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域清震惊了,开始怀疑人生。
当年他入后山试炼,与自己不就只见过几面吗?自己还戴着面具,捂得严严实实!
这都能被认出来?
宫二会听自己撒谎么,他不会直接按宫规把自己抬回后山吧!?
虽然也抬不走,但计划不就坏了?
闻言,宫远徵也看向时域清,想起她毒发那夜的胡言乱语……
“我眼睛……”时域清支支吾吾地说:“是天疾,死目,不会流泪,无法表达感情,家中曾想尽办法医治,却都无果。”
“有缺陷的人肯定不会被选为新娘。”
时域清不清楚宫二想试探什么,只能答:“我眼睛的异样不易被察觉,这才蒙混过关。”
即使听时域清如此说,宫尚角想到的也还是后山那位……
不过后山的人怎么会突然到前山来?
罢了,先留她在远徵身边看着。
宫尚角扫了眼昏暗中宫远徵和时域清交叠在一起的衣袖。宫远徵察觉到,一下松了手。
他忘了……
“对姑娘好些,不可无礼。”
宫远徵和时域清霎时都惊了。
“哥,她现在是我的随侍,不是新娘……”
“随侍又如何?”宫尚角教育弟弟,“我说的是对人姑娘好些,不可无礼。”
“哦……”宫远徵一脸惆怅地应下。
好不容易送走宫二这尊大佛,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徵宫的路上,时域清若有所思。
宫远徵忽然站定回身,时域清直接撞上他胸口,一声银铃脆响,她抬头蓦地对上他的视线,听他认真地质问:“你究竟是何身份!?”
“……公子的随侍?”
时域清知道这并不是宫远徵想要得到的答案,但她实在没心情搭理他,继续随口敷衍。
“都说了让我留宿不妥!不妥!现在好了吧,宫二先生,就你哥哥都误会了,改日公子再自行去和角公子解释吧。”
“走啦,回去啦。”时域清推他。
清晨,夜露洗得草茵清新,山间的烟雾散去了不少,光线大盛,房门被推开的瞬间,时域清醒了,来人是宫远徵。
死小孩,让不让人睡个安稳觉!
怎么有股药味儿?时域清极其烦躁地睁开眼,装出惊吓,“徵公子,你…你怎么在……”
“你该喝药了,我来监督。”他一挥手,侍女就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端到了时域清嘴边。
“我…不用喝药。”
“你不是要治体寒?我连夜开的方子,一早命人熬制,这药汤虽苦,但药效却是极好,很多名贵药材呢。”
宫远徵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让时域清痛心的话。
我看你是连夜想了整我的法子!
“哦,对,要想这药汤的药效发挥到最大,必须睡醒就喝,还得趁早趁热喝,赶紧享用吧,不然哥哥该怪我照顾不周了。”
“呵……”时域清端起药碗,苦味逼近,她压抑着作呕感以及愤怒仰头一口闷下。
算你狠!
“不错,明日继续。”宫远徵起身离开。
另一边,金繁在医馆的第一个隔间找到了装百草萃的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