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鉴才不甘不愿的放下脚,慕之寒弯身一把抱起小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你家主人在哪儿,快带我去寻她?”
小灰迅速地挣脱了他的怀抱,往窗外奔去,兄弟俩人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须臾,小灰跑到树丛旁的一个小湖边,停住了脚步。兄弟俩往湖边一瞧,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人正是方初筠。
方初筠正在背对着他俩,弯着身子蹲在湖边。从这个角度看不出她在做什么,但是一股不祥的预感向两人袭来。
慕之鉴大声喝道:“大哥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去救大嫂......”
话音还未落,一阵疾风从身边穿过,慕之寒迅速奔向了湖边蹲着的方初筠。
“姑娘,小心!”
他害怕妻子不慎落水了,从前落水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里,让他心生余悸,惊恐不已。
忽然听到背后传来慕之寒的声音,还没等方初筠回头,一阵疾风向她扑来,她一扭头,脚步是似都没站稳,整个人就倾斜地往湖中倒去。
“啊——”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温暖而有力道的臂弯牢牢地钳住了她......
在不远处看着他俩的慕之鉴,又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思忖:就让大哥好好和大嫂解释吧,他就不要在这里凑热闹了。
两人来到草地上后,方初筠俏嘴一撇,烦躁地把他往一旁推开。嫌弃道:“好端端的,你干嘛跑来救我,难道你以为我会想不开吗?”
慕之寒一脸茫然,歉意道:“难道不是吗?姑娘,你听我解释,我与二妹真的没什么,从始至终我都是把她当亲妹妹看待。”
“行,那你就解释一下,你们俩为什么会躲在树丛背后,她为什么又会抱着你哭?”既然他想解释,方初筠是一定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慕之寒的解释是这样的:
原来慕之寒练完功后,确实是准备寻她的。忽闻树丛背后传来女子的哭泣声,就用长剑拨开树丛想一探究竟,是谁在这儿鬼鬼祟祟?
岂料,居然是二妹。毕竟有着多年的兄妹感情,慕之寒做不到看到慕云绣伤心欲绝,还置之不理,便上前问个缘由。
慕云绣就把大嫂送她衣物,首饰一事如实相告。并声称全怪自己鲁莽不懂事,为了项链,竟然与大嫂动手,心里自责万分,害怕大嫂会怪罪她。
却又没有勇气去和大嫂道歉,不知如何办,才会躲在树丛背后哭泣。慕之寒只是上前安慰一下她,并告诉她,大嫂不会对这些小事斤斤计较的。
谁知,慕云绣哭泣得更伤心了,整个人蹲在地上微微发抖。身为兄长,慕之寒只是为了安抚她,才也蹲下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而这一幕刚好被慕之鉴,方初筠瞧见了。
“那你的锦袍为何换了一件?”方初筠斜睨着眼,盯着他身上的锦袍道:“我想我没有记错,你抱着她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一件?”
慕之寒瞅了一眼身上的袍子,问心无愧道:“二妹的泪水把袍子弄脏了,所以我就换了一件。”
在他看来,衣服脏了,就应该换下来。这有什么问题吗?
慕之寒的解释滴水不漏,方初筠似乎也寻出什么把柄。但既然话都摊开讲了,她也不想藏着掖着,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
“你口口声声二妹二妹,她根本就不是你的二妹。”方初筠怒气冲冲,“难道你看不出她在爱慕你吗?”
面对妻子的指责,慕之寒一时哑口无言。的确,慕云绣不是亲妹妹,只是表妹。他也不是不知道慕云绣爱慕她,但时刻谨记自己兄长的身份,从未去招惹过她。
只是他终究是慕云绣的兄长,在她痛苦难过的时候,安抚一下她,也有错吗?妻子如此的不信任他,让他也很恼火。
但他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问道:“姑娘希望我怎么做?”
“与她保持距离,避嫌。”
慕之寒不想再与妻子争吵,息事宁人道:“行,姑娘说怎样就怎样。”
“从今后,凡是慕云绣出没的地方,非必要你都不要出没。在这个家里,慕云绣在你眼中,要如空气般的存在。”
“你?”慕之寒只觉妻子这要求有些过分,质问道:“做兄长的安抚一下妹妹,就有错吗?”
“你......”
方初筠还想试着再与慕之寒说个明白,但她忽然觉得很累,两人的爱情观不同,再说下去,也是浪费口舌。
她单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扶住额头,“行了,再争下去也没结果,我有些乏了,想回房歇息了。”
慕之寒见妻子很疲乏的样子,又深深的自责。都怪他,不该与妻子发生争执。但是妻子的要求,确实让他难以接受。
“我扶你回屋歇息吧。”他靠进搀扶着妻子。
“小姐,小姐。”小瑶忽然急匆匆地跑来了,“公子万福。”小瑶给慕之寒福了福身,“就让奴婢扶小姐回房歇息吧?”
慕之寒瞧了瞧扶着额角,一言未发的妻。,松开了手,颔首道:“仔细伺候着。”
“是。”小瑶福身,扶着方初筠离开了。
主仆两人绕过小院,往主房行去。不料在走廊处遇见慕云绣,这个时候,方初筠特别不想见到慕云绣。
她还是扶着额角,眯着眼往前走着。走廊不算宽,却也不窄,两人并肩是完全可以行走自如。
慕云绣丝毫没有给方初筠让路的意思,方初筠刚吵了一架,现在疲惫不堪,也不想多言。
便用手腕敲了敲小瑶,小瑶会意,她们让慕云绣先行。虽然她心中不服,但这是小姐的指令,她毕恭毕敬的遵守着。
路是让开了,慕云绣却毫无过去的意思。既然不过,方初筠也不想搭理她,她不过,自己过。
可慕云绣整个人横在中间,挡着也不让她过。还笑盈盈道:“大嫂这是急着去哪儿啊,怎么都不抬头瞧瞧二妹。”
闻言,方初筠放下扶着额角的手,打量了一下慕云绣。就见慕云绣已经穿上了晨间,她送给她的那件藕荷色,缕金百蝶裙褂,头上,身上戴的也是那一套黄金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