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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您非帝梓元不娶,偏偏帝家灭门,她拒绝再成太子妃,眼下她被囚玳山十年,哪怕您礼物不断,也决然不给回音”
“而您一再违逆圣意,不肯纳取妃嫔,您这样做,值得吗?”
韩烨并未回话,而是将手里的经书放下,将三堆分好的物品聚拢在一起,好让吉利包起来的时候不至于那么手忙脚乱
本就是送给帝梓元的,东西自然是要好一些,但在送礼这方面上,韩烨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嘱咐的时候,更是让吉利轻拿轻放,不可随意轻视
吉利的心思,他怎会不懂?
不过是惋惜他这样的青年才俊,沦为一介书生才有的才情,送礼写信,本是文人墨客才有的闲情雅致,而今他为了帝梓元,才做了一回书生
若他不是太子韩烨,或许就不会和梓元隔着那么多的血海深仇,帝家满门被灭是他韩家一手造成,其中他的父皇更是将对韩家的仇视发挥到了极致
连帝梓元都不敢提起,往后十年,更是投鼠忌器般的活着,父皇厌恶梓元如同厌恶帝家一般,只因为她是帝家女,是帝永宁的女儿
而他也只能尽量不在父皇面前提起梓元,以防他大发雷霆,对梓元不利
“吉利,这些结账后,都仔细着用油纸包好”
“是”,吉利小心翼翼地包裹着桌上的物件,一阵喧闹声也有由此及彼的从采薇轩的内堂传来,然而这个时候,还能在街上无端出现,却把这里搞得一团糟的
也就只有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的刑部尚书洛尚书洛大人了
刑部拿人,向来如此
不整得声势浩荡些,都抓不住匪徒
也不是说洛铭西喜欢招摇过市,而是他每次拿人都会损坏些东西,久而久之便搞得连他这个远在东宫的太子都知道了
每次听到洛铭西为了拿人损坏些东西,他父皇就心疼的很,差点到了心梗的地步,当然也不是心疼洛铭西,而是心疼洛铭西损坏的那些器物
毕竟肱骨之臣没了,还可以重新培养,可损坏器物,便是白花花的银子拱手相让,你想好不容易挣来的钱,还没捂热便要拿来充当国库
然而国库还没充上,便叫洛铭西填补漏洞
嘉昌帝那叫一个悔恨!可他偏生拿洛铭西没有办法,也挑不出人家的错误,毕竟人家办案办的确实好,你就是想针对他,也得有证据才行
不然你就是跟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蠢货没什么区别
但这也不怪洛铭西,谁叫那些匪徒不长眼,非要在皇城横行霸道,欺压百姓,鱼肉乡里
像洛铭西这样的人物,不将他们绳之以法,都对不起刑部的招牌
果不其然,韩烨一回首,便看到内堂的门帘被一只手掀起,手指修长,洁白如玉,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掀起一侧门帘,无风自动
一件暗红色的官服映入眼帘,随即身量极高的男子掀帘而出,他黑亮而垂直的长发,被官帽束起,腰身佩戴着刑部专有的官纹
男子孤身而立,如泰山般挺拔的脊背没有一丝晃动,一双鹰眸看似温和,却又蕴藏着锐利的锋芒,微微凝视,便足够让人如临深渊,不敢回头
他眼神狠戾,淡漠的薄唇微微下压,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
“把人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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