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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坐月子和护食的小七

延禧攻略之十年

弘历见魏璎珞顺利诞下七公主后才放心去了木兰秋称,魏璎珞则留在圆明园坐月子

这女人坐月子,不能见风,大热天里还捂得严严实实的,很是遭罪

令妃生产之前,叶天士特意让人用玉泉水酿了几大缸米酒,待到坐月子的时候,将米酒都煮滚了备用,月子期间的擦洗都用温米酒

令妃娘娘平日里就勤快,何时何地都要将自己收拾得洁净妥当

弘历出发前一夜,想起之前魏璎珞随他一道前往木兰秋称时那些令人悸动的画面,马上起身去了五福堂

珍珠见皇上要进令妃的殿中,大着胆子拦住

珍珠(令妃的宫女)令妃娘娘如今在坐月子,皇上不方便进去。

弘历也没生气,淡淡地点点头,挥挥手让珍珠退下,然后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珍珠愣愣地看着被小心关上的门,不由问李玉

珍珠(令妃的宫女)皇上这……

李玉笑道

李玉(太监总管)皇上一直都这样,在令妃这里不讲那些规矩。

魏璎珞坐在床上,听见外面传来开门关门的动静,以为是乳娘,就没回头

她怀里抱着昭华,衣襟敞开,悄悄地给昭华喂奶,一坐月子,膳食比往常要滋补许多,这一补,处处都给补上了,涨得发疼,便偷偷喂了昭华几次,疏解了不少

魏璎珞用手指轻轻碰着昭华小小的脸,直到现在她依旧觉得不可思议,这就是她的孩子,那么小,那么脆弱,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保护,想要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她看着昭华一时入神,丝毫没觉察有人坐到了自己身旁

弘历小心地屏住呼吸,慢慢地靠过去,巴抵在她肩膀上

魏璎珞这才直起身子,连忙回头

魏璎珞(孝仪纯皇后)皇上,您什么时候来的?

魏璎珞一边说着,一边将衣襟盖上,昭华正吃得香甜,一下子落空,脸一皱,呜哇呜哇地哭了起来

哭得太狠,魏璎珞听在耳朵里像扎着心一般,又连忙掀开衣襟,昭华自己寻着,小小的手便扒住不放了

皇上(乾隆)不是有乳娘吗?

弘历看着昭华,忍不住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她的脸

昭华挥了挥手,很是抗拒,扒魏璎珞扒得更紧了

皇上(乾隆)才这么小,护食倒是很厉害。

魏璎珞侧了侧身子

魏璎珞(孝仪纯皇后)没办法,涨得难受。

弘历认真问道

皇上(乾隆)回奶汤没用吗?

魏璎珞面上烧红,一个男的,怎么就能这么毫无避忌地和她聊这些私密琐碎

魏璎珞(孝仪纯皇后)大概是平日的膳食太滋补了。

弘历又靠近了一些,昭华不安地动来动去,魏璎珞干脆背对着弘历,昭华这才安静下来

弘历"噫"了一声,站起身,走到魏璎珞跟前站着,弯下腰仔细地看昭华

昭华整个脸埋在魏璎珞怀里,感受到自己的阿玛靠近,竟张开嘴呜哇呜哇地大哭了起来,边哭还打了个奶嗝

皇上(乾隆)这孩子……

弘历皱皱眉,很是不忿

魏璎珞沉下脸,挥挥手

魏璎珞(孝仪纯皇后)皇上一边儿去,吓到孩子了!

皇上(乾隆)朕什么也没做啊!

语气带着些微的委屈

皇上(乾隆)护食护得太过分了……

弘历走到一旁坐下,看着继续扒在她胸前的昭华说道

魏璎珞垂眼看着昭华,哼了一声

魏璎珞(孝仪纯皇后)还不是和皇上一样。

弘历被这句话堵得顿时没了脾气,想想也是,昭华性子确实像他,这么一想,心里竟莫名欢喜起来,伸手就去抓她的小脚丫

昭华虽小,但依旧不客气地踢他的手

过了好一会儿,昭华饱了肚子,魏璎珞小心抱着站起来,弘历也跟着走到她身后,小心地护住她的腰,垂首轻声道

皇上(乾隆)明天朕就要出发了。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舍,魏璎珞倒是无所谓的很,点点头,嗯了一声

皇上(乾隆)一去就是两三个月……

魏璎珞(孝仪纯皇后)哦。

眼见着昭华慢慢闭上眼睛,不哭不闹,魏璎珞才将乳娘唤进来,抱着去睡觉

见昭华被抱走了,弘历一把将她抱起来,恨恨道

皇上(乾隆)有了昭华以后,你就对朕冷淡了许多!

魏璎珞垂眼慢慢地整理扣子,不紧不慢道

魏璎珞(孝仪纯皇后)皇上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昭华多大,您多大?

弘历将她抱到榻上坐好,仔细地看着她的眉眼,想到一别就是数月,心中难免失落又焦灼

魏璎珞自己倒是淡然的很,弘历这几个月不在她身边,自己倒能落个清净,这么一想,反倒盼着他快走

弘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指着她责备道

皇上(乾隆)你眼珠子一转朕就知道你打什么主意,盼着朕赶快走是不是?

魏璎珞(孝仪纯皇后)没有……

魏璎珞笑着趴在他怀里

魏璎珞(孝仪纯皇后)皇上别胡思乱想,臣妾没有。

弘历长叹

皇上(乾隆)有了孩子就忘了朕,朕在你心目中到底排在哪里?

魏璎珞垂首掰着手指头

弘历更怒了

皇上(乾隆)这还需要想吗?

说完,又想起当年在御舟上魏璎珞说对他的喜欢只有比指甲盖大那么一点点,心里登时酸得很

想到将要一别数月,回来后魏璎珞怕是要将他抛到九霄云外,一横心,说道

皇上(乾隆)你对朕的喜欢到底有多少?不说朕就不走了……

魏璎珞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他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魏璎珞(孝仪纯皇后)到了如今皇上还问这个问题。

皇上(乾隆)你说不说?

弘历又抱紧了她,看架势不说就不准备松手了

魏璎珞抬起手,弘历一把按下

皇上(乾隆)不许掰着指头数,用嘴说!

魏璎珞抬起头,见弘历沉着脸,分外严肃,忍俊不禁道

魏璎珞(孝仪纯皇后)臣妾在草原夜市说过了。

弘历想到那句星空下的"毕其马都海日泰",心里愈发酸

皇上(乾隆)说这话的时候你不懂,而且……是朕说的。

魏璎珞没想到他记得那么清楚,虽然觉得他在这事上较真得有些小心眼,但这种小心眼,反倒让她觉出了岁月的真实

他们一起走过的岁月,曾经有过误解,有过怨恨,但从未变过的是那些痛苦挣扎背后的深藏的爱意

弘历何尝不懊恼自己身为富有天下的帝王,却凭空生出这些患得患失,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确确实实地听她说,她爱他

魏璎珞(孝仪纯皇后)一个女人,只有深爱一个男人,才会为他生孩子,臣妾打心里不愿意做的事,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做。

弘历安静了一会儿,喉结滚动

皇上(乾隆)璎珞,你受苦了。

魏璎珞想到生孩子的痛,重重地哼了一声

魏璎珞(孝仪纯皇后)皇上知道就好!

魏璎珞在坐月子,弘历不便同她留宿,在五福堂磨蹭了许久,才回了九州清晏

次日清早,队伍便从圆明园出发了,魏璎珞在屋子里,还是和往日一样,但知道弘历已不在圆明园,心似乎也空了一空

不过很快就打起精神来,强打精神陪了一会儿昭华,心里又莫名失落

最后干脆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珍珠还是第一次见令妃娘娘如此魂不守舍,便将叶天士请了过来

叶天士把了脉,笑道

叶天士(叶太医)娘娘是不是觉着身似浮云,心若飞絮,气若游丝?

魏璎珞斜觑了他一眼,抽回了手,侧躺着不说话,好半天才淡淡道

魏璎珞(孝仪纯皇后)不许告诉皇上。

木兰围场,弘历起来照常办公,堆积的折子下,压了一封叶天士的来信,弘历按捺不住,偷偷搁在折子下看一一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是徐再思的词,叶天士的意思很明了了,令妃娘娘在圆明园害了相思病,他想了想,提笔写道一一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过了几日魏璎珞收到皇上的来信,来信是附在原信下的,这种传情达意的酸词,还煞有介事,特意用了御笔朱批

魏璎珞再看看叶天士写的词,暗暗一笑,将信笺折好,收到匣子里

数月里,太后派人去看望了令妃,听说七公主分外可爱,坐不住便亲身前往,只是看了一次,便日日都去了

太后原本因沉璧一事记恨令妃,如今因着七公主的缘故,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皇后随同皇上一道前去木兰秋称,也听说了这个消息,站在帐外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脸上浮起笑意

辉发那拉·淑慎(继后魏璎珞真是有办法,得了一个公主,连太后也稀罕的不得了,当初她与本宫生了嫌隙,一去圆明园就是三年多,本宫诞下嫡子,也不见她派人探望一次……

皇后轻轻叹息一声,却又暗暗地舒了口气,幸亏魏璎珞生下的是公主,要是个阿哥……

陈婉儿(陈贵人)太后喜欢公主,这大家都是知道的,皇后娘娘不必挂怀。

站在旁侧的陈贵人轻声笑道

皇后瞥了她一眼,如今的陈贵人比起当年刚进宫的莽撞幼稚,沉稳了许多,即便见到挑拨离间的袁春望,也能当作什么事也没有,看来已经是彻底接受了命运

不过这紫禁城中,孤身一人,无权无势,便只能做一只微小的虫子,这微小的虫子要依附自己苟活,没什么大碍

再者陈贵人不依附自己,也只能去依附魏璎珞了

可惜啊……她是皇上的一个"错误",此生皇上都不可能临幸她了

辉发那拉·淑慎(继后可惜了……

皇后轻声地感慨着

她每感慨一声,都是在告诉陈贵人,你是因什么入宫,你和你父亲的悲剧又是因谁而起

陈贵人微笑着垂下眼,掩去了面上的表情

要不是偶尔撞见和亲王弘昼与袁春望暗中来往,陈贵人也不会起了要留在皇后身边的心思,看见弘昼,陈贵人忽然想起父亲当年因和亲王提拔,很是感激,三天两头捡了好料子刻好玉章玉碗给他送去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人,唯唯诺诺,埋着头过自己的日子,哪会做出私刻玉版传印伪奏稿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父亲是被冤枉的

刘湛是被害死的

那个人的目的不是自己的父亲,他一个奉宸苑堂官,能济什么事,静下心思来想去,要么是为了树大招风父凭女贵的魏清泰,要么是军机大臣刘统勋……

远处传来马蹄嘶鸣之声,陈贵人回过神,暗暗告诉自己,日子还长,慢慢来

皇后见陈贵人低头不说话,轻轻摇头,看着忻嫔和新晋的多贵人,说道

辉发那拉·淑慎(继后后宫里孩子多才热闹,本宫带你们来木兰围场,可要多努把力。

忻嫔和多贵人明白,笑着应下

舒妃和庆嫔被皇上留在了圆明园,是为了陪太后也是为了令妃,七公主能那么快得太后欢心,这两人功不可没

小嘉嫔虽然晋了嘉妃,但前些年被魏璎珞和皇上一道治了,性子淡了不少,如今能笼络的只有新人了

太后喜欢七公主,隔三差五就要去看看,可最近孩子似乎是生了病,白天夜里嚎啕大哭,不吃乳娘的奶

婴儿不吃奶如何了得,太后命人换了几拨乳娘,昭华就是闭着嘴巴不张口,送到嘴巴前更是委屈,哭得撕心裂肺

叶天士看了,有些犹豫,只得让令妃亲自出马,七昭华到了她怀里,抽抽噎噎地止住哭声,扒在她胸前不撒手

太后见不得昭华委屈,虽然不合规矩,但也不能让孩子饿着不是,便睁只眼闭只眼,叫令妃亲自哺育昭华

回奶汤也给撤了,特意嘱咐叶天士配些下奶的补汤和膳食

等木兰秋称的队伍回京,已是初冬

令妃在圆明园坐满了月子便随太后一道回了紫禁城,昭华长大了许多,也能抱着在各宫走动

太后有了昭华作伴,不用令妃像以前一样又是说书又是演戏,只是挥挥手咿咿呀呀几句,就能把太后逗得整天都合不拢嘴

这日夜里,魏璎珞哄着昭华睡下,才想起皇上两日前回了紫禁城,一回紫禁城,忻嫔有喜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

各宫皆去道贺,魏璎珞挑了一个青白玉犬雕,让珍珠送去道喜

这青白玉犬雕是她怀着昭华四五月时,弘历命造办处挑了上好的和田玉制的,留着给孩子以后把玩

弘历在忻嫔处,见延禧宫的礼盒最先送到,忍不住笑笑,命李玉打开

赫然是他当初亲自监督造办的,料子还是他选的

忻嫔见玉石通透毫无白絮,连连感叹,忙命宫女收下,弘历见忻嫔将玉雕收下,攥紧拳头,忍住要抢回的冲动

忻嫔递给皇上

忻嫔皇上素来喜欢美玉,您帮嫔妾赏鉴赏鉴。

弘历强自笑着,接过玉雕,觑着眼装模作样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道

皇上(乾隆)这玉品相极好……

说着,将玉雕放在掌中细细摩挲,好一会儿都舍不得放下,不知在想什么

忻嫔笑道

忻嫔皇上若喜欢,那嫔妾就借花献佛,献给皇上吧。

弘历就等着这句话呢,一边说道

皇上(乾隆)那朕命造办处给你和孩子雕一座玉山子……

一边将青白玉犬雕握在手里,又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了忻嫔的住处

延禧宫内,昭华被珍珠抱去悠悠车里睡下,魏璎珞沐浴更衣后刚要睡,就听见外面传来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魏璎珞心跳了跳,连忙放下帐幔,熄灭宫灯,装作已经睡下

珍珠(令妃的宫女)皇上娘娘已经歇下了。

珍珠小心地说道,魏璎珞屏住呼吸,侧耳听着

弘历没说话,死死盯着黑漆漆的寝殿,握紧手中的玉雕,抬脚就想踹,但也只是想想

昭华就在隔壁睡着,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魏璎珞这些日子也着实够累了

这么想着,上前将门轻轻推开,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魏璎珞小心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床外

弘历掀开帐幔,努力看清黑暗中的魏璎珞,即便是个轮廓,即便只听得到清浅的呼吸声,他躁动不安的心总归是找到了落脚的地方,自顾自地脱下靴子,上了床,掀开被子从后面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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