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爷爷。”
墩子领命来到地下室。
“麦姐姐,我爷爷叫你上去。”
墩子来到麦希面前说道。
“那我们呢?”
三角眼抢着问道。
“稍等等,毕竟麦姐姐先来的。一会儿我过来送吃的,你们吃了饭再说。”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坐在角落里的讲故事大哥瞪大了眼睛,像是犹豫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麦希跟着墩子走出了地下室。
“老爷子,我来了。”
还没走进屋,就看到墩子爷爷站在门前向这边看。
“好,进来吧!”
老爷子说完转身进屋。
“麦丫头,你的处境有些危险啊!”
老爷子一开口就惊到了麦希。难道他什么都知道?转念一想,这是他的家,明察秋毫不是正常吗。
“谢谢您提醒,我也感觉到了。”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麦希实话实说。
“你能想到是谁吗?”
老爷子又问道。
“是的爷爷,我心里有确定的人选。”
麦希对墩子爷爷印象不错,不自觉的也跟着墩子叫爷爷了。
“嗯,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麦希的一声爷爷让樊安远心情不错,他微笑着跟麦希说道。
“爷爷,邪不压正,我会小心避开。目前我最大的愿望是蟾蜍阻路去不了乌图山。”
她的头脑很清晰,牢牢记着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高礼疆叔叔还在路上堵着,乌图山很近又很遥远。
她不会为了路上的几个绊脚石而耽误时间。这就是麦希,为了既定的目标勇往直前。
“阻路的何止是蟾蜍,更加可怕的是人。”
樊安远自言自语的说道。
“麦希,你想过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蟾蜍吗?”
“爷爷,我不知道,愿意听您给我讲讲。”
麦希老老实实的回答。
“乌图山附近上一次出现大规模的蟾蜍还是半个世纪前。
那时候我还年轻,跟着师傅住在山里。”
“爷爷,山里不是不能住吗?传说进山的人非死即残。难道……”
麦希听到爷爷曾在山里住,很是惊奇,忍不住打断了爷爷的话。
“那是老百姓以讹传讹,山里不是不能住,但是要避开危险。”
樊安远看着满脸好奇认真听他说话的麦希继续说道。
“乌图山有一个古老的传说……”
“是的,爷爷我听说了。真的如传说那样,这座山被毒咒所蒙,容不得人类进山侵犯吗?”
麦希又问道。
“传说终归是传说,那只是人们面对不能克服的未知而编造的罢了。
乌图山确实凶险,但远还到不了人烟不近的地步。
它的凶险来自于到处存在的有毒生物动物和植物,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山中能散发着有毒气体的岩石和洞口一不小心就会要了人的命。
这些毒气在一个地方不断蓄积,到了一定的量就会喷薄而发,在空中形成毒气团。有风的日子,风吹气团走,所到之处凡是动物无一幸免,全都毙命。
上次毒霾,死了很多人,连带着附近村民牲畜都糟了殃。
于是一传十 十传百,乌图山越发的狰狞和神秘。
其实山里还是有很多修行的高人的。他们通过修行,可以在吸入常人不能耐受的毒气量的情况下安然无恙。
这些高人各据山头,互不打扰,心无旁骛,专注修行。
樊安远说起乌图山如数家珍,太熟悉了!当然他略过了去年他带着墩子进山的事情,也刻意的保留了他其实是有方法让普通人避开毒气毒物走进乌图山的。
麦希一边听一边脑子转得飞快,以爷爷对乌图山熟悉的程度 ,他会不会不仅去过那里,甚至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呢?
她犹豫要不要开口问问爷爷知不知道樊安远老先生,又一想怕是有点唐突,毕竟他们也没认识多长时间。
考虑到眼前最大的问题是蟾蜍,于是她问道:
“爷爷,那公路上的蟾蜍聚集跟乌图山有关系吗?”
“问得好,之所以刚才提到乌图山就是想告诉你半世纪前的那场蟾蜍聚集后大约一周,乌图山毒霾大爆发,所以你还问我解除蟾蜍阻路的办法吗?”
樊安远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爷爷,毒霾范围有多大?”
“可大可小,大了来说几乎能够覆盖整个乌图山,以及周边百十公里,小的话毒霾随风飘散,飘到哪里哪里遭殃。
蟾蜍聚集情况能够预测毒霾情况,这也就是昨天墩子带着大金外出的原因。我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周边蟾蜍的异样。
这些小东西纷纷跑出栖息的地方,慌里慌张到处乱窜,其实是在逃命。”
“爷爷,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我来的不是时候,这里马上就要被毒霾淹没,然后生灵涂炭,对吗?”
“是的,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该怎么办呢?”
麦希担忧的问道。
“这里人烟稀少,方圆百里也没几户住家,能够在这里生存的,早有防范的办法。比如说你们住的地下室,看着简单,其实它是可以保命的。
至于那些生活在山里山外的动物们,物竞天择,各自有命罢了!”
麦希越听心里越沉重,难怪大家听到她去乌图山都怪怪的,原来是如此的鬼魅。
“爷爷,我们很多人被困在路上,现在该怎么办?”
“其实在蟾蜍还没有那么多的时候你们是可以掉头回去的。但是谁都不甘心,又不忍心轧死那些小东西,所以错过了时机。
人们败就败在心软和不舍得上。不舍得行了大半的路程,眼看快要到了却无功而返,结果进退不是。一不小心还会送命。”
樊安远摇头叹气。
“爷爷,几十辆车那么多人在路上,人命关天啊!”
“嗯,你们现在动车是动不了了,蟾蜍重叠在一起又厚又密,说不定有的钻到了发动机里,堵的路又那么长,想要摆脱,只有一个字。”
“爷爷是什么?”
麦希迫不及待。
“弃!”
樊安远这会儿惜字如金。
弃什么?弃车逃跑?放弃乌图山?放弃寻找放老先生?放弃爸爸?……
人生要是全部放弃还有意义吗?
麦希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爷爷,有舍有弃,所谓舍得才是弃的根本吧!”
樊安远一惊,二十几岁的女孩子有如此境界不容易,看来他没看走眼。
“麦丫头,聪明!好吧,咱们谈正事,话说你到乌图山真正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