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通忙下来，杜玉成已经满头是汗了。他看了看睡着的孩子，走到晓燕床边说：“带孩子真不容易！老婆，你辛苦了。”

卢晓燕听到“老婆”这两个字，心像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她扭过头闭上眼睛说：“不要叫我老婆，我听着恶心。”

杜玉成坐在卢晓燕床边，慢慢地说：“晓燕，日子过得真快。咱们在一起有十几年了。这几天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在想，想咱们年轻的时候的事儿。那会儿我们刚毕业，我在汽车厂开始下车间实习，每天三班倒，每次我值夜班回来你都已经去上班了，冬天你从来都不叠被子，我一回来就直接钻进你睡过的被窝，还是热乎乎的。那时候我经常去丽城出差，你最喜欢吃那儿的咸蛋黄肉粽，我每次去都给你买几个，有一回到家都下半夜了，你睡的迷迷糊糊的还是爬起来把粽子都吃了，一边吃一边还说，凉了就不好吃了。那年你看上了一条围巾，有点贵，你舍不得买。我就把我出差去云南的卧铺票改成了硬座，厂里规定车票差价的一半可以做个人补贴，虽然来回坐了七十来个小时，但是总算有钱给你买了喜欢的东西。”

卢晓燕听着眼泪慢慢流下来，多年的夫妻除了皮肉相贴的欢爱和骨血交融的亲情，还有那么多日日夜夜的细碎相伴，在柴米油盐的浸润中，在家长里短的琢磨下，见证着彼此的岁月华年。

“那时候，咱们什么都没有，晚上躺在床上，你经常问我咱们能过上好日子吗？开始我都会说肯定能。可是问的多了，我也开始怀疑了。其实想想我也算挺走运的，子承父业，接了我老爹那半死不活的铺子，结果上手就赚了几笔大的。那时候店里资金紧，你在设计院工作，为了赚钱，就拼命的接私活，还得瞒着院里。一天用十几个小时的鼠标画图，整个胳膊都僵硬的不会动了，可你还开玩笑地跟我说，接私活就跟有两个老婆似的，既不能惹恼了大老婆，还不能冷落了小老婆，累着呢。”杜玉成说到这突然觉得有些失言，心虚地看了卢晓燕一眼。只见她闭着眼睛，满脸的泪水。

杜玉成心里一阵难受，垂首说：“晓燕，我错了。原谅我吧！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咱们还得一起看着朵朵长大。”

卢晓燕没有说话，任凭眼泪顺着眼角淌下。过了好一会儿，她用手擦了擦眼泪说：“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吧。”

杜玉成连忙起身倒了一杯水，送到卢晓燕唇边，卢晓燕也就着他的手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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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放这几天也着实忙，公司出口的一批货被海关扣了，多方协调，折腾了好几天才放行。期间高雅萱也发过一次信息约过他，但是他说工作忙没去。一来是工作真的忙，二来杜玉成的事儿让他有些怕了，他想或许一切就到此为止最好。

高雅萱倒是也没再打扰他，只是每天来自银行的短信提醒他有一张流落在外的信用卡在被他人使用。每天都好几笔，金额都不大，有几百块的，几十块的，还有十几块的，就在刚才还有一笔两块多钱的，这真让高放哭笑不得。高放也不去理她，由着她刷，反正额度就那么多，刷爆拉倒。

周五的一早，高放向公司请了假，林璐也提前一天安排好了工作，两人一起送了孩子上学，便一起开车去酒店。

高放开着车，哼着歌，和煦的微风拂过脸颊，说不出的惬意。

林璐看着他那得瑟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笑着问：“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美？”

高放瞟了林璐一眼，伸手在她的大腿上摸了一把，说：“当然啦，大白天的不用上班，带着媳妇儿酒店开房去，能不美吗？”说着又伸手去摸林璐的腿。

林璐拍了他的手一下说：“讨厌，好好开车。”

到了酒店开好了房，两人推门走进房间，站在玄关处相视一笑。高放说：“开始吧，媳妇儿。”一边说着，一边脱衣服。

（林璐）“按照程序，是不是得先洗个澡啊？”

“对对对，老婆，一起洗吧。”高放说着，便拥着林璐走进浴室。

酒店的冲凉房有点小，两人在里面有些挤。林璐一边洗澡一边说：“这么大的酒店冲凉房这么小，” 她又伸手推了一把靠上来的丈夫，“起开，我先洗完你再过来，挤来挤去的洗得不舒服。”

高放还想啰嗦，林璐一指角落对他说：“躲一边去，别烦我。”

（高放悻悻地说）“真没情趣。” 然后只能抱着胳膊站在角落里。林璐也不搭理他，自顾自洗完澡上床躺着。

高放匆匆洗完澡，看到林璐靠着床头躺着，扬眉一笑说：“老婆，我来了！” 说完就掀开被窝钻了进去。他把林璐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脸笑着说：“我老婆，越看越漂亮！这皮肤真滑溜，这脸蛋真嫩……”

（林璐笑着打断他）“你废什么话呀，快点来吧！”

（高放脸上堆着笑讪讪地说）“我这不是还没到状态吗？你得容我酝酿酝酿。”

“行，你酝酿着，我把窗帘拉上，这大白天的真不习惯。”林璐说着下床去关窗户。

高放躺在床上努力想着各种香艳的画面，可身体却不争气的毫无反应，待到妻子再次上床，温软的身体，熟悉的气息，让他稍稍情动，但仍然达不到状态。他闭上眼睛，继续努力，脑中竟划过高雅萱娇嗔的小脸，这让高放突然有种罪恶感，但身体却像受了刺激一般迅速的紧张了起来。

“老婆，来吧。”高放说着把林璐拉到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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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高放问：“老婆你好了吗？我，我，累了。”

林璐也抱着丈夫说：“老公，我也累了，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再继续。”

两人如释重负，相拥而卧，不一会儿，就双双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林璐一看表已经快下午三点了。她立刻推醒高放说：“三点了，赶快起来。”

高放睁开惺忪的睡眼，一把搂过林璐说：“好，接着来。”

（林璐推开他说）“来什么来，接孩子去，马上就放学了。”

两人急忙穿衣服整理好，离开房间开车奔往学校。

晚上一家三口按照之前约定的，先吃自助餐后游泳，看着乐乐开心雀跃的小模样，夫妻俩只是闷闷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