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带走,我会来报恩”
江锦书苟延残喘于地,艰难地把半截木簪子上半部分递了出去。严重的伤痕,眼睛视物不清,双耳鸣声不断,意识也快撑不住了。
那是江锦书最惨的一次,老板开价很高,但对方却雇了更多的人,江锦书这边惨败,而她也受伤惨重。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大雨滂沱,无情地打在她身上,伤口深疼,正当我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一双皮鞋出现在我眼前,本能的求生欲让我想向他求助,泥泞不堪地手攀附上那双皮鞋。
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也看不清他的身影,只是那件带着体温与烟草味的西装外套披在身上,一把雨伞放地遮挡时,我整个人舒服很多。
后来?后来我醒后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却没见那个救我的恩人,我寻了许久,都没有寻到,也对,无名无姓无貌无音,如何寻?
而我也不是小说里那般执着之人,等缘起,再报恩。
……
江锦书合上那一个小小手提箱的钱,不多不少,刚好江童生手术费以及医疗费,那封信无非就是徐江的絮絮叨叨,大致意思是他现在不便露面找你,等他安定了,再来找,先把小鬼头的病治好,别再去那些打打杀杀的活,女孩子不合适。
出于何种目的,何种角度,徐江对江锦书都是纯纯粹粹的好。心非草木,岂无感?她只是不知如何表达罢了。
……
白清河徐江约了高启强在废弃铁厂见面
白清河还记得我那天的话吗?
……
几天的雨夜,白清河怒气冲冲地来到江锦书住处,雨水淋湿了她的衣衫,秀发刘海还滴着水珠子,直冲冲地闯入住处,站在窗边看大雨倾盆。
不等江锦书说什么,白清河忽然转身把她压在沙发上,一双手指尖儿冒红的手,狠狠掐出她的廉价,捋去她额前碎发,抵着头
白清河我要你杀了徐江
白清河钱不是问题
血丝布满她的眼瞳,一时间让江锦书也吓得失了神。
白清河我不仅出钱帮你治好小童的病,我还给你一个厂子,你和墨玉一起经营,保后半生无忧。
白清河只要你杀了徐江
白清河你也不爱他,不是吗?
……
京海水深,藏污纳垢,不知道眼前的白清河又是哪一条贪婪的鱼,兴许是鲨鱼,如今也向江锦书递出橄榄枝。
……
……
徐江京海这么多年,我花了这么多钱,养了这么多人,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高启强行,徐江你有本事
高启强那小书呢?
高启强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高启强连着好几天看不到江锦书,种种迹象表明,她被徐江囚禁起来了。
徐江你什么档次?!叫这么亲密?!
高启强比你好!
高启强快告诉我你把小书关哪儿了?!
徐江看高启强一脸怒意质问自己,觉得好笑。
徐江高启强,你不会喜欢那丫头吧
高启强一愣,不过一秒,徐江就拿枪对准了他
徐江可是你什么档次,跟我争?!
……
徐江在乱枪中中弹,瘫躺在破旧木板上,高启强还在追问江锦书的下落,可他死前除却自己的儿子,便满脑子都是江锦书。
他看向阳光直射下来的方向,就好像习惯仍存——
“老板”
“来接你了”
江锦书会骑着她的机车,亦或者徐江安排的轿车,等他。她会半抱着头盔依在机车旁,或者下车靠在车上,或撑伞而来。心情好时,也会与自己笑笑,亦或是多聊几句。
丫头……
江锦书徐江——
熟悉的身影逆光而来,可他看不清,最终也没有闭上眼睛。
……
徐江死了,他墓里,偷偷被人放进去一个小木盒子,里面放着被接好的木簪子。目前,放着一束鲜花。
没人知道,谁来过,没人知道,谁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