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你叫楚云歌，出生在北城。

你的妈妈很早就过世了，你和爸爸相依为命。

妈妈的遗照放在客厅的柜子上，照片里的妈妈很好看，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笑起来的眼睛弯弯的。

爸爸在菜市场里开了一个猪肉铺，虽然收入不高，但也足够让你们的生活过得平静而美好。

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有陆泽远——和你同岁的表哥。

陆泽远的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你从来没有见过姑父。而记忆中的姑妈总是很忙，爸爸说姑妈忙着赚钱，没有时间陪陆泽远，所以陆泽远基本上算是住在你家里。

你们俩一起上幼儿园，那时候你们俩总是最晚从幼儿园被接走的小孩。眼看着太阳渐渐落下地平线，星星挂上天空，才能等到爸爸匆匆忙忙地赶到幼儿园，把你们接回家。

是的，你们都是追赶月亮的小孩，唯一不同的是，你能等来爸爸接你，陆泽远却等不到。

天黑的时候，陆泽远总是害怕得发抖，不停往你身旁靠。看着小朋友们一个一个地被接走，其实你也是很害怕的，但你看着比你还要害怕的陆泽远，你只好强装镇定将他的手紧紧拉住，告诉他：

“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你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度过了无数个日夜，为对方驱赶那些恐惧与寂寥。

陆泽远虽然比你大半岁，可个子却比你还小一些。你从小就像个小男孩，陆泽远却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他本来就生得好看，嘴巴也甜，讨人喜欢，唯一让你讨厌的便是：他很爱哭鼻子。你最不喜欢爱哭鼻子的小孩了，所以一开始并不爱搭理他，更不愿意喊他哥哥。

爸爸一个人打理猪肉摊很忙，姑妈比爸爸更忙，在没有大人照顾的日子里，你们只能互相陪伴，一小段一小段的细碎光阴加起来，也成了长长的时间轴，陪伴感大于一切。

时间久了，你们都习惯了糖果要拿两颗，牛奶要拿两份，小饼干要拿两块。你也慢慢接受了陆泽远这个小哭包，带着他参与你们日常的闯祸活动。陆泽远这时才有了一个小男孩的模样，和别的小男孩一样，踢球打闹，他虽然爱哭了点，和你一起干坏事的时候却不含糊，爬起树来比你利索多了。

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你和陆泽远被送去了同一所小学。

你从小就虎，像个小男孩。上了幼儿园更是成了幼儿园的“小霸王”，干坏事的小孩里总有你一份。爬树抓泥巴，总在闯祸的边缘徘徊，而陆泽远总是你形影不离的小跟班。

每次被老师请家长，爸爸总是当着老师和其他家长的面总是赔礼道歉，你和陆泽远都会在旁边生气地嘟着嘴。转身出了学校爸爸冲着你高高地抬起手，你以为你就要挨揍了，爸爸却用粗糙的手轻轻拍了拍你的脸，然后高高地把你举起放到他的肩上：“我们家云歌今天真厉害，那个大胖小子都不是你的对手！我们阿远也很厉害，在关键时刻能够保护妹妹。想吃什么！我给你们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