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钉子用了七天,伤口愈合用了半个月,内力恢复又是半个月。等到周子舒真正能活动自如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叶白衣等得颇为不耐烦,一天到晚嘴里没一句好话,却意外地很耐心的没有走。
短短的一个月之间,宋扶光已经暗地里给叶白衣取了两个外号:嘴贱王者,杠精转世。
对此,温客行举双手双脚赞成。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到兴处一阵嬉笑,感叹对方真不愧是自己的知音!
周子舒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跟一个五岁的孩子做知己,你还挺骄傲?
温客行似笑非笑:对一个五岁的孩子动心思,你不也挺骄傲的吗?
周子舒哑然。
他下意识看向宋扶光,却对上了一双忽闪着好奇的大眼睛,仿佛在问:为什么又看我?
一瞬间脸颊发烫,耳际烧红。曾经杀人无算的天窗首领,竟然破天荒的手足无措了起来。
不远处的树梢上,捧着酒壶看热闹的叶白衣觉得有趣极了,不由得哈哈大笑。
叶白衣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叶白衣秦怀章的徒弟,原来你就这么点出息呀。
周子舒几乎要落荒而逃,但他看了温客行一眼,努力克制住了自己,抓着宋扶光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宋扶光不满的撅着小嘴,委屈巴巴的抗议。
宋扶光周哥哥,你抓疼我了。
周子舒一惊,连忙松开了些,却始终不肯彻底放开。
他小心翼翼地将被自己抓出红痕的柔荑举了起来,低着头极尽温柔的吹了吹,半点都不掩饰自己的疼惜之意。
周子舒还疼吗?
宋扶光不疼了。
温客行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互动,顺手捏了一块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下一刻便嫌弃地皱了皱眉:看来下次得换一家了,好好的白糖糕却做得又酸又噎人,你也不知道那小丫头是怎么咽下去的?
宋扶光摇了摇头,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宋扶光可是……可是我觉得好奇怪。
然后,就见被他吐槽的小丫头两条纤细的眉毛纠结地皱在了一起,努力想要描述自己的感觉,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认知太过匮乏了。
宋扶光周哥哥,你这样……我觉得好奇怪。
温客行嗤笑了一声,在口中咀嚼了半天的糕点滑入腹中,香甜之气却还残留于唇齿之间。
——这一家糕点做的不错,明天还买他家的。
周子舒的神情微微一僵,恶狠狠地瞪了温客行一眼。
其实他并不觉得尴尬,哪怕被这么多人看着。
可是宋扶光的表现虽然懵懂,却十分直白地让他明白:小姑娘对她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这段情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在一头热。
不过没关系,他也从来没有指望过一个心智不全的姑娘,能对他生出成人才该有的心思。
她不会的东西,他可以一点一点教会她;她不懂的情谊,他也不吝啬于耗费光阴,带领她一点一点领略。
只要她不爱上别人,哪怕她永远都不懂得情为何物,周子舒也自信有一辈子的时间跟她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