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断魂崖上,崔七七正盘腿坐在床边,闭着双眼,双手放在双膝之上,一边暗暗问道:“小蛛,这月圆之夜的事可有何破解之法?”
“这破解之法,以前曾经有人试过,但都没有成功而被反噬了,这是极其危险的法子。”
“只要有法子,我一定要去试试,什么法子?”
“这需要将身体里的另一缕魂魄逼得分离出来,在月圆之夜她用魂魄的形态吸收月光的精华,用以取代阴魂之力来吸聚能量,帮助重新恢复你的身体。”
“那有何危险?”
“那个魂魄因为了吸收了能量,极有可能反客为主,而她会与你为人行事背道而驰,如果你控制不住她,最后你会消失,被她取代,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无论我怎么做,都有可能变成真正的妖女,就真的应了她的诅咒,被墨子圭亲手杀死吧。”
“那,你!”
“我还是要试试,这是唯一的法子,试一试总还有一线生机。”
崔七七睁开眼睛,坚定地道。
“你告诉我,如何将我的一缕魂魄分离出来吧。”
崔七七斩钉截铁地道。
“这分离之法也会极为痛苦,只有在最痛苦的时候,那缕魂魄才会因不想受苦,而自愿分离出来。”
“何法极为痛苦?”
“剥皮抽筋之苦。”
“这要如何做?”
“这里有专门药水的药材和配法,你需要在那药水里每日泡够一个时辰,整整要泡够七七四十九天,你可受得住?”
“受不住也得受,只要不死,我就什么都能受。”
崔七七咬牙说道。”
说吧,所需的药材我会找人去买来。”
花垛连夜一路狂奔,终于只花了两日便回到了断魂崖底。
她翻身下马,拿出走之前韦言之给的腰牌向闸门上的看守晃了晃,不一会闸门开启,她便急步走进了山。
墨子圭远远地停在了山道边,看着花垛走进了山谷,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暗念道:“七七,你在这里也好,总好过在外面飘泊,居无定所。
我会将京城之事速速了结,回来接你回去,你一定要等着我。”
静静地看了半晌,咬了咬牙狠心调转马头,打马扬鞭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崔七七让巧巧装满药汤的木桶搬进了屋里,便转头让她先出去,一边吩咐道:“巧巧,一个时辰之内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进来,有人来也不能让他进来,疗伤被打断会前功尽弃,一个时辰之后记得进来将我扶出来。”
“是,小姐,奴婢都记下了,一定不让人来打扰你。”
巧巧点点头道,便转身出去了。
崔七七看了看木桶里泛着热气黑呼呼的药汁,轻轻地将外袍脱了下来,紧抿着双唇抬腿迈了进去,深吸一口气坐在了桶底,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滚烫的药汁如一层粘稠的糖浆附在了身上,顿时如蚂蚁爬满了全身一般的开始浑身酥痒,忽然一阵细细麻麻地啃咬传遍了全身,猛得变成了猛兽一般撕咬着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肤,此时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被拉扯起来,似有万均之力要将它们拉出体外。
崔七七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忙拿起桶上的汗巾塞在了嘴里,紧紧地咬住,只见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如雨般流下,面无血色,口中传出阵阵“呜呜”
地痛苦之声,眼前一片金星,神智也开始迷糊起来。
花垛刚到院口就听到了崔七七的惨叫之声,忙奔了进来,只见巧巧焦急地守在门口,“巧巧,小姐怎么了?”
“小姐配了药水说要疗伤,也不知这是什么药水会这样,小姐说一个时辰内无论发出什么声音都不让进去。”
巧巧一脸不安的地道,“你说小姐这样会不会!晕过去啊。”
“小姐一定能挺住的。”
花垛焦急地望着屋里,坚定地说道。
“巧巧姐姐,是姐姐在里面叫吗?她怎么了?”
墨雨也从院外跑了进来,手里拿着几枝桃花。
“小姐在里面疗伤,我们不能进去打扰她。”
巧巧忙拦住他道。
“好,等姐姐出来,我把花送给她。
"墨雨乖乖地站在巧巧的身边等着。
“啊“又是一声惨叫,屋外的几人顿时不安地望向了屋里,”
花垛,怎么办?我怕小姐受不住啊。”
这一日,京城在却吵吵嚷嚷格外地热闹了,因为那个消失了快半年的墨家大少爷居然回来了。
传闻说此番归来的他风采更胜当初,一身傲然的气势就能将人逼退半尺;有人说此番归来的他如那磨砺宝剑,随时都会挥锋而出;也有人说此番归来的他更加冰冷似铁,更加不近女色。
被人议论纷纷的墨家大公子墨子圭此时正坐在墨家的正屋大堂里,抬头冷眼望着坐着上座的他的父亲墨安遥和他的母亲墨夫人。
“晟儿,你此番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回来。
今日来寻我们为所谓何事?”
墨安遥压低声音轻声问道。
“我去了万咒山。”
墨子圭冷冷地道。
“什么,你去那里了?”
墨安遥不禁高声问道,一边不停地上下打量着墨子圭,又道:”
那你现在回来是已经好了?”
“是,我已经不是你们嘴里口口声声说的怪物了。”
墨子圭转过头盯着墨夫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哼,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好运,那到要恭喜你解开了你们墨家这世世代代的诅咒。”
墨夫人斜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对墨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再不用担心吊胆了,我一会就去告诉三位叔们,他们一定很欣喜若狂的。”
墨安遥兴奋地说道,“晟儿,那你此次来找我们所为何事?”
“我要当墨家的家主。”
墨子圭面若冰霜道。
“你休想,墨家家主不能是你这个冷心冷肠的人。”
墨夫人突然怒喝道。
“我只是来通知你们,不是要你们同意的。”
墨子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甩了甩袖子,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他!他!越来越放肆了。”
墨夫人气得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