。他用猫眼看到了两个穿着工人装的年轻人，高个的看着是白人也像混血，矮的是黑人。

“请问有什么事吗？”思远打开对讲机，隔着门问。

“抱歉王先生，打扰了。”高个在，门外回答，“我们是维修公司的，被派来负责修暖气。”说着拿出了自己的工作牌放在猫眼前，那人继续道：“物业公司应该通知过您。”

“你等一下,”思远回卧室从床头拿起手机，果真发现有一条短信,大概是刚刚在浴室刷牙时没听到。信短的内容与门外人说的一致,名字也对得上。

　　 “哦，我知道了，请进。”思远打开电子门。

“请先签一下这份单子。”高个维修工微笑着递过来一张纸和一支笔。思远接过，刚开始读上面写的东西，那个高个就飞过地拿出一把电击枪，向王思远捅了过来。

　　几分钟后，王思远把这两个歹徒都绑了起来；给嘴里塞了棉花，让他们安静。这一黑一白既便被绑也很不服气，一个劲的动来动去，于是王思远又调来了两根带刺藤蔓，来伺候这些不知好歹的人。他看向窗外，有辆车正候在外面。大概过了十分钟，车里的同伙非但没有因发现情况不对而逃之夭夭，反倒是带了把枪，从车里冲出，奔进楼来。王思远来者不拒。即便对方在进门时有所犹豫和警惕，但却无法对自己的同伴不管不顾，一进门就被思远控制的藤蔓锁了喉。尽管手持一瓶喷式枯草剂，可惜这种雕虫小技对思远已经不起作用啦。她很快如偿所愿获得与同伴一样的下场。

把三个人推进卧室后，思远开始收拾“案发现场”。

　　首先，是电击枪，“他们打算把我电晕，趁我签字的时候。”只可惜那白人或者是混血小伙速度虽快，但做了这么多年超能力偶像的王思远，在此方面更胜一等，他的藤蔓可以快如闪电。然后是那黑人的手枪，里面装的是麻醉针，明显是有两手准备。如果白人失手，与王搏斗起来，黑人就马上用麻醉枪把思远制服。不过思远防他比防那白人还防得死，那黑人被植物的根扎中肩膀，手臂根本动弹不得。再者是黑人另一只手提的工具盒，右手被思远压往后，黑人立马把这工具盒提起来，扔向思远，可惜被轻松闪过。思远打开工具盒，发现里面有一针似乎是麻醉剂的东西，以及一些捆人用的绳子。“稀松平常吗。”思运咕嚷道。

　　最后是女匪的东西。手枪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这枯草剂倒颇有意思，坐实了他们不是一般的劫匪，他们知道王是超能力者且有备而来。

“诡计不错，只不过太小瞧我们加油男孩了！”王思远几乎快要被这些人的轻敌给逗笑了。不过转念一想，这恰恰是王思远公司战略的成功。因为出道较晚，而且当时还都是小孩，不管是思远所在的组合——“加油男孩”，还是他们的公司“ST屠夫”，都被其它偶像战队看不起，被嘲笑力绣花枕头。（当然，超能力偶像以及分布在全球的不足十个的战队，都是被各国政府有默挚地严格保密不被世人所发现的，互相之间也不了解）不过他们也乐于保持低调，尽管实力不俗却不为人所知，即使战绩不凡但不对外透露。连本国的国防部门都只把他们看作虽颇人气、但无甚战力的装饰品而已。思远挺认可这种韬光养晦。

　　“所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收拾好“凶器”后，思远回到卧室，看着那三个打扰他睡觉的家伙还安稳稳地被绑着，他甚是为欣慰。趁他收拾屋子的这段时间，是个正常人都会想竭力挣脱颠覆，只不过他又只能让劫匪们失望呢。思远向来就主张， 捆人最好从头到脚连手指也不能放过，并且亲身实践、说到做到。关于这点，之前时常被同事天宇宏吐糟说：实在太过狠毒了。

　　“还算老实。”思远评价他们道。他坐上床，把右腿叠在左腿上，“说吧，你们都是些什么人。”思远语气温和、声音很轻但又不无威胁。他通过控制藤蔓，把三个人口中的棉花取了出来；其实不管被捆往的人怎么挣扎，王思远都能通过植物感应到，一切尽在超能力少年的掌握之中。

　　绑匪三人看来是硬骨头，虽被擒住却毫不服软，似乎准备不管思远问什么都一言不发。体型矮壮的黑人把头扭向一边，褐发的白人女人面无表情地平视前方，只有高个身人一直低着头。思远把高个身子的头抬起来，仔细观察，惊讶地发现他还真不是纯白人，而是个欧亚混血，肤色虽白但眉眼和鼻子都有东亚人的特征。王感觉这个青少年大不了他自己多少字，而且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有点眼熟。

　　“哦？”他灵机一动,拿出手机、打开谷歌，查了几分钟后便找到了答案,“你叫乔纳·沃特斯。”思远直视着少年的棕眼睛说,语气依旧十分温柔却带有几分好奇，“偶像奥利佛·沃特斯的弟弟兼经纪人。”

对方还是没有吭声，但思远已从他飘忽躲闪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为什么那个叛变者的兄弟会来找我麻烦？看来美国人还真不是危言耸听，果然棘手。”他又搜了些别，大概确定了另外两人的身份，一个是奥利佛·沃特斯的助理兼保镖，另一个也是Moon Castle公司的信息员。见被绑者们依旧保持沉默，王思远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冲了杯胶囊咖啡。窗外的雪还在下，歹徒们开来的那辆车安静又孤独地停在楼下，车顶已经积了一层薄雪，一切看起来十分不真实。思远实在想不通他们要绑架自己的目的，有些担心他们还有没有其它同伙。扫雪车刚刚开过，在车道上撒下新的触雪盐。

“也不知道那些去酒吧的人喝到第几轮了。”思远感叹着居然殊途同归，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话说回来，如果我今天真的去喝酒了，那他们岂不白等一晚？”思考了一会儿，“原来如此。”他们不用特意踏点，只需把暖气系统从公寓外部搞坏，并料到王思远回家后发现暖气不能用,必然会打电话给物业,而他们只要事先监听物业的电话系统。一有电话他们便知时机已到，可以发条短信谎称维修工要来，然后从容不迫地带着装备来抓人。“既然如此，他们大概也黑进了楼道的监控系统。那个女似乎是个电脑高手。”思远很是羡慕电脑能力强的人。

　　看雪的少年啜了口咖啡，笑着感叹卧室里被绑的劫匪们的计划还算慎密，但就是太过掉以轻心了。既认为现在是隆冬，万物休眠，王思远控制植物的超能力必然疲软——“而且还不了解第二能力的存在”——又自以为能搏得过他的多年战斗经验。既便他们的手没有出卖他们——那两个男人虽穿着半新不旧的工作服，但双手明显不及真正工人的粗糙———面对这种级别的突然袭击，他还应付得来。虽是来美国学习音乐的，可在超能力使用下也毫不放松，也刚好趁此寒冬，加紧磨利对处于寒冷状态下的控制力。　　

现在最让思远永寒的是该拿这群人怎么办。他现在只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仅此而已。“不太可能是受奥利佛·沃特斯那个倒向反生命之人的授意，不然反叛者为何不亲自来抓我，这难道不更保险。说不丁敌人现在正躲于某处，准备何机而动。也许就在门外。”咖啡喝完了，思远洗了杯子，水烫得吓了他一跳。然后又重新倒了三杯热水。

　　卧室铺着地毯，又有“小太阳”，挺暖和的；思远把绑匪三人拖进来时，已经尽管量给他们一个舒服的姿势，而且解开了刺疼，用普通藤蔓绑住；三人大概不会太难受。当思远举着托盘，回到卧室时，三人依解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思远倒不好奇在他喝咖啡这段时间，三人有没有说些什么，反正他也不会知道。他把水放三人面前，自己也在床边盘腿坐下，相互眼睛直视对方。

“这有水，热的。”见他们没有反应，他拍了一下脑袋，“抱歉，忘给你们解手了。那就女士优先吧。”他转了转在右手食指，松开了棕发女的左手，同时也留下了肩膀和手腕上藤蔓，像安全带一般。女子半信半疑地拿起杯子，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个刚在她脖子上留下勒痕的男人，能有什么好心。女子把水杯慢慢地放在嘴边，看了一眼王思远，又马上把杯子里水一饮而尽。接下来是白人和黑人小哥，他们手上还有被藤蔓扎出血的伤，也不无顾虑、慢慢悠悠地地喝了一点。黑人一直瞪着思远，似乎在说：“别想用这种小孩子的方法讨好我们。”

　　“既然如此。”思远宣布道,“我是把你们交给911好呢?还是持防局好呢?”他拿出手机,但没有去找那张西装男给的名片。果然听那年轻好冷笑了一声，王说：“要不我直接把这件事交给大使馆处理。”

黑人最终忍不住了，“够了，中国人。”他冷冷地说道：“落在你手里，算我们倒霉，不要再说些有的没的。”他的声音里充满悲愤。“就算我们救不了奥利佛，你们迟早也会报应的”。

　　这是三人对王思远说的第一句话，但却把后者说得一头雾水。思远紧接着问：“救奥利佛·沃特斯，我不明白，他不是已经背叛人类，投靠反生命了吗？你们怎么救他出来？”

“去你的背叛人类！”乔森·沃特斯突然爆发，“奥利佛明明就是被你们利用。少在这里装腔作势，当初初就不该相信中国人！”混血男人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思远等他慢慢冷静下来。对方的话依旧很让人摸不着头脑，但的确有些意思。

　 几分钟的沉默大之后，王思远坐直身子，郑重其事地说：“原谅我还是不懂你们的意思，但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希望你们能能特整件事都告诉我，如果特斯队员真的因为我们的过失，而身处危险的活，我也希望自己能出一分绵薄之力，助他解困。”少年的话里清望又有成熟，声着中有悦耳的颗粒感，透着真诚。

三人看着思远，女子最先开口：“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发誓，以地球与生命的名义。”思远回答，“刚才说的就是我知道的一切，其它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乔森·沃特斯说。

思远笑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给不了如何实质性的保证，毕竟你们刚才还想攻击我。但你们既然已经喝了我的水，在我的屋檐下，就是我的客人，我不会伤害我的客人，这是底线。况且现在你们已经在我手里了，如果我真打算把你们交出去的话，你们现在把事情告诉我也没损失，反正之后说不定也会什么严刑拷打。对吧。”

又是一阵沉默，思远几乎认定他们还是不信任他，便准备起得去拿热水，地上坐久了还是有一点点冷。“等一下。”褐发女生叫住他，“你总该知道中美两国者超能力部门都在试图从对方那里挖人吧？”

王思远很高兴她最先开口，坐了回去，“略有耳闻。”

“你也总该知道在超能本者规模方面，美韩联合发展之后救已经占尽优势了吧。”

“嗯。”

“ The Gun的人是你们挖不动的，就想尽办法来接近奥利弗……”

“克里娅！还是让我来说吧。”乔森打断她，“就算你不相信，但这是实情……”王思运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