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什么时候有时间,本宫也是妙月庵见一见这位太后娘娘!”
“娘娘怎么之后太后娘娘在妙月庵清修?”
墨元元发现可她话里的漏洞,开始穷追猛打。
墨晴儿脸色不变,眼皮都没抬。
“难道安置出宫清修宫妃的地方不是妙月庵,想来是本宫记错了,那可要好好问一问才行。”
墨元元咬了咬后槽牙:“哪里,娘娘没有记错,正是妙月庵。”
“不过臣妇不能进去,如果哪日皇后娘娘要去,能否捎上臣妇,臣妇实在思念姐姐。”
墨晴儿被墨元元姐妹情深的样子搞得反胃不已:“本宫也只是这样想一想,如今皇上不在京中,我这个做皇后的怎么能轻易离宫呢?”
墨元元一噎:“是,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妇太想姐姐了,以至于唐突了娘娘!”
崔七七抬脚进了墨晴儿的寝殿,墨晴儿听到脚步声烦躁的背过身去。
“绿墨,我要休息一下!”
“长姐,是我。”
听到崔七七的声音,墨晴儿挣扎着坐起身来,绿墨上前给她垫了一个软枕。
然后搬了个春凳给崔七七,崔七七将她挥退,这才开口道:“长姐为何事忧心,再如何也得为孩子考虑才是!”
墨晴儿神情恍惚:“崔七七,墨元元似乎已经发现我的身份了。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才会思虑过重。”
她这时候也异常痛恨自己的软弱,可她就是个身无长物的女子。
如今墨子圭和郑玕不在京中,她连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意识到身份被识破,也无计可施,只会黯然伤神。
崔七七也无法,墨晴儿性子如此,她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
只能尽力护她一护,反正要护她一辈子的是郑玕。
“长姐无需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墨元元没有真凭实据,不能对你如何。”
得了崔七七的保证,墨晴儿才稍稍放下心来。
宽了她的心,崔七七有叮嘱她要好好养胎,多余的事情不要想。
墨晴儿只跌声应下:“崔七七,还好有你在。”
“长姐何必说这种话,如今这京城中也只有你我二人能互相依靠扶持了。”
墨氏抓着崔七七手欲言又止,哪里是互相依靠,明明是她单方面依靠崔七七。
她只要不添乱就是帮忙了。
天黑下来,君兰收拾了个小包袱出了京城。
从妙月庵进去上了后山,如今静月堂里只有墨晴儿的两个贴身丫鬟含露和彩凤在。
两人不用伺候人,早已睡下,院子里一片寂静。
听到叩门声,两人相携出来开门。
为了不吓到两人,君兰摘下斗篷,硬挤出一丝笑来:“两位姐姐别来无恙啊。”
含露手里的灯差点落到地上,若不是彩凤紧紧的扶着她,只怕早就叫了出来。
“原来是君兰姑娘,不知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女人的直觉最敏感,虽然君兰隐藏得很好,但她对墨晴儿的敌意两人都能感觉得到。
所以对于这个深夜到访的人,颇为警惕。
“我是受命前来,具体情况还是进去再说吧!”
含露侧身把君兰请了进去,之后的事关上门之后外人不得而知,但是君兰离开之后,静月堂又开始热闹起来。
一向神秘的墨太后也露了几次面。
消息虚虚实实,墨元元一时也难辨真假。
崔七七收到墨子圭的回信,采纳了他的意见。
该疏的地方疏,该堵的地方堵。
只是如今朝堂上党派之争严重,以田相和柳相为首的官员,不是黑就是白,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二者相揉和。
如此一来,崔七七便没了可用之人。
就算随便找个人走马上任,但若是不用心,那最后不仅浪费朝廷的银钱,还损害了百姓的利益。
崔七七一时举棋不定,两人丞相都是郑玕一手提拔起来的,是他手底下得用之人。
她就算有心整治两人也免不了有所顾虑。
于是乎,朝堂中两派依旧吵得不可开交,不分高下。
常越来越沉默,完全不参与两人之间的争斗。
在这期间,她一直观察着那些可能是纯臣的人。
因为还要临时选人,所以治理河道的事一直没有进展。
湘竹很是不解:“殿下摄政之时提拔了不少人,据属下所知,在朝中他们仍未投靠任意一方,是彻彻底底的纯臣,殿下实在无人可用,他们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崔七七却不甚在意:“不行,那些人永远也不能再和公主府有联系,不然有麻烦不仅是本宫,还会害了他们的前程。”
还是那句老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在郑玕登基之前,她就保证日后不会对朝政指手画脚。
如今也是被推到这个位置,有些事不得不做。
但她以前提拔那些人只是欣赏他们的才能,也是期望能有人为百姓做点实事。
但事情一旦涉及到大位之争就不单纯了。
即便那些人是纯臣,也有能力,崔七七还是不能用他们。
“他们有才能总有一天会被人发掘,但绝对不是由我。”
湘竹知道她做事一向周全,也不再多劝。
又观察了几日,崔七七把锦乡侯府的世子留在了书房议事。
王愈如今成了锦乡侯府的顶梁柱,世子之位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他头上。
虽然一样在朝为官,但他是勋贵,自成一圈,并不参与两派之争。
书房里,王愈拱手行礼:“微臣参见长公主,长公主千岁。”
崔七七挥手叫了平身,王愈参加科举那一年,是崔七七亲自点的状元。
若真计较起来,崔七七还算得上他的半个伯乐。
只是勋贵们不像清流一点都没有根基,崔七七虽然点了他的状元,但之后他的发展,大多是一赖王家自己的人脉。
所以如今她用王愈,也不会引来太多的猜测。
“王大人不必多礼,本宫叫你前来,是有事同你相商。”
“不知微臣能为长公主做些什么?”
“王大人心思通透,想必知道本宫让你来是所为何事,如今河道治理之事一直悬而未决,本宫虽然有想法,但手中无人可用,王大人可否为本宫分忧?”