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凉如水,晓月残缺挂天窗;萤断了翅膀,烛光洗去情思伤。
虽未到冬,可今夜却让人感到无比漆黑而寒冷。
夜晚的灯总是那样的冰冷,但却不是彻骨的冷,而是深入灵魂,令人清醒的冷。
画面一转,夜晚下的医院。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一些人实在是忍不住瞌睡,陆陆续续回去休息了。
然而,他们离去的步伐却异常轻盈,轻盈得仿佛能听到回音的回响。
四周依然是一片宁静,如同寒冬里的冰川雪原,弥漫着无尽的冷漠与孤寂。
伫立在手术室门口的擎锋,将头颅低垂至尘埃,双唇紧抿,犹如一尊雕塑。
他额前那如同火焰般炽热的刘海,将他脸庞的轮廓遮掩得若隐若现,使人难以窥探他内心的波澜。
擎锋哥哥……
回首过往,与哥哥共度的段段时光如同一幅画卷,擎锋心中不由地涌起了无尽的愧疚。
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因为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一直都是他的哥哥无微不至地关怀着他,而他却未能够为哥哥分担过忧虑与困扰,甚至未曾向哥哥表达过一丝一毫的关爱之意。
又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滴的一声,大门上“手术中”的红光暗淡了下去,一直封闭着的大门终于缓缓敞开。
无限刺眼的手术光芒瞬间刺入在门前众人的心扉,使得他们皆无法抗拒,不由自主地睁大了双眼。
恍惚中,几位身着洁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背对着光芒,神色庄重,推着一辆手术车向另一个方向小跑而去。
而在那辆手术车上,飞伦无比安静地躺在上面,仿佛被命运之轮悄然带离。
擎锋的内心涌动着一股强烈的焦虑,他如同疾风般地追赶上前,仿佛是一头虽然年轻,却狂野咆哮的猛兽。
父亲显然是被擎锋吓到了,于是也立即跟了上去。
剩余的人见状也想跟上去,却瞧见一个医生摘下口罩,沉着脸,缓缓地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母亲如风一般疾驰至那位医生跟前,脸上的镇定表情终被内心深处的忧虑撕破。
母亲陈医生,飞伦究竟怎么样了?手术顺利吗?
母亲稍作停顿,她的双手仿佛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头,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出了一个一直深埋在心底的问题。
#母亲他……他能成功活下来吗?
众人!!
在场的其他人都被这个问题给惊住了,仿佛被施加了定格术,身体就如同机械般瞬间停滞,原本欲要询问的话语也被硬生生地噎回了喉间。
陈医生唉!这个可不好说啊!
陈医生长叹了一口气,他无比焦虑的声音使众人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陈医生本来按照我们的手术方案,这场手术的成功率能有百分之五十左右,结果却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周柯什么情况?
周柯小心翼翼地发问,嘴唇哆嗦,双瞳也颤抖着。
陈医生根据我们的检查,发现飞伦因为长期处在紧张压抑的环境之中,致使了心包积血过多,现在还不宜进行手术。
#陈医生而且他的喉咙和肺部也太过于虚弱,应该是经常咳嗽,而且喉咙也积压有血块,引发了喉炎,也得先治疗。
叶岚那……那他的病还会进一步恶化吗?
叶岚竭力地抑制住心中那汹涌不息的情感波涛,然而,那无法掩饰的焦虑却如同轻烟般在她的脸颊上弥漫开来。
而陈医生的神情则愈发凝重,仿佛呼吸都暂停了一般。
陈医生他的心脏……正在衰减,其他的器官也是……
#母亲什么?!
母亲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虎霖我说医生啊,你在开玩笑吗?
左融这可一点都不好笑!
甄帅(附和),就是,啥子玩笑能这么开啊!
胡朔是啊!
张昭你们少说几句吧!
甘宁就是,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
张昭和甘宁以十分低沉的声音轻轻拍打着他们几个人的肩头,以一种宁静的氛围提醒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