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整军

手刚一松开耳朵便听见谢涛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打不过我娘吗？”

诶？这个得听听。和赵青鸾在军营里的那些天，两人天天比试，栗红依一次都没有赢过，有的时候甚至输得很惨。她一向争强好胜，做梦都想赢。

栗红依没有再挣扎，扭过头问道：“你知道为什么？”

谢涛忍着心中的得意说道：“其实我母亲的枪法比不过你，身法也没有你快，可为什么你就赢不了她呢？”

“为什么呀？你快说！”

“因为她力气比你大。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所谓的招式其实没什么大用处。今天这个事儿也是一样的。”

栗红依琢磨了好一阵子，似乎领悟到什么，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练气力打赢你娘就可以把她们几个送回去了？”

谢涛忍不住笑了，他在栗红依的脸上亲了一下说道：“我的铁憨憨，我的意思是说这里是你的府邸，她们只是几个丫头，生杀予夺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你想要怎么处置，没人敢过问。”

“那我现在就杀了她们！”栗红依歪着头睨着谢涛赌气地说。

“行，她们罪该万死，你想杀就杀。”

“你才罪该万死呢！”栗红依也知道外面那几个女人是无辜的，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惹的麻烦。

谢涛在心里叫苦，我也是无辜的呀！谢涛你个王八蛋，老子到底要替你还债还到什么时候啊！没办法，他只能继续哄：“那你就把我杀了吧，就像昨夜那样把我困在阵中，让我力竭而亡。”

栗红依脸一红，骂道：“不要脸！”

谢涛见她脸色缓和了，继续哄着：“我知道你不忍心杀了她们，也舍不得杀了我。要不就把她们送到平康坊那个院子住着，你眼不见心不烦。”

“哼，你这是想养外室吗？想背着我偷偷去跟她们厮混，想得美！”

“我没想养外室，我怎么会养外室呢？要不然就把她们都卖了，卖了总行了吧。”

“卖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串通了人再把她们买回去偷偷藏起来？我要把她们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行，你要怎样都行。”

“来人！”栗红依向着门外喊道，小丫鬟珍珠和琥珀跑了进来。

“公主有什么吩咐？”

“你去告诉四九，给外面那几个女人找个最偏僻的院子住着，只许她们在院子里待着，不许在府里走动。如果让我发现她们到处乱走，就丢去喂熊！”栗红依吩咐道。

“是。”珍珠答应着往外走，又被栗红依叫住了。

“等一下。告诉四九吃喝用度上不要苛待她们。”

“是。”

珍珠去办差了，琥珀估摸着主子吵架吵得也口渴了，端了一壶热茶来便悄悄地出去了。

谢涛亲手给栗红依倒了一盏茶，赔笑说：“夫人，别生气了，喝口茶润润。”

栗红依接过茶喝了一口，说道：“我还没处置你呢。”

“听凭夫人处置。”

栗红依唇角微扬，斜睨着谢涛说：“今晚交战，你只许守不许攻。”

呃…这个要求有点屈辱，不过…

“行吧。”谢涛权且答应着，到时候再说。

夜晚，谢恒夫妇早早地上床歇着了。两人话了一阵家常，赵青鸾依偎在丈夫的肩头说道：“涛儿终于成亲了，估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抱孙子了。我这辈子没法再给你们谢家开枝散叶了，就指望他们多多生养。”

谢恒笑了笑说：“那你今天还把那三个送去给他们添堵。”

“那本来就是他们人，就该他们安置。儿媳妇要是连个家都治不好，那也不用统帅三军了。无论战场上还是朝堂上比这麻烦的事儿多着呢。”

谢恒叹了口气，捏了捏妻子的手说道：“过几日你就要出发去秦州了，这次要去多久？”

“恐怕要去三五个月。”

“这么久？”谢恒有些诧异。

“皇兄要重建宁州军。”

“你还要去宁州募兵？”

“不用。皇兄本来的意思是把各地驻军混编在一起，再分别派驻到四个州郡，并委任新的将领统兵。以后每两年都要如此整军，将官原地不动，将官以下的兵士以及指挥使全部换防。”

谢恒心头一惊，兵士和基层军官全部换防，那么高级将领对军队几乎就没有什么影响力了。这倒真的是个防止武将拥兵自重的法子。看样子皇上真的是被熊家的谋反弄怕了。

原本秦国四州郡都各自有驻军的，十几年前宁州刺史严明起兵谋反，定国公熊仲武率秦州军平定了叛乱以后，便上奏要求秦州军接管了宁州的布防。熊仲武在平叛中失去了一个儿子，先帝当时也没有合适的将军重建宁州军，便当做补偿准了他的折子，结果就造成熊家尾大不掉的局面。可惜熊家的子孙太不成器了，否则今天太极殿上坐着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谢恒想了想说：“这样虽然可以防止边将拥兵自重，但如此一来恐怕会造成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局面。万一战事再起，大秦将很难派出可战之兵。而且这么做薛良也不会同意。”

“所以我建议皇兄在秦州军和肃州军中各抽调一批人马组建宁州军，再从渭州军中派遣将领在各州募兵，补充到秦州军和肃州军中。这样既方便指挥调度，又可以把人安插进各军镇。”

“那渭州军岂不是没有将领了？”

“皇兄会从禁军选拔一些将领充实渭州军。”

谢恒淡淡一笑，说道：“你把渭州军安插到了各军镇，皇上也把他的禁军安插进了你的渭州军。”

赵青鸾皱了皱眉嗔道：“你怎会如此想？我与皇兄是一母同胞。再说了渭州军是朝廷的，并非我赵青鸾的。”

“好，我是小人行了吧。你这一去就三五个月，抛下我一个人守着这么大个长公主府。”谢恒柔声抱怨着。

“不是还有儿子嘛。”

“哼，他？他娶了媳妇儿就忘了爹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