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就没有了妈妈,爸爸说,我是妈妈送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还小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刚刚懂事的年纪,我爸总是对我很好,在院子里架了一颗葡萄树,大大的榕树下面是我的乐园。
爸爸在那给我搭了秋千,但是除了我爸爸就没有人跟我一起玩了。
隔壁的老奶奶说我是克星,克死了自己的妈妈,我出生那年,我爸爸唯一的弟弟一家被大洪水给冲走了。
我是在一个雨夜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天下了非常大的雨,妈妈临盆,却没人愿意冒着雨来给妈妈接生,所以才会造成妈妈大出血。
每当我听见别人说我是丧门星,我就扑在爸爸的怀里哭,他总是拍拍我的背,仰头望着天。
“囡囡啊,别听他们乱讲,害死妈妈的不是囡囡,是那些不善良的人,所以囡囡以后一定要善良。”他还说我只能跟善良的人一起玩,自己也要做一个善良的孩子。
上了学,同学们一开始会因为我长得粉雕玉琢而亲近我,甚至为了能跟我一起玩而打架。
后来,有人说我是丧门星,克死了自己的妈妈,大家都不敢靠近我了,从小愿意陪我玩荡秋千的之后爸爸。
我从小的成绩都很好,大概是我不喜欢玩,只喜欢看书罢了,但是我知道,我并不喜欢看书,只是因为没有人跟我玩,所以我只能看书解闷。
我喜欢写字,爸爸的字就很好看,他常常握着我的手写我的名字。
许艺。
同学们喜欢斗蛐蛐玩,爸爸觉得我太闷了,也给我抓了两只蛐蛐,我不稀罕蛐蛐,我看着小盒子里的蛐蛐,却是大大的疑问。
“爸爸,为什么蛐蛐要叫蛐蛐,是因为它蛐蛐的叫吗?”
许艺那时不知道蛐蛐这两字怎么写,只觉得朗朗上口很好听,于是我问爸爸为什么不能叫她许许或是艺艺,他抚摸这我的头,说我可以叫秋秋。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妈妈的名字里有个秋。
爸爸读过书,是大院里的文化人,后来还在城里当个小干部。
他没什么爱好,总喜欢往山里面钻,常常带些花花草草回来,他说这些可不是什么花花草草,这些是草药,能治病的,我撇撇嘴,不懂事的说:“那还不一样是草吗?”
爸爸笑着摇摇头,轻轻敲了我的头。
他总是说要读书,以后当个医生。
那个时候闹革命,端了好些地主,隔壁家的好多东西都被没收了,然而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院子的葡萄。
爸爸种的葡萄很甜,一到了夏天,整个大院都是葡萄的香味。
上了三年级,我也慢慢懂事,开始知道大家不喜欢我,我开始一个人自己回家,在学校也不搭理其他人。
对于那些人我总是同一种讨厌的眼神去看他们。
爸爸也因为这个总是数落我。
葡萄又熟了,爸爸架着楼梯剪了一竹篮叫我拿给隔壁邹家。
邹家就是前些年被没收过东西的地主家,听说他的爸爸在国外工作,总是有很多新奇的礼物。
邹家有一个比我大一点的哥哥,他叫邹祁风。
我就乐意跟他玩,邹祁风长得漂亮,还不会叫我扫把星。
“邹婆婆,我来送葡萄给你们吃。”
邹婆婆也是我觉得很好的一个奶奶,她总是会从口袋里摸出蜜饯来。
邹家的房子是大院里最好的,有三层呢。
我经常来这里,邹祁风的房间就在二楼最大的那个房间。
我走进去,他总是在看书,我以为他跟我一样,都是没人跟他玩才自己看书,其实他只想想要去国外找爸爸妈妈,他们说只要读书好就能去国外了。
我总是爬上他的床,理直气壮的让他把玩具拿出来,他每次都只能合上书从床下拉出一个小盒子,里面全是玩具。
邹祁风害怕下雨天,但是我却非常的喜欢,每次下雨,我都会溜过来,跟他躲在一个被窝里,邹祁风总是会害怕的流眼泪,而我就一边嘲笑他一遍捂住他的耳朵,叫他听不见雨滴滴答答的声音。
再有两年,我唯一的朋友邹祁风搬家了,听说他要搬到城里面去呢,住着大三层的小洋房。
我羡慕死了,哭着跟爸爸说自己也想要三层小洋房。
“囡囡,等你考上城里的光明中学,我也给你买三层楼的小洋房。”
我一跃成为大小姐还真的是在我上初中那会,爸爸卖了一株人参,从此在城里发了家。
那会我也从大院许家的扫把星变成天津许家大小姐。
我最终去到了北京读书,爸爸在北京工作,在北京给许艺买了一套三层院的小洋房。
作者正文不够番外来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