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把匕首上来回抚摸着,厉尘澜忽然就是温柔一笑。
原本自己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凌厉气焰,瞬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剩下来的,也只有眼神里面所迸发出无尽的温柔。
天色慢慢亮起,厉尘澜看了看窗外的景色。
又摸了摸,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才带进来的匕首,将它又重新塞到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眼神重新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好似他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整个人身上都迸发着,一种让人可怖的威压,弄得人喘不过气来。
厉尘澜的轻功了得,换上一身夜行衣之后,就可以在这皇宫大内的屋檐上,四处乱窜了。
不过前提是,那些个巡逻的侍卫,不会朝房顶上看。
不然就这光秃秃的房顶,他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的。
到时候再来个全体的大搜宫,他倒没什么。
到时候那些个得罪过皇帝的人,可就一个个得跟着遭殃喽。
凭借着自己以前对皇宫的熟悉地形,厉尘澜快速的离开宫阙。
至于被子里面,早就已经多塞了两个枕头,大概摆出人的形状。
无论现在是什么季节,夜晚的风也永远是清清凉凉,让人心生舒爽。
深呼吸了一口清鲜的空气,站在这随意的一个房顶上,向下看着。
看看这灯红柳绿的街道,看看这个他守护下来的国家。
百姓们都安居乐业,孩童的笑声也都是一个个不绝于耳。
常年奔赴于战场上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
毕竟那漫天黄沙飞扬的塞外,就连吃饱饭,喝饱水都是问题。
哪有闲心去记那些日子,那去记那些热热闹闹的节日,脑子里面早就已经被各种打仗的兵法所充满。
脑子里面关于自己以前所过的节日,早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今天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去找找李二白给自己名单上的人,那是找过李二白单独问话或者是说买过李二白的。
这第一家,首先就是一个正六品尚书的家中。
自己以前就与那人关系不错,毕竟那也是一个清廉的好官。
凭借着自己先开始和他一起回家的记忆,厉尘澜在房顶上穿梭,准确的找到了那人的府邸所在。
昨天色早就已经漆黑一片,像他们那种有官职并且比较大的,为了明天的早朝做准备,基本上都得睡了。
厉尘澜刚刚摸黑走进了那个人的家中,就听到了从他的房间里传出来的阵阵声响。
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弄得厉尘澜差一点没站稳,一个打滑差点就摔到了地上。
不过到底也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勉勉强强也就稳了稳身形。
一直捂着自己的嘴部,脸色微微扬起红润,眼神视线有些飘忽不自然。
整个人都觉得有些拘谨无措,非常的不自然。
想来那人应该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大晚上的来找自己谈事,而且还是那样悄悄摸摸的。
终于,那种让人心烦意乱的声音停止了,可是厉尘澜却有些不知为好了。
毕竟人家夫妻两个现在在房子里面,他如果贸然进去了,总归也是不太好的。
于是厉尘澜吹着外面的凉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之后,才终于慢慢悠地跳到了那个人的窗户底下。
因为先开始自己的脸上是被易容过的,为了让那个人可以更好的认出自己。
所以厉尘澜出来的时候,脸上是没有任何东西的,就只有一块黑巾遮面,为了以防万一,那些巡逻的侍卫,忽然朝房顶上看。
想着今天这一家应该是看不成了,毕竟他也不想打扰人家的美梦。
厉尘澜轻轻地咳嗽了两下,决定明天看情况再说。
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掏出一份,写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名单。
厉尘澜凭借着那微弱的月光,努力地想要看清楚那份名单上到底写着什么。
那是李二白和郑亮走了以后,他凭借着自己那不怎么好的记忆都快把脑浆挤出来了,才终于想起了那么几个人。
除了这个人之外,第二个名字就是贺将军了。
说起这个贺将军,他一直都有印象,那是他的老朋友了。
虽然贺将军打不过自己,不过也算得上是一方名将。
尽管现在已经年事已高,可先开始的几个回合,厉尘澜在他手里依旧占不到什么好处。
不过说起来也是可惜,这位贺将军尽管武功如此高强,为人也是十分的豪爽。
可是这位贺将军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有一个儿子。
而且就这唯一的一个儿子,也是在年少的时候,就检查出了不能生育。
厉尘澜站在房顶上面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为了清嗓子,还是真的受凉了。
将自己原本记下的那几个名字,又重新叠好,放在自己的袖子里面。
依照着记忆,拼命的想着,从这里到贺将军家的路怎么走。
最后还是先想起了,他们两个人一起去的练武场。
好不容易到了练武场,尽管这暮色已至,里面的人还是有许许多多。
周围有许许多多围观的人,不停的在为上面两个人叫好。
不过一些位分比较高的人,是会在比较低下的位置。
想起了他和贺将军,以前在这里比武的种种,心里一种无名的火焰,又再次燃烧。
厉尘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在底下干活的人,问道。
“这位伙计,你可知道,这贺将军的府邸,该如何走去?”
那个小伙计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看着他这一副夜行衣的样子,还有这一张自己没有见过的面孔。
虽然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总不至于太差,只是冷着一张脸,对着他道。
“这位公子,恐怕你还是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我们这里……”
没等那个来干活的伙计说完话,厉尘澜就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锭银子。
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就直接把那一锭银子扔了过去。
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见钱眼开的,而且上面的人,几乎也允许他们这种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