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小念华

“锦娘，是位小公子，恭喜恭喜……”仲芝笑道。

很快，徽立冬抱着孩子走出屏风，送到温天宇怀里，温天宇一时手足无措，看见怀里刚出生的儿子，他心里万分激动，几步走到锦娘床前，这时，徽立冬和仲芝正在帮锦娘娩出胎盘，处理善后之事。

“娘子，你辛苦了……”温天宇看着筋疲力尽的锦娘，很是心疼。

“天宇，我想看看念华……”锦娘对温天宇露出欣慰而疲惫的笑容，仲芝和侍女们把锦娘扶起，为她垫了好些被褥，徽立冬将婴孩送到锦娘怀里。

“给念华喂奶吧。”徽立冬道。

“他长得随你。”温天宇看着锦娘怀里的婴孩笑道。

“他跟你更像……”锦娘仔细看着小念华可爱的五官道。

“恭喜表哥表嫂，喜得小公子，如今儿女双全，凑成好字……”月华此时也走来笑道。

“三姑娘，你可否答应当他的干娘？”锦娘道。

“我？好呀……”月华笑着从怀里掏出锦娘当日赠她的玉佩，挂在念华脖子上笑道：“这是干娘给你的见面礼，念华乖……”

“三姑娘，你……”锦娘见月华把玉佩还给她的孩子，很有些吃惊。

“物归原主……”月华笑道。

“干娘还没想好送什么见面礼给小念华，等我想好了再补一份。”月华笑道。

温天宇见锦娘神色异常，把玉佩拿在手里，研究片刻，便察觉端倪，但此时并非追究之时，也就按耐下来。

丁大娘此时坐在锦娘床边，看着锦娘怀里的小念华，很是欢喜。

小念华刚出生，没喝几口奶便在母亲怀里睡着了。

温天宇又把他轻轻抱起，送到丁大娘怀里，大娘抱了一会儿，突然一脸伤感地叹了口气，对月华道：“可惜你娘亲不在这里，她见了也必定欢喜。”

“娘亲……”月华想起母亲，禁不住眼中噙泪，在唐门与母亲临别时，她便知道母亲病重，而母亲却让月华和仲芝到茉花村照料锦娘，但为了让母亲安心养病，月华和仲芝答应一起回江南。

临行前月华对唐翌施和秋轩千叮万嘱，让他们照顾好母亲。而君无悔夫妇也郑重其事地答应一定会竭尽全力照料秋若水，月华和仲芝才依依不舍上路。

一路上想起母亲，月华心里便忧伤不已，学着赵菱那样，诵读《地藏菩萨本愿经》、《无量寿经》为父母回向，一路注意唐门的飞鸽传书，得知母亲目前一切安然，她便稍稍放下心。

“她早晚会与念华见面的。”月华轻轻叹息道。

轻轻抚摸着肚子，想起里面的小生命，但愿孩子出生时，自己的母亲也能亲手抱抱。

丁大娘将婴孩交给温天宇，便和月华一同出了屋，月华护送大娘回寓所，大娘突然感慨说道：“你娘亲苦了一生，我第一次与你娘相见，却是要劝她离开你爹，虽是受了太君之命，却也有私心所在，我怕你娘亲会害丁家遭受灭顶之灾......”

“后来我才得知，他们因此数度离合，吃尽苦头，你娘亲终归入了门，我又高兴又失落，高兴他们没有因我而劳燕分飞，可她武功高，本事大，还深受先皇赏识，我竟怕她贡高我慢，我这丁家大媳妇儿会地位不保......”

“她还是当过王妃之人，对她的身世，我竟有些鄙夷，你娘如此聪慧，怎会看不出我的小心思，她却敬上和下，敦伦尽分，对我处处礼让，还让你把我当成亲娘，后来她又怀了孩子，却要离开丁家，她走了以后，我这心里始终空落落的......”

丁大娘抚了抚胸口，叹了口气，又道：“今生不知还能不能见她一面，有时看见你，像看见她，我便欢喜高兴，哪知你又不辞而别，一走就是三年，我只能在梦里见她......”

“大娘，对不起......”月华黯然道。

“比起你娘，我可不算什么高尚之人，你娘亲多年来一直忍让我，那晚你和展昭定亲，她终于回家了，她哭着说多谢我为你找了如意郎君，我真希望她再也不走，一直留在家里，我一定好好待她......”

“我有时也很羡慕她能与你爹并肩作战，出生入死，可这诺大的丁家，就是我的家，我能走到哪里去？”丁大娘自嘲道。

月华想起母亲，忍不住簌簌落泪，她不敢告诉大娘，母亲病重的情况。

“月华，你脸色怎么如此差？手这么冰凉？”丁大娘握着月华的手，蹙眉道。

“我有些困了，我歇息一下便好。”月华向丁大娘请安告退，自觉有些头晕，便快速回到寓所，又觉恶心头晕，心跳加速，十分难受。她立刻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迷迷糊糊睡着了。

“月华，你还好吗？”一把熟悉的声音，月华轻轻张开双眼。

“展郎？......”她看见了展昭把她依偎在怀里，在她后背输入真气，她全身很是温暖。

“我是不是在做梦？我一定又在做梦了......”月华嘀咕着，身子的舒适，让她很快入眠。

“好好歇息吧。”展昭轻轻把她放下，为她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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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锦娘顺利生产，丁兆蕙一时高兴，喝得酩酊大醉，伏在寓所的桌上歇息，嘴里反复念叨着两个字：“立春，立春......”

过了许久，徽立冬轻轻推门而入，坐在他身旁，含泪默默看着他，久久不能自已。

展昭不知何时进了屋，关上门，坐在徽立冬对面。

“徽大夫，好久不见。”展昭对她作揖笑道。

徽立冬像看见老朋友般对他笑笑：“好久不见......”

“三姑娘有了身孕，可能还不止一个孩子，反应才如此大。”徽立冬道。

“她，她有了身孕？”展昭惊喜万分道。

“你不相信我？”徽立冬似笑非笑道。

“徽大夫医术高明，我怎会不信，以后还劳驾你好好照顾她，我怕是无法陪着她了。”展昭心疼愧疚道。

“我答应你，你也替我保守秘密。”徽立冬道。

“你又何苦瞒着他？”展昭惋惜道。

徽立冬伤感叹息，摇了摇头道：“我和他当初不过是个玩笑邂逅，没想到他......是我太任性了，也是我的报应，如今我没有回头路了，我只想陪着他......”

“你陪着他，他越是忘不了你，还不如坦诚相告，他不会嫌弃你的。”展昭道。

“是我配不上他，我知道，出了这等事，丁家无论如何容不下我的......”徽立冬含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