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繁星声音干脆清亮,一句话堵得对面尖叫鸡似的杨影跟被突然掐住了脖子一样,好半晌,才不可思议的问道:
杨影“什么?!”
紧接着,是更高昂的尖叫:
杨影“你个不要脸的!你把自己嫁给谁了!”
叶繁星“这和你们没有关系。”
叶繁星定定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想和杨影多聊。
叶繁星“无论我嫁给谁,都和你们没有关系。我以后不会再回夏家,电话不要再打来了。”
叶繁星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然后把夏家人的号码一一拉黑。
做完这些,叶繁星把手机放到一旁。
直接开凉水洗了把脸,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法顺着水流一同被冲进下水道。
叶繁星看着镜中脸上还沾着水珠的自己,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忽然生出了一种解脱感,像是从身上卸下沉重的枷锁,整个人都瞬间轻松了不少。
她微微抬起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她刚才的动作。
几天过去,伤口已经结疤,但脖子上被掐出的红印看起来却更严重了,泛着让人眉头紧皱的青紫色。
也不知道一周时间这些颜色能不能消掉,她其实也挺想回去上班的。
想要赚钱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她这几天都是一个人待在景园,实在是有些无聊。
虽然别墅里设施齐全,影音室泳池健身房一个不少,庄园里也中了许多花花草草风景很好,但就是再好玩,两天的时间也逛够了。
而且——
叶繁星的目光投向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那颗硕大钻戒。
那天盛仅给她扎完头发之后就掏出了这个,说是新婚礼物,说完就给她戴上了。
这钻石有黄豆大小,在夕阳下散发着刺眼的光,叶繁星吓了一跳,她处于圈子边缘都知道,盛仅手里的东西哪一个不是贵的要人命。
她当时就想摘了还给盛仅,但却被盛仅拒绝了,说还他一个礼物就好。
所以,叶繁星真的很苦恼。
到底要还什么,才能比得上这颗钻戒啊。
同时,夏家大厅。
杨影接了个电话,听到对方工作人员确认叶繁星在三天前真的与人领证结婚之后,整个人又气又喜。
她压抑住复杂的心情,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装出一副耐心的样子询问道:
杨影“能查到对方的身份吗?”
工作人员“这——”
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语气为难:
工作人员“抱歉夏夫人,这并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之内。”
杨影“好的,辛苦你们了。”
杨影说完,把电话挂断,一旁的夏安安迫不及待的挤到她的身边,语气激动的说道:
夏安安“太好了!她居然真的这么随便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夏安安“哼,跟她妈一样的便宜货,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就不用再担心她会勾引江宇了。”
连对方是谁都不敢告诉家里,肯定是拿不出手的普男。
叶繁星也只配嫁给这样的男人了。
夏安安这样想着,几乎压不住心中的兴奋和喜悦,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和江宇分享这个好消息。
虽然杨影心中对叶繁星没有嫁给宋皓染上脏病心里很有些遗憾,但看到自己女儿开心的模样,心情不由得也跟着变好。
更何况,宋家今天早上打电话来说婚不结了,彩礼也不用退回去。
白得了这十几万的彩礼钱,也算是弥补了杨影心中的小失望了。
杨影“宋皓也真是的,相亲那天不去和那小贱人见面也就算了,还跑去飙车,把腿摔断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蒋宇不知道在做什么,没回复消息,夏安安挑了几张可可爱爱的表情包发过去,闻言,哼了一声:
夏安安“摔死才好呢。”
她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宋皓这样的男的,是一个恶心的私生子就算了,还三心二意不守男德,夏安安看了都觉得反胃。
还是她家的江宇最好。
听着夏安安这样说,杨影的眼底也闪过一丝嫌弃,没忍住轻笑,但嘴上却是装模作样的教育着,涂着艳红色的指尖在夏安安额头上轻点:
杨影“你呀,瞎说什么的。”
这边的母女二人说说笑笑。
而屏幕那头的江宇在看到夏安安发来的叶繁星已经结婚了的消息的时候,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他抖着手给叶繁星打去电话,电话那头的嘟嘟声传来,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对方早就把自己的号码给拉黑了。
江宇愣了许久,猛地从工位上站起来就往外跑,动作大的把工位上的文件都带掉,撒了一地。
同事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喊到:
同事“喂你去哪儿!这还没到午休的时间呢!”
但眨眼间,对方已经跑得没影了。
虽然有些无语,但同事知晓江宇家庭条件和他们这些普通打工人不一样,人家只是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
以后可是要迎娶白富美然后回家继承家业的。
同事挠挠脑袋,好脾气的过去帮他把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整理好,又下意识的往江宇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忍不住小声嘟囔:
同事“莫名其妙。”
下午三点,沈望临一边往身上套白大褂,一边迈着长腿,脚步急急忙忙的往疗养室的方向走去。
行走间,发丝摇摇晃晃的坠在额前,时不时遮挡视线,沈望临不耐烦的抬手往脑后拢,露出一双眼尾微微上扬的漂亮桃花眼。
身旁路过的病人和小护士的眼睛里无一不闪过惊艳。
“沈院长!”
“院长好。”
“沈主任下午好~”
一路上不少人同他打招呼,沈望临匆匆点下头就当应了。
一直等推开疗养室大门,沈望临提着的那口气才敢松下。
轻车熟路的拿过挂在墙上的金丝眼镜戴着,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对着沙发上的那道身影道歉。
虽然语气吊儿郎当,没有半点儿抱歉的感觉。
沈望临“等很久了吧,不好意思,我午休睡过头了。”
盛仅眼皮轻掀,看这自己的这位老友,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盛仅“你能把这间医院开这么久也是挺奇迹的。”
沈望临“没办法,谁让我家的员工都很靠谱呢。”
沈望临嘿嘿一声,勾人的桃花眼对着盛仅眨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及其自恋。
见盛仅冷着一张脸,沈望临连忙把轻佻的表情收了,拿出一个专业心理医生的状态。
他示意盛仅放松下来,边使用仪器测量盛仅的心跳,边观察着盛仅的状态。
沈望临“你今天的状态很好啊,比前两天正常多了。”
沈望临认真盯着仪器上跳动的数据,说话时抬眼撇盛仅一眼。
盛仅“嗯。”
盛仅闭着眼睛依靠在沙发上,语调很轻的应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盛仅“已经没有那种想杀人的感觉了。”
……
沈望临眼皮跳了一下,看着仪器上依旧平稳的数据,心中有些无语凝噎。
当然没有了,毕竟宋皓现在还躺在ICU没有脱离危险,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沈望临老早就知道,他这位兄弟的心理素质真的很适合去当杀人犯。
他木着一张脸,有些无语的开口提醒道:
沈望临“盛先生,您说话还是要注意一点,我这儿可都是会录音记录的。”
盛仅“你敢发吗?”
盛仅忽然睁开眼睛,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沈望临。
那眼神如古井般毫无波澜,像是正在看着一个死物一般。
沈望临一个心理行业资深从业者被他看得心里都有些发毛,连忙移开目光。
沈望临“你别开玩笑了,快把眼睛闭上,休想恐吓医务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