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我。”
被称作墩子的少年欢快的答应着,能看得出他是很爱爷爷和这个家。
“还不快领着客人进来?”
随之而来的这句话惊到了麦希,他们在近院子一公里左右就没有再说话,而老爷爷也没有出屋就能知道她和卷毛的存在?
麦希扭头看了看卷毛,卷毛张大了嘴巴也看着她。麦希一笑,跟着墩子进了屋门。
屋内桌子上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火苗跳跃着,暗暗明明。灯后的炕上一位苍颜白发的老者如松般的盘腿稳坐,不怒自威。
“爷爷好!这么晚打扰您了!”
麦希赶紧上前问候。卷毛也收敛了刚才的随随意意,规规矩矩的打招呼。
“确实是打扰,要不是等我孙子,这个时候我都睡了。”
老人毫不客气的说道。
麦希登时觉得自己很唐突,应该在外面等墩子跟老人打过招呼再进来才对的。
“不过,家里人少,有人过来我还是很开心的,不怕多,欢迎你们!”
老人接下来的话让麦希的心犹如过山车,惊一程喜一程。她想这个爷爷是个老顽童吧?不带这么玩儿的。
“墩子,还不把大金放回去,小金等着呢!另外沏点好茶,招待客人。”
“好的,爷爷,我这就去。”
墩子灵巧的抱着金子出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沏好了茶,端着茶杯进来。
老爷爷伸手接过茶壶,倒进杯子,然后把茶依次端给麦希和卷毛。
麦希伸出双手接杯,忽感一股力道压住她的双手动弹不得,杯子差点掉落。
“孩子,水有点烫,接稳了。”
老爷爷眉头紧了一下,故意提醒她。
麦希明白,她是被试探了。
“爷爷,没关系的。谢谢您!”
麦希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老爷爷微微颔首,看起来不动声色。
卷毛就不一样了,吃惊的表情写在脸上,手一颤,差点洒了茶水,不过也没敢说什么。
“哥哥,姐姐,喝茶!喝茶!”
墩子忙不迭的招呼。
此时老爷爷带头端起茶杯,大家开始品茶聊天。
“我家住的比较偏僻,少有人来,你们怎么到了这里呀?”
老爷爷开口。
“还不是那些讨厌的癞蛤蟆,把路都封住了,我们走不了,才下车经过九死一生找救兵……”
卷毛可逮住了说话机会,添油加醋巴拉巴拉说了好一阵,交代了他们来到这儿的前因后果。
麦希注意到墩子爷爷听的过程中一直表情严肃,直到卷毛说完,神情越来越凝重。
“爷爷,我们都着急办事,您看有什么好办法吗?”
“孩子们,这事你们都想简单了。我就想问问,你们准备去哪儿啊?”
老爷爷并没有正面回答麦希的问题,而是问她要去哪里。
“乌图山,我去乌图山。”
麦希说的很干脆。
“乌图山?哦,去乌图山啊!好!好!”
老爷爷的回答耐人寻味,麦希有点糊涂了。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墩子悄没声息的出了房间,他走出门外,带上大金消失在夜色中。
“这样吧,容我想想,年轻时我倒遇见过一次蟾蜍集结,可是时间太久了,老一辈怎么处理的有点忘了。今晚你们先休息,就在这住下吧。”
说着老人下炕,领她们来到厢房,麦希一间,卷毛一间,安排好他们住宿,老人回到了上房。
“老头子,怎么样,是我去你那里还是你来找我?”
一个电话适时打进来,老爷子拿起电话,接通后一个极其讨厌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厌烦的皱了皱眉。
想到家里还有麦希两个客人,老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好吧,算你识时务,我在老地方,不见不散。”
老人无可奈何的挂了电话,披上衣服,准备出门。
夜深人静,星月清冷,浅秋微凉,正和着老人的心镜,惆怅忧伤。
老人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到院子,他怕惊到麦希她们,越发的小心地向外走。
到底是习武之人,脚下生风却没一点声响,就这样直至走出家门,麦希和卷毛也不知道。
“已经被要挟了几十年了,墩子也大了,是时候该做个了结了。”
老人边走边自言自语。
半个小时左右,老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路。
路尽头一辆越野车在月色下静静地停着,车内一个人用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慢慢走近的老人,轻蔑的咧着嘴角。
“你下来还是我上去谈?”
老人来到车前,对着车内的人说道。
“上来吧!不想喂蚊子就到车里来。”
车里人发话。
老人拉开副驾车门上车。
“老头子,没想到这么多年你不但没死,而且腿脚还蛮利落,越活越年轻了。”
车里人的傲慢不逊的说道。
“说正事,没时间跟你啰嗦。”
老人看着眼前嚣张的男人,极度的反感。
“急什么?老板传话,二十几年前你做的好事事发了,有人要找你麻烦。”
“又是这件事,总是这件事,你们已经用这件事威胁了我二十几年,还有完没完了?”
老人怒了!
“那怎么办?你干的坏事要不是老板替你兜着,你一家人早就没命了,难道还不懂吗?
这次人家发誓要找到你,血债血偿。这不,我知道了赶紧来通知,真是不知好歹。”
“他们人都来了,个个身怀绝技,马上到乌图山,就是来要你命的,你看着办吧。”
一个阴阳怪气的女声响了起来,吓了老人一跳,车里昏暗,他怎么也没想到后边还坐着一个女人。
“谁?她是谁?难道……”
老人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抢过了话:
“我老婆,你忘了?”
“忘?怎么可能忘了?要不是你们俩合起伙来算计我,我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黄鼠狼上门,没啥好事,说吧今天你们告诉我这个消息目的是什么?”
“我们能有什么目的,你要想活,就得有人死,看你自己的选择喽!”
女人再次阴着嗓子说话,透着一股股的寒意。
没错,来人是麦丰田和夏邑雪,而这个老人正是麦希要找的樊安远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