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不真实的自己

苏稚奈你看起来不是真实的自己。

此话一出口，她意识到自己有点词不达意，接着说道，

苏稚奈我是说，我能看见你，我能摸到你。

苏稚奈但是我所看到的，我所感觉到的，并不是真正的你。

她伸出手，手指朝向黑暗中他的方向摸索，但没有勇气，去抚摸他。

宋亚轩我很抱歉。

苏稚奈听出了宋亚轩声音里的惆怅。

她咬着舌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太欠考虑了。

苏稚奈很奇怪……

她喃喃自语道，想弥补自己刚才这句话的冒失。

苏稚奈不过你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并没有关系，真的没关系。

苏稚奈你脑中和心里的那个才是真的，你知道吗？就是你的灵魂。

宋亚轩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

宋亚轩你认为我有灵魂吗？

苏稚奈你明白我的意思。

苏稚奈抬了抬眉毛。

宋亚轩笑了。

她也对着他笑，但笑容最后变成了一个大哈欠，她尴尬地用手捂住嘴。

苏稚奈看来我的身体依然觉得它需要睡觉。

宋亚轩点点头，

宋亚轩开始会有些不适。

宋亚轩明天你可能会感觉很不舒服，非常疲惫。

宋亚轩这都是心理作用，虽然……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了。

沉默的气氛更浓，简直触手可及。

苏稚奈抱着膝盖，蜷缩在扶手椅上，目光越过宋亚轩盯着炉火，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些什么，但又想不出什么可以说的话。

而且，她心想，宋亚轩可能想要思考事情，不妨让他像以前那样，一个人待一会儿。

宋亚轩嗯？

宋亚轩转过身看着她。

苏稚奈没有与他的目光对视，依然盯着炉火，火光让她平静下来，似乎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苏稚奈一开始，

苏稚奈当灵魂休眠的时候，我敢肯定他们得到了片刻的平静和安宁。

苏稚奈老是要和他们讲话，你一定累极了。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颤抖起来，因为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苏稚奈so……我们都安静一会儿？

她口不择言。

平日里明明都不是这样的，怎么到了这里，她的组织能力，她的处事能力、思考能力、反应能力都大大下降了？

难道死了就会这样吗？

宋亚轩静静的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她刚才说的倒是实情，他真的更喜欢旅途的前半截，那时候灵魂们只是昏昏沉沉的跟着走，他几乎跟独处差不多。

睡眠像一道幕布一样，遮蔽了他们的自私与无知，他也乐得眼不见心不烦，哪怕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可这个……这个女孩竟然会有同情心，竟然无私的考虑他的感受、他的需要，这让他暗自吃惊。

他看着蜷缩在椅子上的苏稚奈，她看起来简直像是要在那古老的垫子上找个缝钻下去。他心里有些感动，想做些什么好让她脸上尴尬的红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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