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忧的是,这个草药居然没人识得。若真是这样,那即便她寻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药草,这该如何是好?
而且,这听上去荒诞滑稽。既然不识得,又怎知道有这种草药呢,莫非是传闻中的不真实的流传?
方初筠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南宫瑾林依旧是,好脾气的给她解释道:
“的确如你所说,草药真的是多年以前流传下来的。只是这个流传不是子虚乌有,是确确实实的存在。
“因为服用过草药的人,正是你的亲生父亲,也就是皇帝的胞弟,轩王爷。”
听到这儿,方初筠的眼睛倏然睁亮了,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我的父亲人呢,让他带着我去寻草药?”
南宫瑾林忽然脸色暗沉下来,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轩皇伯他已经去世了十多年,皇伯在临终前,特别叮嘱过,一定要将你寻回来,正祖归宗。”
或许,是方姑娘本身对方府的感情太过深厚。压根从未想过,自己有这样离奇的身世?
所以她丝毫感受不到,认亲的这份惆怅与激动。
但是这几年来,已然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方姑娘,很多情感都是与她感同身受的。
蓦地,听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早已殁了,一股哀伤之情涌上心间。在那一刹那,似乎很想见轩王爷一面。
方初筠哽咽着问道:“你又是如何发现,我是你的堂妹呢?”
南宫瑾林用手指了指她的脖子,“你脖子上的那串项链,是南宫皇室独有之物。此项链传女不传男,是皇太爷爷专门传给自己的儿媳。我的母亲,与你的母亲各有一串。
方初筠这才忆起,当初被流放的那个晚上,徐氏曾提到过这个项链,说是母亲的遗物,让她一定妥善保管好。
方初筠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神思有些恍惚。
南宫瑾林目不转睛地,盯着方初筠的脸颊。见她神色黯淡,闷声不响,眼眶中是似有泪花在打转。
南宫瑾林的心情稍稍顺畅了些,想来,她也是在思念自己的父亲。
也许只是女儿家有些害羞,一时无法接受这巨大的消息,才导致她反应平平。
实则内心还是很愿意,回到南宫家族认祖归亲。
思及此,他向前迈进两步,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道:“走,我带你回宫。至于你的身世,让父皇和母后慢慢说于你听。”
事已至此,方初筠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只好跟在她这个所谓的堂哥身后,一起进了皇宫。
侍卫听凭吩咐,直接把他俩带到了御书房,玉书房内的布置全是以黄色为主,案桌上铺了一张硕大的明黄绸布。
案后端坐着一位年愈不惑的男子,看他身穿绣着龙图样的明黄锦袍,就知他就是特马南国的皇帝。
在他左边的矮榻上,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虽然已是中年模样,去保养的极好。
肌肤白皙秀雅绝俗,神态悠闲。端坐在那儿,自有一股清雅高华的气质,有种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再瞧她身上的衣裙,栩栩如生的凤凰绣样赫然在目。只有皇后才配得上凤凰刺绣,如此说来,这位端庄华贵的夫人就是皇后了。
一旁还侍立着几个侍卫与太监,图案上还摆着几个笔筒与笔架,笔架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狼豪与羊豪。
一旁是几堆奏折,他们未进来之时,皇帝应该是在批阅奏折。如此勤奋的君王,让方初筠的第一印象特别好。
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方初筠,此刻面对异国的君王与皇后,也有些忐忑不安。
加之,她并不懂得特马南国的礼仪风俗,不知该如何参拜。
想来无论何种礼节,下跪总是不会出错。便“扑通”一声跪了下,
“民女方初筠,拜见陛下与皇后娘娘。”
“快快平身,快快平身。”
皇后娘娘笑盈盈地起身,虚扶了一把,方初筠从善如流,起身侍立在一旁。
皇后上前握着她的双手,笑眯眯的看着她。一手轻拍她的手背。
“你看这脸蛋,与轩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说他们不是父女,还真不像。”
说着,就把她拉到了案前。让皇帝也瞅个仔细,“陛下您瞧瞧,这张脸多像咱们轩弟呀。”
庆武帝默不做声,肃穆的样子不怒而威。此时听皇后这样说,他才扬起下颚,仔细端详面前的女子。
这时,侍立在一旁的太监上前一步,小声地与庆武帝耳语了几句。
声音弱不可闻,但方初筠因为常服用灵泉的缘故,听觉十分灵敏,还是听清了太监所说的话。
原来庆武帝内心还是存有怀疑,不会仅凭相貌,以及她脖子上的那个项链,就相信她是皇室血脉。
必须要滴血认亲,才会相信她的身份。
方初筠到并无意义,皇室血脉的确不容混淆。而且她也无所谓是不是皇室血脉,对她而言改变不了任何问题。
不过,她的父亲母亲都已不在。庆武帝也只是他的皇叔而已,与皇叔认亲血液必定融合不了。
方初筠十分纳闷,这是让她与谁滴血认亲呢?
还有这古代滴血认亲,本身就是十分不科学的。即使是现代的遗传性DNA检测,相似度也只能说是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敢说百分之百。
何况,此时连与她滴血认亲的直系亲属都没有。就在纳闷之际,太监就端来了盛瞒水的金盆。
“明儿,开始吧。”庆武帝严肃的吩咐南宫瑾林。
闻言,南宫瑾肃穆镇定,伸出自己的手指,任凭太监用尖针取血。
看着这一幕,方初筠呆若木鸡,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与自己滴血认亲之人,竟然是南宫瑾林。
只见他一脸肃穆,眼神空洞,无神的望着虚空中出伸,昔日的玩世不恭的态度早已消失殆尽。
容不得她多想,手指就被太监抓住。只见太监手脚麻利地,拿着长长的细针往她的指腹中一戳。
霎时,专心的疼痛,刺激着她的脑神经。
“滴答滴答,手指鲜红的血液往下流淌。”
一人各取了三滴血,太监便用白纱布将其手指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