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墨兴高采烈地起了个大早,却不成想没看到预料中的身影,映入眼帘的反倒是光溜溜的地板。
魏无羡比她起的还早。
这么早,干嘛去了呢?
温墨疑惑,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洗漱一番。
温墨正准备下楼去找魏无羡,突然瞥到桌子上茶壶下压着一张纸。
温墨莫名地心中有些不安,一颗心上下晃动地厉害。
她迈着步子上前,拎起茶壶放在一旁,拿起纸,上面只有简单的六个字。
“至多七日将归。”
一股子浓浓的酸涩从温墨心底腾起,直直涌上心头,甚至冲向眼眸。
温墨轻轻眨眼,想将眼前的模糊赶走,将酸涩压回心底,却适得其反,让晶莹的几颗泪珠落在纸上,晕开那击破她心灵的一句话。
他怎么能留下这么一句不负责任的话就将她置身在他报仇之事之外?
温墨却是忍不住地想为什么。
大约是她会影响他的行动吧。
温墨轻轻拂去眼泪。
是在乱葬岗那三个月的朝夕相处,是出来后的日夜相伴,是一样的复仇目标,是黑暗里的惺惺相惜,是不知不觉中温墨对魏无羡的依赖与信任,是这些,才让她对魏无羡猛地离开而感到难过。
温墨这样解释给自己听。
魏无羡,你食言了。
说好的一起复仇,说好的今天去温府,全都食言了。
——
接下来的大半日时间里,温墨全身都提不起什么劲儿,静静地躺在床上细细地想些什么。
她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
她不喜欢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她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个累赘,至少魏无羡丢下她去复仇这个行为,让她没办法给自己一个否定的回答。
魏无羡离开的第三日,温墨终于走下了楼,出了客栈。
她慢步走在街道上,似漫无目的。因为突如其来的孤身一人,让温墨静下心来思考了好久。
她好像回顾了自己的一生。回忆起恍如隔世的在温府的温情,画面又被一朝灭门的惨象所替代;她回忆了睁眼在乱葬岗的茫然痛楚,想了努力在乱葬岗活下来的不易,也想了遇到魏无羡之后两人相互依靠取暖的平淡生活;但最后她想到的是魏无羡丢下她孤身去报仇,甚至连个解释也没有。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芒。时间仿佛在她身边悄悄流逝,不知不觉间,天空逐渐被暮色笼罩,呈现出一片朦胧的灰暗。在这宁静而神秘的氛围中,她缓缓走进了温府,仿佛一位迷失方向的旅人,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归宿。
温辞落(温墨)爹,娘,我回来了。
她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平静地阐述她这段时间的经历。
温辞落(温墨)阿朗应该逃过一劫,至少没有消息已经算是好消息了。
温辞落(温墨)我遇到了一个世家子弟,他也遭受奸人迫害。
温辞落(温墨)但是他比女儿有出息,他可以手刃仇敌。
温辞落(温墨)女儿不孝,但只要恶人死了,女儿才能堂堂正正地为您二位设灵堂,重整我温府,找回阿朗和阿苏。
温辞落(温墨)爹娘,保佑阿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