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油腻是岁月的包浆

“给领导当助理肯定要选个赏心悦目的。”女店员始终带着职业的微笑。

“你看，我们俩算不算赏心悦目？”杨炚正准备向店员再套些消息，杨焜却冷不丁走了进来，一把拍在杨炚的肩膀上，嬉皮笑脸地开始撩妹。

“以我的目测眼光，这位小哥哥尚可一试，只是服装太随意，面试得是出勤装。您嘛……嗯……”店员委婉地拉长了音，上下打量着杨焜，表达着对杨焜的不确定。

“美女，你几个意思？”女营业员的不确定让杨焜这位一向以高富帅自居的中原嘴炮王有些颜面尽失。

“我们梅总不喜欢油腻的。”服务员话音没落，杨炚刚入口的茉莉花茶便“噗！”的一口喷了出来。杨炚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对，对……油腻……没有比用这两个字形容他更精准的了。”

“油腻？”杨焜挺了挺胸，用手抿了抿头发，冲营业员和杨炚煞有介事地说道：“你们这些只会看脸的人，懂什么？说我油腻？这是岁月摩擦的包浆。包浆你们懂吗？”

“包浆？你别把自己腻歪成糖葫芦就成”。杨焜不服气地刚想与女店员理论一番，却被杨炚搂住肩膀，硬是拉出了美丽新饰界。

“外面不堵了？”杨炚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有些奇怪，有意扯开话题。

“交警蜀黍一出马，司机行人全清场。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说你一个人畜无害又身无分文的小绵羊，万一着了那女魔头的道，弟弟我豁出小命也得为你保驾护航啊！”杨焜对自己的编的顺口溜颇有些沾沾自喜。

杨炚却搂着杨焜，不停地嗅着鼻子，突然一把拽过他的衣领，闻了闻，一脸嫌弃地将他推到了一米外。“昨晚去哪鬼混了？浑身的女人香水味”。

“这你都闻得出？看来单身久了，对女人的味道特别敏感。”杨焜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西装，说的有些不怀好意。

“你想多了！我是怕靠你太近，自己身上都是女人味。哎，这附近有男装店吗？品牌的那种？”杨炚站在千玺广场的楼下环顾四周。

杨焜朝他呶了呶嘴，在他们身后，千玺广场的西侧有一家阿玛尼品牌店占据了一角。

“ARMANI？”杨炚回头望了望，“就它吧！”

“兄弟，你几个意思？”看着杨炚快步走进店里，杨焜有些不明所以。

“Suit（西装）能让男人脱胎换骨。”

“你行李箱里不是有西装吗？”杨焜一语暴露了自己翻过行李的问题，有些尴尬地忙掩饰，“呃……我猜的。嘿嘿嘿嘿嘿嘿！”

“别装了，你那点道行，也就糊弄糊弄超那些傻白甜。在我这翻车不要紧，哪天在妹纸们那翻车，谁也救不了你。”杨炚对杨焜的劣迹不以为然。“压了十几个小时，皱得和抹布一样你穿啊？”杨炚早上准备面试前把家里鄱翻了个遍，梅岚那基本物品都很全，唯独没有熨斗，看着在行李箱里压了几十小时皱皱巴巴的西装，他实在不好意思穿在身上。

“烫一下不得了？”

“你给我找人烫啊？找人烫不要钱啊？”提起钱杨炚就气不打一处来。

“等等，你——不会是也要去面试吧？”杨焜终于弄明白了杨炚买西装的目的。

“不然呢？你都说了美女如云？”杨炚耸了耸肩，顺手拿下一套条纹西装和衬衣，将背包扔给了杨焜。

“我和你说，你去就是羊入虎口，那就是个盘丝洞。”看着杨焜一脸的夸张，杨炚有些好笑。

“谁是狼，谁是羊，还未可知。”说完便关上了试衣间的门。

“也对呀！怎么说你也是个男的，谁吃亏还不一定。”杨焜抱着个背包靠在试衣间的门外，目光描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女店员，顺手将展柜花瓶里插着的一枝红玫瑰拿给了女店员。

“美女，你看，我和我兄弟这么帅，打个折呗？”说着还把玫瑰递到女店员的脸前。

“抱歉，小哥哥，我们这里只有会员才打折。”女店员接过杨焜手里的玫瑰，职业性的展开一个微笑，顺手又将玫瑰放回了花瓶中。

“会员？那用你们这的白金会员杨铭的卡行吗？”杨焜慵懒地靠在柜台前和女店员闲扯。

“杨总？”听到杨铭的名字，女店员似乎有些吃惊。

杨焜耸了耸肩。

“那请您报一下卡号或手机号。”女店员打开电脑。

杨焜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个ARMANI的名片包，抽出一张，递给女店员，上面这个号码，把我的尾号７７７变成８８８。

“杨焜？您和杨总是……”女店员看着名片有些怀疑地望着眼前这位吊而郎当的人，似乎面前这个人和名片上阳光证券总经理的头衔有些名不副实。

“杨总是……我……”杨焜话还没说完，就见杨炚换了身行头，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挥手将换下的衣服扔给了杨焜。“名片，名片，不就是明着骗吗？美女千万别被他忽悠了。他就是杨总手下八杆子打不着的打工人。”说完将杨焜放在收银台上的名片拿起来顺手插进杨焜的西装口袋里。

“啧！”杨焜匝了匝嘴，“我说，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麻烦快点裤长修边，我赶时间。”杨炚说完往收银台上放了张国际银联卡。

“好的，麻烦稍等。”女店员拿了裤子急忙送到后台修边师傅处。

“从数据和方案上了解企业和从颜值上了解女人一样，都是本世纪最大的骗局。了解一个女人的底细要看她的朋友，了解一个企业的底牌要看它的团队，所以了解女人和了解企业一样，必需深入其中。”杨炚靠在柜台边半真半假地和杨焜说道。

“嘶！了解女人必需深入其中，这话没毛病。”杨焜深意十足地点头符合着杨炚的话。

“啧！想什么呢？一个女人能将一个即有线上又有线下的品牌运营自如，还能将一群抠脚大汉驾驭的俯首帖耳，反黑手段如此炉火纯青，我就想看看，世界是怎么被这种野路子女人抢走的，从成功企业那里总结自己失败经验。顺带帮咱姐收集点黑料，这才是我回国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